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弟就要回来了,你可知晓?”
朝福溯从一堆折子之中抬起了头,看向云从。
云从的位置在她的龙椅旁边,是另外让人搬来的一套桌椅,此时的云从,也埋在了一堆折子中。
她的这一堆虽然没有朝福溯的多,却也是不容小觑。
她埋头在其中翻阅,手上拿着的是朝福溯的御用朱笔,在折子上圈圈点点。
“未曾听到过他的消息,皇姐是如何得知的?”
朝福溯挑了挑眉:“啊,忘了告诉你了,你去了南弭城的这半年来,信差带着三皇弟的信寻到了你的府上,却寻不到你人,便将信一并送到了孤这儿了,孤也就帮你看过了。”
“最近的一封,还是在半个月前送到的呢,就说他等不到你的回信,所以就打算回来了。”
她有意隐瞒一些事情,便也就没有明说了,又抬头看了一眼云从,见她一切如常,这才再次将视线放到了面前的折子上。
云从微微点了点头:“想来也就是一些近况,皇姐便帮忙收着吧,反正都是家姐,谁看都一样。”
旁的朝福溯都没有听进去,倒是那一句,‘都是家姐,谁都一样’,听了个全。
朝福溯眉头皱起,这母皇的信,等了也有许久了,却是一直都没有回信,着实让人担忧……
尤其是不知道母皇会回些什么,这点,更是令人担忧……
“那即将前往南弭城的叶奉议郎,皇姐可有点醒他?”
朝福溯点了点头:“还特地派了个太医跟着呢!就是怕他半路上抗不住。”
“如今南弭城也敲点了一番,再让叶爱卿去看着,争取将南弭城的实权把握在朝廷手中。”
朝福溯看向了云从:“就是,事情总让你背锅,也不行。”
“就像那个卓爱卿,明明与叶沛秋一样,都是去为朝廷办事的,并且过的好好的,却总有人传,他在西边被僵尸咬死了……”
“这帐,还被人算在了你的头上,啧啧啧,这想法,有些危险呀!”
云从勾唇笑了:“总不能每回被人用私事参了一本,还没有反击吧!”
“倒是这些危言耸听的事迹,才能替我挡住那些无妄之灾,也不是每回被人上奏都有这种好事能去办的,这不是刚好到了用人之际么!”
“倒也真能去为朝廷办事了,而不是无中生有,在朝中浪费所有人的时间不是?”
朝福溯摇了摇头:“还是你好,事情不多,乐得自在。”
云从看向了她:“所以我在皇姐的身边呐,多替皇姐解决一件事情,就能让我更加快乐,这不是解了皇姐的忧虑,又能让我快乐的好事么?”
朝福溯宠溺的看了她一眼,瞧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心下却是恍惚了起来。
递给太上女帝朝抚的信,她想要的回答,似乎现在也不确定了起来。
她不想要的皇位,若是母皇真的决定要传位给云从,那样的结果,真的是云从想要的吗?
她被皇位拘束在了这皇宫,这若是传位给云从,不也让她,因为这个位置……
被拘束在宫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