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彭以泽毫无头绪这有什么关联。

何一辰解释说,“我一看到子弹,就会提醒自己,要是跟你冷战,就送我一颗子弹。而且看到你被网暴我会心痛,跟被子弹射穿一样。”

彭以泽整个人都无语了,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那你应该自己戴着啊!你冷战的时候又不在我身边,看不到我,我戴有什么用?”彭以泽仍然没明白何一辰的理由,但是找到了一个逻辑漏洞。

“是哦!”何一辰恍然大悟,然后拿回一只耳环,说,“那我戴一只你戴一只,反正男生戴两只耳环挺奇怪的。”

“男生戴耳环就很奇怪好吧?!”彭以泽怒道。

“哪里奇怪了?我拍照经常戴啊。而且你不戴耳环,打耳洞干嘛呢?”何一辰用手摸了摸他的耳垂。

一句话一个动作把彭以泽硬控原地,何一辰的手指轻摸着他的耳垂,大大的手指凉凉的。

“来,我给你戴上看看。”何一辰兴奋地拿起一只耳环,小心地给彭以泽戴在右耳上。

大约是怕他痛,何一辰一边用耳针穿过耳洞,一边轻轻吹着他的耳垂。彭以泽大气不敢出,耳朵发烫不已,心脏怦怦直跳。

何一辰帮他戴好之后,满意地左看右看,“真好看!”然后迅速也给自己戴上,拿出手机抱着彭以泽自拍。

这是什么情侣即视感?

彭以泽虽然觉得确实挺好看,但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戴耳环的样子。

“你要是实在不想戴耳环。”何一辰看他们仍然一脸嫌弃的表情,拿出一条小的银色链子,说,“可以把它取下来做成项链,下次我送对耳钉给你,耳钉可以接受吧?”

“够了够了,就这一只就行。”彭以泽连连拒绝,并把项链拿了过来。

何一辰在13:40的时候,把戴着耳环的自拍发到了微特上,配文:谁击中了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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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在法院定了开庭的日期后,苏纪凌开始反击网络舆论对他的污名化。

苏纪凌发了一条视频。视频中,苏纪凌给自己剃了个和尚头,眉清目秀,有种禁欲的清冷气质。如全|裸一般,却从容面对着镜头,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经历。

“我叫苏纪凌,是京中大学性侵案的受害人。出于保护我的理由,警方和媒体没有对外公布我的信息,但也因此,我成为一个模糊不清的受害人代号。本案的被告人有姓名有相片,有家人朋友评价他们多么优秀,而我被以完美受害人的标准要求着,不能发声,只能任由网络上的各种流言蜚语涌向我。所以今天,我决定对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说不。”

因为案件还在审理中,苏纪凌没有说与案件有关的细节,只是说了自己因为这件事而产生的心理创伤和应激反应,说了自己父母因为自己的经历而遭受的伤害,说了因为与侵犯者悬殊的社会地位而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说了自己的姐姐因为同样被龙奇侵犯而寻死的事,说自己也一度想像姐姐一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更多的,他说了自己在性侵服务中心得到了什么样有用的帮助,感谢他们总是站在受害人的角度考虑。他说了自己如何与父母达成和解,得到他们的支持。说了自己的朋友始终在他身边陪着他,把他从黑暗的谷底中拉出来。

最后,他说,“我相信有类似经历的人不止我一个,很多人可能遭受过更严重的创伤,但是永远无法被人看到。就像我的姐姐,我多希望当时也能有人向她伸出援手,让她觉得这个世上还有值得留恋的事物。我也希望每个被侵犯的人,能够得到帮助和支持,能够有勇气对那些伤害他们的人说一句:我去你妈的,我不怕你!”

这个视频在被大量转发,甚至被转成文字,得到更大范围的转发,讨论,发酵。

媒体开始联系苏纪凌想要做进一步的报道,各大公共知识分子开始讨论完美受害人的不公平,讨论被性侵的大多数女性为什么不愿意报警,是否很多人不知道该从哪里得到帮助,社会对于性侵受害者是否缺少足够关怀。

很多人开始在网上说出自己曾被侵犯的经历,有被陌生人有被熟人,有男有女,最早的被侵犯年龄甚至可低至五六岁。“我去你妈的我不怕你!”成为每天的热度榜第一,连续一周从未掉榜。

甚至也有一些曾被龙奇三人骚扰或欺负过的人也在网上说出自己的经历,之前媒体打造的优秀大学生人设瞬间崩塌。

在幸福课的课堂上,林教授在讲台上来回踱步,慢条斯理地说,“这几天,我相信你们都关注一些热点新闻。你们同学中有人表现出了莫大的勇气和智慧,用自己的经历鼓舞了很多人,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人格品质,我相信他会找到内心的平静和幸福。所以今天上课之前,我想请你们所有人起立,为你们的同学,苏纪凌同学鼓掌!”

随着幸福课的进程,来教室上课的学生渐渐有超过一大半位置,现在每个人都站起来鼓掌喝彩,掌声雷动。

苏纪凌明显没想到林教授会在课堂上支持他,因为学校还是觉得这件事有损学校声誉,苏纪凌没被批评,纯粹是因为他特招生的身份。

他在掌声中有点眼眶湿润,一直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彭以泽很少见到苏纪凌这么动容。

一些曾被龙奇他们骚扰或者侵犯过的人来联系苏纪凌,说被他的勇气和话语鼓舞,也想报警起诉龙奇,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苏纪凌把他们拉了一个群,然后把提供法律帮助和性侵服务中心的负责人也拉进去,由他们来了解详细信息并提供行动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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