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一趟医院。”薄津琰的语气不咸不淡,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时隔这么久,再听到他的声音,恍若隔世。
虽然,已经很久没见面,也很久没联系。
但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我竟有些紧张。
“什么事?我现在怀着孩子,你总不能让我来照顾你?”
薄津琰语气冷了几个度:“你过来,把离婚协议签了。”
“签……”
我捏着手机,不知道心口有什么情绪。
我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吗?
我盼着跟他离婚,已经好久了。
为什么薄津琰松了口,我反而心口一紧,根本没有丝毫放松和愉悦。
“哦,好,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每说一个字,胸腔的起伏就剧烈一分。
“明天之内,要过来先打给郑小雨。”
薄津琰说完,应该就把手机放一边了。
他的眼睛究竟如何了?
连手机屏幕都看不清,电话都挂不了?
我把电话挂断,坐在沙发上沉思。
明天之内,速战速决。
想想我不过二十五岁,竟然就离两次婚了。
我命该如此?
我打电话给薄慎行,跟他说起薄津琰要跟我离婚的事,问他的意思。
薄慎行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语气很愉悦,反而有些失望的意思:“他这就认输不要你了?不像他啊!我还以为,他打死,都不愿意跟你离婚,至少,不是现在。”
“所以,我明天去见他一面吧!签个字而已,离了也好!我现在住在你这里,还跟你订过婚了,跟他还维持婚姻关系,总还是有些别扭的。”
薄慎行“嗯”了一声,让我早点休息,不要想这件事,睡醒明天再说,想去就过去,不想动就之后再挑个时间。
晚上躺在床上,越来越佩服薄慎行。
他是知道,我这个婚离定了,所以他故作大方,让我想去的时候再去。
其实,他知道,怎么着我都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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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我睡醒洗漱好吃过饭,就出门了。
路上给郑小雨打了个电话,让她在医院门口等我。
出了这些事,我看得出,白斯然对薄津琰那是铁的感情,就连郑小雨也被薄津琰“收买”了。
一般来说,她只爱好吃喝玩乐。
结果现在,她和白斯然天天围着薄津琰转。
时值六月底,天气酷热,我扎了个丸子头在脑后,穿了一条宽松的碎花裙。
郑小雨看到我就甜甜地笑起来:“瞧瞧,这是哪家十八岁小姑娘出来祸害人了。”
我有些无力:“好了,都要当妈的人了,什么十八岁小姑娘。薄津琰究竟怎么样了?他昨天让你拨号的?他给我打电话时,你就在旁边吧?”
郑小雨收起脸上的笑意:“嗯,他非要让我打给你,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是说离婚的事。”
烈日炎炎,我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收缩……
“乖乖,你想好了,真的要离婚了吗?”郑小雨拉着我的手,“要想清楚啊!他可能,是一时气话。”
谈话间,我们已经走到VIP病房门口。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没有赌气,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