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思冕的话,让夜谨臣放了心。
他就点了点头:“这次辛苦秦大人了!”
“若是本殿下这次能够成功,必定不会亏待大人的。”
说起这个,秦思冕就赶紧的扶了扶手。
“殿下言重了。”
“殿下身子不适都还在为国事考虑,臣身为臣子,自当鞠躬尽瘁,和殿下共进退。”
听到秦思冕这么讲,夜谨臣多少有些奇怪。
他便问道:“有一点本殿下一直不是很明白,前几日本殿下寻到秦大人府上,请求帮忙时。大人为何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毕竟他一直都长在佛寺,跟朝中官员并不相熟。
唯一跟他的几次接触,也是妞妞来京都之后,因为案子的牵扯才打过交道。
所以秦思冕对他的善意,让夜谨臣很疑惑。
闻言,秦思冕又扶了扶手。
特别认真的说:“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大殿下仁德为怀,对周遭的人都十分好。若是他当上储君,一定是个仁君。”
“可是臣却得到一些消息,知道大殿下并非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与人为善。所以臣相信他并非被冤枉,而是确实有弑父夺位的意思。”
“既是如此,在下身为臣子,当然要替陛下铲除这个忧患”
说着,秦思冕的语气又顿了顿。
接着才道:“而且殿下不知,您的外祖父曲大人曾经点拨过臣,对微臣有提点之恩。在臣的心里,老曲大人是最刚正不阿的老臣。”
“虽然老曲大人因为一些事情,被冤枉致死。但是臣心里一直明白,当年的案子必有冤屈!”
“臣也在等着殿下回来,替老曲大人和梅妃娘娘翻案,让他们沉冤得雪!”
夜谨臣当然没有想到,这个审起案子来铁面无私,在朝中也从不站队,令人敬佩的秦大人,居然会是敬佩祖父的人。
更没想到这朝中还有惦记当年冤案的官员!
所以夜谨臣挺感动,眼睛都忍不住红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轻易的暴露自己的目的。
就淡淡说:“当初的事情过去太久,而且我当时也还年幼。所以那案子究竟有没有冤屈,本殿下一时也不敢肯定。”
“不过还是要多谢秦大人惦记我祖父,也替我的母妃打抱不平了。”
他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夜谨臣也没有要替曲大人和梅妃翻案的意思。
秦大人显然也被夜谨臣的反应,弄得有些茫然。
他便低下头道:“殿下不必客气,这是臣感激老曲大人,理应为他们说的公道话。”
“既是如此,那臣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话,秦大人就什么都没有再说。
低头扶了扶手之后,就直接下了马车去。
接着夜谨臣的马车,就由车夫驾着,直接朝着皇宫门口那边而去。
而一直都坐在夜谨臣身边的虞来,透过车窗看到秦大人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转身离开。
他才忍不住说:“殿下,您要为老曲大人和娘娘翻案,少不得需要朝中大臣为您说话的。”
“既是如此,殿下又为何不顺势拉拢了秦大人呢?”
“要是秦大人站在咱们这一边,就算到时候真的闹到陛下面前去,陛下肯定也会多在意几分的。”
只是听到虞来这么说,夜谨臣就垂下了眸子。
他俊美如同谪仙的脸上,满满的全是谨慎。
“虽有人还记得当初的冤案,是件好事。但秦大人这个时候提起这事来,未免叫人疑惑。”
“毕竟父皇刚刚病愈,老六刚被斩首,老大也下了大狱。这时候提翻案的事儿,难免会让人觉得我有争夺储君之位的心思,这对案子来说不是好事。”
“可是……”
夜谨臣一门心思的,只想到当初的冤案。
虞来就有些着急:“可是这两件事情,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只有洗脱了老曲大人和梅妃娘娘的冤情,殿下才有被立为储君的可能。”
“倘若这时候不把这陈年旧案查清楚,到时候储君的人选定了下来。就算是殿下再洗脱这罪名,恐怕也无用了!”
是啊,这局势对他来说并不利。
所以他怎么做,好像都不算是一步好棋。
故而夜谨臣就叹了口气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先等一等吧。”
“只要父皇的病情稳定,他未必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立储。所以越是按兵不动,越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按照前世的走向,父皇这时已经归天。
老三也被老大算计锒铛入狱,而他也成功的登上了皇位。
可这一世有妞妞出手力挽狂澜,父皇活了下来。
所以事情必然会不一样!
“好吧……”
夜谨臣都说要等一等了,虞来也没有办法。
就在他们主仆二人坐着马车,快要到达皇宫门口的时候。
夜谨臣一直都戴在身上的通讯器里头,突然就传来田妞妞的声音。
“夜谨臣,你在宫里吗?”
他们许久都没有用通讯器联络过了,一听到田妞妞的声音,夜谨臣便立马叫停了马车。
然后低头回答:“没有,我这会儿在宫门口,正打算回去呢。”
而通讯器那头的小丫头,则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她才道:“我有事想见你,你能来叶府吗?”
毕竟去皇宫的话,就得顾忌宫中的耳目,处处都不便。
但是叶府不同,叶府是夜谨臣的地盘,发生什么事外头都不会有人知道。
“好。”
听到田妞妞的话,夜谨臣丝毫没犹豫。
就赶紧吩咐了下去,让车夫调转车头,直接就去了叶府那边。
不到半刻钟,夜谨臣乘坐着的马车,就在叶府门口停下。
下车之后,他就大步进了府中大门。
许久没等到他回来的叶府下人,一看到他就恭敬行礼。
“殿下,您回来了。”
“嗯。”
夜谨臣微微点头,眉目语气间都带着些着急。
“元阳公主来了吗?”
“来了。”
那下人点了点头,立马就指了指主院的方向。
“公主一来就去了殿下的院子,好像有心事似的。”
一听这话,夜谨臣便对身旁的人摆了摆手。
“你们都留下,不必跟着了。”
“是。”
得令,那么一长串跟着夜谨臣的人,就全部留在了原地。
眼看着夜谨臣的背影,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廊亭的拐角处。
其中就有丫鬟忍不住议论:“咱们殿下对元阳公主,好像很是在意啊。”
“是啊,难不成元阳公主是殿下的心上人不成?”
“可是咱们殿下不是佛子吗?佛子讲究六根清净,怎么会动情念呢?”
听着这些下人们议论的话,虞来就淡淡的瞅了他们一眼。
“主子的事儿,你们少打听!”
“都先下去忙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