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眼!
人怎么会有三只眼?
苏木是二郎神吗?
陆江蓠想伸手摸一摸,可当她指尖触到他眉间那若隐若现的竖眼时,她右手的彼岸花花瓣瞬间妖艳地显现出来,一股诡异而澎湃的力量在她右手游走!
“阿蓠……”
门外,叶铁牛突然感应到奇异的力量波动,正一掌震退清风,踢开房门。
蓦地,陆江蓠和苏木之间的力量被打断了。
陆江蓠被重重的弹飞撞翻桌子,而苏木眉间的诡异图腾也瞬间消失不见。
“阿蓠?刚才怎么回事?”叶铁牛进门便看见陆江蓠倒在地上,连忙将她搀扶起来。
“我……不小心撞到桌子了。”陆江蓠再次看向苏木时,发现他除了脸色发白,并没什么异样了。
奇怪!
刚刚苏木眉间明明还有诡异的竖眼的,怎么转瞬就不见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再替他把把脉。”陆江蓠打发走清风、叶铁牛等人,再试探的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苏木眉间,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可这时,苏木缓缓睁开眼睛,低沉道:“你在摸什么?”
我去!
这么快就醒了?
陆江蓠尴尬的收回手,一本正经道:“我在替你治病!既然你醒了,那你走吧!”
屋外,小宝、清风听见苏木的声音,立刻又推开房门进来。
小宝比清风还激动,一下子扑进苏木怀里:“苏叔叔,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还答应要教我练剑的!”
再次拥着小宝,苏木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当初他以为小宝是他的儿子,自然是倾注了一切去弥补他这五年的缺失。
可是,现在却告诉他,小宝不是他儿子,这种强烈的失落感,真的让人无法接受……
“好,等过些日子,叔叔的病好些了就教你练剑。”
小宝嘟着小嘴,有些似懂非懂的问:“苏叔叔,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儿子,所以你以后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疼我了?”
苏木一愣,有些虚弱的起身,没料到小宝竟然如此聪慧敏感。
他轻轻抬头‘看’向陆江蓠的方向,沉默了一下:“如果你和你娘愿意,你可以一直是我儿子。”
小宝不太懂他的意思,立刻兴奋的搂着苏木脖子蹭啊蹭:“我当然愿意啊!我娘亲肯定也愿意,对吧娘亲!”
顿时,某男的脸色黑了个底朝天。
自己的儿子居然不跟自己亲,反而和别人亲近。
若光是亲近就算了,居然还想拐走他娇妻成别人的妻子?
叶铁牛剑眉一扬,一手抱着手臂,一手无奈揉着额头:“小宝,你好像忘了,我才是你亲爹!”
小宝俏皮的嘟嘟嘴,懵懵懂懂的问:“那又怎样?为什么只能有一个爹?我多一个爹不好吗?你教我练轻功,苏叔叔教我练剑!”
小孩的思维太单纯了,陆江蓠无奈的摇摇头:“小宝,你目前是没有爹的!忘了我们的约定吗?只有我喜欢、你也喜欢的人,我嫁给他,你才能叫爹爹!做不成父子,你还可以和他们做朋友嘛!把那块玉牌还给你苏叔叔吧,那块玉佩……应该不是给你的……”
没有爹爹?
可是他很想要两个爹爹怎么办?
小宝眼睛里氤氲着湿漉漉的水汽,水汪汪的望着陆江蓠:“娘亲,你不喜欢叶叔叔和苏叔叔吗?”
陆江蓠嘴角微抽,着实没想到小宝会问这种深奥的问题:“小宝,这问题太有深度了,小孩子不适合问这些问题!乖乖把玉佩还人家,别那么财迷!”
小宝泪眼汪汪的望着她,吸了吸鼻子,咬着唇,依依不舍的取下玉佩戴在苏木脖子上:“苏叔叔,娘亲说过这个玉佩对你很重要!希望它保佑你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就能带你去看山川、看雪、看日出、看月亮和星星了……”
看山川、看日出日落、看繁花似锦……
这是他曾经对小宝许下的承诺。
苏木捏着玉佩,心里压抑的慌,虽然小宝不是他儿子,可这段时间,他的的确确将他当亲儿子对待的。
人终究不是草木,这么单纯可爱的孩子,谁又会不喜欢呢?
他只怨,当年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他?
“小宝,叔叔送出去的玉佩,岂有收回的道理?这玉佩就是送给你的!除了你,叔叔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拥有它。别哭了,放心吧,叔叔还会像以前一样疼你!”
说着,苏木又将玉佩套在了小宝脖子上;然后抬起下巴道:“陆姑娘,既然我和小宝有缘,我想做小宝的义父,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叶铁牛正闷闷不乐呢,小蓠儿居然不肯承认他的身份,那他就只是小宝的叶叔叔。
而苏木这家伙要当义父,地位和身份岂不是比他还高了?
于是,某男冷然抱着手臂拒绝道:“我介意!小宝有我这个亲爹,哪儿还需要义父?”
陆江蓠柳眉一竖,一脚碾在他脚背上:“介意你个头!小宝的事让他自己做主!免得他长大了是个爸宝男!”
小宝揉揉含泪的眼睛,萌萌的问:“义父是父亲的意思吗?”
苏木苦涩笑道:“差不多吧。”
小宝一听,立时破涕为笑了,激动道:“那我要拜义父!”
清风提醒道:“小公子,拜义父需要敬茶,快去给公子端一杯茶来。”
小宝闻言,激动的端来一杯茶水,恭恭敬敬跪下:“义父喝茶,那以后我是不是还能常来找你玩儿?”
苏木优美的唇一勾:“小宝,叫义父太生疏了,以后要叫爹爹!”
“……”陆江蓠嘴角抽抽。
“……”叶铁牛嘴角亦抽抽。
这混蛋就是故意占小蓠儿便宜的。
叶铁牛牵起小宝,握着他纤细的肩膀道:“小宝,亲爹和义父还是有区别的,不然会坏了你娘亲的名声!以后还是叫苏叔叔吧!”
再怎说,认得总不能比他这个亲爹地位高吧!
小宝机灵的转动着眼珠道:“好啊,反正我叫苏叔叔都习惯了!”
苏木告别时,忽然优雅转身对陆江蓠问道:“陆大夫,今日为何不来坐诊?再旷工可是要扣月俸的。”
陆江蓠狐疑的睨他一眼,高冷道:“我不是让人给你递了辞呈吗!”
苏木一脸茫然:“什么辞呈?清风,你收到过辞呈吗?”
清风愣了愣,瞬间秒懂公子的意思,拨浪鼓般摇头:“哪儿有辞呈?我没收到啊!陆姑娘,一个月期限到了,你不去找张大夫追债吗?一百两耶?”
陆江蓠摸着下巴琢磨道:“有道理!那我现在就去找他要!”
就在陆江蓠等人准备启程时,竹林里忽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只见,两顶轿子落下,一群衙役拔出佩刀,团团将陆江蓠等在场的人全部围住。
刘夫人和县令夫人身穿丧服麻衣,头戴白色花,手指着陆江蓠道:“父亲,就是他们杀死了县老爷和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