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能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马车夫苦苦哀求着。
陷入自己思绪里的苏半夏,抬头看向了大漠王宫的方向,眉头皱得极紧,“是他吗?”
若真的是耶律尧,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不是南越敌对人的朋友吗,上次在南越还一直和白衣人合作,回大漠后,不可能就突然转性了。仟千仦哾
但现在的事实,都在让苏半夏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且还有一点!
从明月湖到这边,路途已经接近百里,短时间内能赶这么远,一定是抄的近道。知晓近道且一路上畅通无阻,能有这本事的人,在大漠可没有几个!
苏半夏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耶律尧,你到底是要我怎样……”
一会儿装好人,一会儿又是和我敌对!
你要如何!到底要如何!
苏半夏捂住自己的头,开始在荒漠沙土上低吼,声音尖锐刺耳,述说着她的内心焦灼!
耶律尧明知道他们会在半路醒过来,只要醒来,就铁定会发现端倪且再次奔赴大漠,说白了这趟回程之途根本就是白费!那既然如此,为何耶律尧还要这样做?
真的有必要吗!?
……
恍惚间,时间回到之前在大雪纷飞的草原上,耶律尧的人发现苏半夏燕绥二人的那一刻。
“王,那好像是苏姑娘!”
听到亲信的禀报声,正坐在马车里不断咳嗽着的耶律尧神色一变,也不顾及四周人的表情如何,十分着急的就奔下了马车。
高坡下方的角落里,苏半夏正紧紧抱着燕绥,用自己给晕厥的他取暖,当时的她还没有彻底昏迷,但情况也十分不好。
耶律尧没有多做思考,脱下自己的外氅就给她披上,话语责备又带着微微的激动,“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让你别来大漠,却总是往这跑……咳咳……”
“王,这雪越下越大了,他们继续留在这定会出事的。”亲信其实是想说,将他们这样留下的确是不成,但是若莽撞的带着一起走,恐怕更是会不妥!
“准备马车,送他们离开这。”沉吟一瞬后,耶律尧直接下令道。
亲信有些不解,“可是王,单单只是送走的话,他们醒来后还是会回来的,i您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够了。”耶律尧冷声道。
他哪里不知道苏半夏的脾气,无论去了多远,只要是醒来后就还会回来的、
不过,耶律尧至始至终要的,都仅仅是要她远离这个地方一两日,一两日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耶律尧而言,却是足够了!别看这段时间少,他可以趁机干许多事。
就好比,彻底收服掉那整个大漠,将那些藏在里面的奸细们……都给彻底的一锅端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耶律尧咳嗽着下令催促。
“是,王,属下这就去。”
亲信去准备马车了,漫天大雪中,耶律尧缓缓半蹲而下,微微颤抖,伸出逐渐消瘦的手,轻轻为她擦拭去脸上的泪痕和白雪。
那动作十分的轻柔,可在那轻柔中,却又带着浓浓的不舍。
他在笑着,此刻眼波含光的样子,似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夏儿,阿姐……这可能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护你了。至此你的余生没了我,想来你会更加的快活和欢愉吧。”
周遭的大漠手下们见到这一幕,全部都心疼的不知说什么的好。
直到这时,马车准备妥当,耶律尧方才缓缓起了身。
彼时的风雪加大,吹拂而来,无人看到女子眼角处又一次缓缓落下的晶莹,滴答落入雪地,无声无息,却又刻骨铭心。
“走,上路。”
“是!”
……
昨日记忆中的大雪早已不见,只剩下了此刻的黄土荒漠上,女子的捂头低吼,以及那看似璀璨却又暗藏云涌的天际云霞。
马车夫见着情况不对劲儿,赶紧就溜了!
很快整个沙丘之上,就只剩下了苏半夏一人,她蜷缩在沙丘头,脸色十分不好,身子也在颤抖。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好刺痛,疼的她无比难受。
就好像是脑袋里一直萦绕不去的那一句‘阿姐’,几乎是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停滞和难受!
咚咚咚!
就在这时,漫无边际的荒漠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声,越来越近,以至于有了些地动山摇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