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二见李渊

陈宇轻松地往沙发后一靠,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抿着果汁笑道:“马周,若你是这样想的话,那这四年算是白干了。我认为你进错了行当,应该回学校的历史部一边教学,一边学习历史,未来或许还能入朝成为一名不错的史官。你要知道,在这朝堂之中,想要为民做些事情的人大有人在。但真正能够做出来的却少之又少,知道为什么吗?”盯着马周,看着他面部表情成为了陈宇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陈宇就是想看看,马周究竟是不是在骗人。毕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位宰相,谁知道这小子什么想法呢。

马周思索了一阵之后,试探性的问道:“因为世家?嗯,亦或者陛下?”

说出这些的时候,陈宇却一直在摇头,他心里当然知道马周不会懂。于是对马周说道:“都不对,因为人云亦云,因为御史,因为历史责任感。想要做什么的人都算是历史的先驱者,也就是改革者。他们就像无数先辈一样,既有能够发出声音的地位,又要有心狠的一面,更要不怕牺牲。朝堂之上现在我还没见到过这种人,就我看来,你也就是纸上谈兵可以,未来也一样要泯灭于众人之中。就如同此事,本子国内乱,本子国的大量资源就会流入我国,甚至未来经过一定的同化和改造,本子国是可以和平并入大唐的。这些事情无一不是对大唐有力,而且会强大国家。手段呢?卑鄙吗?呵呵,当然,每个做政治的谁不是这样呢?你觉着老狐狸长孙无忌,缩头乌龟房玄龄,脱衣舞男孔颖达,礼部令狐老贼他们就干净吗?他们不干净的同时又带来了什么呢?呵呵,你慢慢比较,我给你一点时间,事情你是必须要做的,此事我会让犬叔监督。若此事完毕之后你还有此想法,那我会给你调换一个岗位,当初答应你的高官厚禄照样会努力帮你做到。只不过,你帮不了任何人,包括自己。”陈宇拿了一块桌上的点心,拍了拍有些饼干渣的手,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从二楼看向一楼,略微有些吵杂的工作区人们正忙着筛选,从四处搜集来的信息当中找寻有用的,真实的,往二楼提交。

陈宇默默摇头,他相信,或许有一天真相大白之后,现在忙碌的身影会少很多。但真正坚持下来的,才会真正为大唐添砖加瓦。而到了那个时候,马周还会是报社总经理吗?陈宇回头看了一眼马周的办公室,轻笑着带上了斗笠,拍了拍一旁玩儿美女的黑珍珠,一起又走进了那朦胧细雨当中。

二楼的马周,也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复杂地看着陈宇,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阴沉,也在没有说什么话。

解决完所有的事情,陈宇该去皇宫道别了。本来还想多留几天的,但事情差不多了,陈宇也想带着两家人抽空出去旅游一番,所以早几天也是好事。反正李二不在,陈宇就算延误了,也没人管他。

秉着这样的一个心情,陈宇带着黑珍珠一起进入了那堵隔断一切繁华的红墙。下雨天,小太监们走的都十分急躁,能够不淋雨就绝对不会淋。毕竟他们身体单薄而又残缺,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没钱、没机会买大蒜素来治疗。

陈宇到成为了皇宫的另类风景线,一人一马一阵雨,过客莫问何处去。不少宫人都在屋檐之下对他指指点点,眼神当中莫不都是羡慕的神色。文人骚客的行径,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做的。

这年代,装叉也得有个好爸爸。

当陈宇即将走到太极宫的时候,忽然一个胖子太监三步并作两步,拽起陈宇就是个跑。吓得一旁的黑珍珠张嘴就要啃了这胖子,若不是陈宇反应及时,可能胖子早已成为黑珍珠忠心护主的见证物了。

“你干嘛?不要拽,再拽小心我的马踢你。”陈宇有些不爽,这么一拽他帅气的意境全部被打破了。那肥仔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听到陈宇言语之后也赶紧松开了手。但紧张的神情并未改变,他赶忙对陈宇一礼接着介绍道:“会爵爷的话,奴婢是太上皇爷的贴身小太监胖胖,刚刚得罪之处还请您海涵。如此慌忙实在是有原因的,太上皇想要见您,但怕,怕有人阻止,所以只能匆忙将您拉来了。”说着他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心情不太好的黑珍珠远了一点。别看黑珍珠平时呆萌的像一头阿雅,但发起火来,那绝对可以让他看看国外的高头大军马是怎么吃人的。

陈宇并没有理睬对方的小动作,而是伸手示意他继续带路。

心里却不由得有些摇头,他撇着嘴想到,若李二想要幽静李渊的话,他还能有这个胖子?李渊这老头也真是胆小如鼠,什么都当个事儿来看。

二人一路穿越了大半宫闱,却不曾在意四周窃窃私语的小声音。要知道,李渊在过去的几年当中可是罕见能带人到他家的,李二对他的把控虽然一年低过一年,但丝毫死灰复燃的苗头都不会给他。

陈宇二人一路又横穿出了皇宫,接着向着西北方向的大安宫而去。陈宇本来以为老头子住在皇宫内呢,没想到居然被李二撵到了皇宫的一边,不过好在距离并不远,可能为了好把控吧,二人走了一段也就到了传说之中的大安宫。

“爵爷,太上皇就在里边,您自己进去吧,奴婢在外把门。”说完,胖子一低头,对陈宇做了个请的姿势。陈宇也是一点不客气,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大殿当中。

环顾四周,陈宇还是觉着十分赏心悦目的。这位花钱不心疼的主根本就不知道钱怎么来的,反正陈宇看这殿内的奢华程度和大安宫的占地面积后,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家伙花掉了集团给李二半年多的分红。别看半年多,但数量已经是海量了。李二的占股比例可不低,而且只要能先抽给他的,绝对不会抽给别人。李二最喜欢的就是送人东西,反正自己有钱了。连国库他都送过!

当陈宇视线来到中央上边高高的龙椅之时,立刻被吓了一大跳。原本胖的可以的李渊现在居然瘦成了一道闪电,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蓝天县伯拜见太上皇陛下,祝陛下福寿康健。”陈宇对其一礼,等待着座位上满面暮色的老人回应。

“哎,坐一边吧。咱们这一别,朕没想到居然有四年之久。太久了,太久了。”上边的李渊似乎并没有对陈宇有什么不满的意思,还让他坐下。

陈宇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等待这对方的下文。

李渊好像腿脚也不太好了,他踉踉跄跄地想要起来,但并未如愿。背后的小太监想要扶他,但被他一把推了开来,想来不太愿意在陈宇面前露出那不堪的一面吧。

起不来索性就不起了,李渊一手拄着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陈宇说道:“朕累了,也心死了。当初你来了之后朕十分高兴,心中也是更加迫切想要做些什么,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但这四年时间,让朕越来越明白了,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再回去。可怜朕那肱骨裴矩,就那样离朕而去了。这些年,朕每天都能想到他,怀念他。”对于裴矩陈宇是知道的,非要见李二。明哲保身了都不成,见了一下,结果‘被’病逝了吧!本来精精神神的老头子,非要作孽。

看到李渊,陈宇更是无语,老头子享享清福多好,折腾来,闹腾去。自古太上皇就没几个好下场的!好的都是些没当过皇帝的太上皇。

陈宇自然不知道怎么安慰这老头,人家可是比自己两世为人还要老,见过的东西更是多到数不胜数。轮安慰,可能对方安慰自己还差不多。

与陈宇的想法一样,李渊才不会找陈宇来求安慰呢,他可曾是这个庞大帝国的掌控者,怎么可能有这种掉面子的事儿发生。

“朕想让你做一件事,若你做好了,朕可让李世民允你一生平安。”李渊虽然封闭,但报纸他可以得到!对于时事不管真假吧,至少是能跟上。

做事这种东西,陈宇其实听不愿意的。他可是定好了明天就走,这么一闹说不定明天的计划又要推迟了。但李渊已经张口了,他也不好不答应,就抬头看向李渊等待着他继续。

“当初你一来,朕便高兴了很久,现在朕想要你再弄些玩意儿,让朕再高兴段时间。”穷极思变这四个字立刻印入了陈宇的脑海当中,陈宇能够感觉得出来,这老头估摸着觉得自己太寂寞!可陈宇有什么办法呢?他还无聊着呢!

思索了一下,投其所好,陈宇对李渊说道:“陛下我有两个方法,第一个治标,至少您能每天有事儿干。第二个治本,但你要落面子。不知您想知道哪种。”陈宇的两根指头代表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李渊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两个都说,朕都要听。”当皇帝当惯了的人都这样,选择权是他们,内容他们也都要知道,甚至你的思维方法他们都要掌握!

陈宇不以为然地收回了手指,对李渊款款而谈道:“治标之法很简单,陛下自即位起,很少出长安,没见过祖国的大好河山吧。臣可以命人为您在院子里做一做大唐河山模!不要着急,这可不是地图,而是利用各地的山石,真实还原场景制作而来。本来应该利用在军事上的,但现在看来应该先用到您身上了。山间有兵甲,有人物,可以做军事推演发娱乐。这是其一,其二陛下肯定看过皮影戏吧,我的千金楼搜集了各地的皮影以及风俗习惯,口语爱好。只要您点到什么地方,就能看到什么地方的戏剧。如此一来,我想您应该有个三四年都有事儿做。治本就更简单了,您和陛下说,您想他了,想要和他在一起生活,想要抱重孙子。待过几年之后您说您身体大不如从前,想要溜达溜达。到那个时候,您也将近七旬,陛下定不会约束于您。哦对了,您若有什么后手的话,最好也一同和陛下说了,毕竟这帝国,我看反正没什么事儿可以瞒得过陛下了。”陈宇轻松地说了一大堆不轻松的事情,听得李渊是又心动,又忐忑的。

今年的李渊已经六十六了,如此大的年纪,其实他心中的执念早已在这些年磨了个精光。但有一件事却是一根刺,那就是前段时间的李承宗。

当李渊听到自己孙子李承宗哭着回来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过来死在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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