听到林尚书来了,皇帝就强打起精神来。
“让林爱卿进来吧。”
“是,陛下。”
得令,刘公公就赶紧让小太监去传人。
不一会儿,林尚书林昱海就低着头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一进内殿的门,看到夜谨臣和一个貌美的小丫头也在这里,他立马就猜到了田妞妞的身份。
而他显然早有准备,毫无反应的就走到了皇帝的面前,然后跪地叩拜。
“臣林昱海,叩请陛下圣安。”
“林爱卿起来吧。”
一看到林昱海,皇帝心情就不错的样子。
他开口便问:“这几日朕身体不适未上朝,朝中之事都是林爱卿辅佐麟儿处理的,爱卿辛苦了。”
闻言,林昱海就赶紧道:“陛下言重了,这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为人臣子该做的。”
“况且这么多年来臣深受陛下器重,微臣全家上下也一直感念陛下的圣恩。如今能有机会替陛下分忧,是微臣的福气。”
这林昱海还真是会说话,难怪皇帝会器重他,让他爬到了这个尚书的位置了。
皇帝听到他这么讲,自然也是十分高兴。
脸上还浮现出笑容来:“有爱卿这样的肱骨之臣在,这朝中的事儿交到你们手中,朕也放心啊。”
“只是爱卿在这个时候入宫,是所为何事啊?”
听到皇帝主动问起此事,林昱海就回头看了田妞妞一眼。
接着他冷冷一笑,这才道:“回陛下的话,臣今日前来是想要求陛下为臣做主的!”
“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这话一出,皇帝就有些疑惑。
而林昱海这脸立马就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来:“昨夜臣的家中闯入一伙刺客,掳走了臣的儿子林立轩。即便臣已经在第一时间报官,可臣的爱子到此刻依旧不知所踪。”
“因为陛下对臣的爱重,一直以来朝中的同僚们都对臣颇有微词。我儿考中科举,要入朝为官之前,更是受到了不小的非议。”
“如今他刚刚得了个小小的七品官,都还没来得及做出点成绩,结果就遭此厄运。臣还请陛下为臣做主,找回臣的孩儿!”
“若是那些人实在是仇视微臣,等到人找回来,陛下病愈之后,微臣自可以辞官回乡。臣年纪大了不求别的,只求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啊……”
看他越是这样说,越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
皇帝就皱起了眉,转头看向一边的刘公公。
“有这样的事儿,为何没有禀报?”
一听这话,刘公公立马就吓得跪倒在地。
恭恭敬敬的道:“回陛下,这两日您的身子骨实在是太过病弱,不好殚精竭虑。”
“所以皇后吩咐,不能拿朝中的事儿来让陛下忧心。所以这件事情,奴才才没敢禀报。”
皇后这么做,那也是无可厚非。
皇帝没话讲,就只能皱着眉问:“就算是没有禀报给朕,那都一天过去了,青天府那边也应该有所进展了吧?”
“青天府那边倒是有消息。”
说起这个,刘公公立马就抬起了头。
“据说青天府在京都城里城外,抓到了好些行踪可疑的人,据说有近百人之多呢。”
“这些人都是俞南来的人,但是他们却交代不出来京都是什么目的。青天府的人觉得此事跟小林大人失踪有关,所以就一并报上来了。”
“俞南的人?”
装作不知道此事的林昱海,突然就万般震惊的样子。
接着他就回过头,眼神如刀一般的瞪向田妞妞。
“黎阳县主也是从俞南来的,而且你在俞南的时候就同我儿不死不休。如今你一到京都,就多了这么多形迹可疑的人,我儿还出了事。难道是你……”
林昱海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却牢牢的把黑锅扣在了她头上。
脑子转得极快的夜谨臣一听这话,当即就冷笑出声。
“林大人,那俞南有千千万万百姓。你凭什么认为这京都多了近百号俞南人,就与你儿子失踪有关?还与县主有关?”
“你儿子在俞南办的那些事情,已经激起了民愤。就算真是那些百姓对你儿恨之入骨了,将你儿子绑了去。那也是他们咽不下那口怨气,才来找你儿子报仇的。你何必要冤枉人呢?”
“呵呵,九皇子也算是半个出家人,就这么护着这个妖女吗?”
看田妞妞都还没反应,夜谨臣就开了口,林昱海立马就朝他发难。
“微臣知道,这田妞妞一直是仗着九皇子的势,才敢在俞南胡作非为的。现在到了京都了,九皇子还要如法炮制吗?”
在皇帝的眼中,夜谨臣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佛子。
他甚至觉得朝中的文武百官,夜谨臣恐怕都不认识几个。
所以现在看到林昱海如此质问夜谨臣,他就很是诧异!
“谨儿,林尚书所说可是真的?”
看皇帝动怒了,夜谨臣急忙就上前两步在他面前跪下。
一字一句的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没有。”
“儿臣只是在庙中听闻,这林尚书的公子在俞南欺男霸女不说,而且还刻意的传播疫病,售卖假药,害死了不知道多少的百姓。”
“所以眼下听到林尚书这样冤枉无辜,儿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只是这个借口,皇帝明显不信。
他就皱起了眉,不悦的看着站在一边的田妞妞。
“黎阳县主,你来说。”
“是。”
得令,田妞妞这才上前了两步,跟夜谨臣跪在一起。
然后语气淡淡的道:“回陛下的话,这件事情九皇子只知道些细枝末节,但臣女却知道全情。”
“臣女与林立轩确实交恶已久,早在臣女的哥哥田卿民科考露头之时,就引来了林立轩的憎恶。”
“为此他不惜设计,想要让我哥哥失去科考的资格。为此臣女曾经与他对博公堂,想尽办法才得到了一个公道。”
“后来林立轩又做了不少坑害我家的事儿,我们数次闹到了衙门去。最后他还当着知府大人的面立下了字据,答应永不再参加科考。”
“可哪知数年之后,他却在林尚书的庇佑下继续科考不说,而且还考中了同进士,顺利入朝为官。”
“臣女深知他家树大根深,不敢招惹于他,所以处处忍让。可他却跑到俞南去逼迫臣女,要臣女嫁给他做妾。臣女不答应,他便故意在俞南散播疫病,导致不少百姓染病。”
“后来他更是逼迫臣女交出治疗疫病的药方,还恶意抬高药材的价钱,甚至拿假药卖给百姓,害死了不少的人命!”
“他如此作为,俞南的官员们本想将他关押起来治罪,好给百姓个交代。可哪知这人却被林大人派人直接接走,至今臣女都未曾再见。”
“如此恶贯满盈的一个人,林尚书现在却跑来污蔑臣女对他做了什么,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