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如同发誓一样,吴唯林没有再说别的,只是深深地看着翠玉。
“大奶奶,二舅老爷来了。”黄婆子进来禀告,翠玉点头,吴唯林已经对翠玉道:“我答应你,你的安全,一定会有保证。”
“多谢。”翠玉只说了这两个字,张二老爷已经走了进来,看到翠玉,张二老爷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这会儿外甥如何了?”
“还是那样。”翠玉晓得张二老爷到底要什么,于是翠玉也只这样回答,张二老爷点了点头就坐下:“外甥媳妇,我来是和你商量事儿的。”
“现在最要紧的,是大爷的身子,大爷不醒来之前,我什么决定都不会做。”翠玉抢先开口,张二老爷眼中寒光闪出:“你晓得我要说什么吗?你就这样急急忙忙地反对。”
“不管张掌柜要说什么,这会儿,若是公事,那就请张掌柜来和我说,但您开口就是外甥媳妇,说的自然是私事,这会儿,还有什么私事,比大爷的身子更要紧。”
翠玉这两句话,说得张二老爷无法反驳,接着张二老爷就冷笑一声:“好啊,好啊,越发能耐了。”
“张掌柜,公事的话,我这就跟你去铺子里面。”翠玉这句话让张二老爷晓得,就算自己有要趁郑义明伤重没有醒来的时候从铺子里面沾点便宜,也占不了了,于是张二老爷冷笑:“你方才不是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我外甥吗?你怎么又要去铺子里了。”
“昨儿这件事这么大,外头什么传闻都有,铺子里面的伙计万一也在想一些不该想的,然后人心浮动,生意做得不好,那也是不行的。”翠玉寸步不让,张二老爷看着她:“好,好,我这会儿,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人,为了生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我为了生意,那也是郑家的生意,是我应该应分的,倒是张掌柜,为了什么,张掌柜敢说吗?”翠玉这句话让张二老爷气得转身就走,翠玉已经对吴唯林道:“吴二爷还请宽坐,我往铺子里面去。”
吴唯林点头,就见翠玉匆匆追上张二老爷往外走了。吴唯林不由轻叹一声,自己,确实看错了翠玉,也不明白翠玉到底在想什么。
张二老爷走出客栈,看见翠玉跟在身后,张二老爷气呼呼地道:“你还真是,真是,走到哪里都不行。”
“方才张掌柜说有话说,这会儿又没话了,我想着,还是该往铺子里去,安定下人心。”翠玉这句话让张二老爷冷笑一声:“人心自然有我安定。”
“是吗?我不晓得,什么时候,这铺子姓了张,不姓郑。”翠玉冷冷地说着,张二老爷听到翠玉这句话,想到郑义明说过的,若真要做,就该请张二老爷一家子出去,于是张二老爷只能气呼呼地上车。
翠玉也上了车,二人坐在车内不发一言,很快就到了铺子门口,翠玉已经先跳下车,看着永盛号的招牌,翠玉又看向另一边楚家的铺子,只笑了笑就往里面走。
“大奶奶,您来了。”伙计迎上前,翠玉先扫了一眼铺子,见人人都在做生意,和原先一样,于是翠玉也就对伙计点了点头:“大爷的事儿你们想来也听说了,我今儿来,只和你们说一句话,万事都有我,谁要有什么坏心眼,趁早给我熄了这些坏心思,好好地做生意。”
张二老爷随后进来,听到翠玉这句话,张二老爷气得差点被门槛绊倒,而伙计已经看到张二老爷,还有这些天的事儿,伙计怎么不明白翠玉这句话的意思,于是伙计急忙笑着道:“是,是,大奶奶您说的是,我们啊,也只管做生意,别的事儿,我们一概不管。”
“晓得就好。”翠玉说完也不看一眼张二老爷,也就往账房走。
“掌柜,东家这会儿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让大奶奶来说这些话。”等翠玉走了,伙计才悄悄地问张二老爷,张二老爷这会儿正在气恼时候,听到伙计这些话,张二老爷伸手拍他一巴掌:“好好做生意,别的都不用说。”
“以后,这账上要支什么,没有我的话,谁都支取不动。”翠玉进了账房,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账房吓得站了起来:“大奶奶,这事儿,不妥吧,这铺子里面伙计们的工钱,还有铺子的开销,还有些别的七七八八的,若都要等您来发话,那这铺子也开不下去。”
“我以后会每天都来,不会影响,二来呢,也不过就是这么几天,等到事情都理清楚了,也就不用这样了。”翠玉见账房紧张,安抚了一句,而张二老爷已经听到了,他对翠玉冷笑一声:“好啊,好啊,这是生怕我从铺子里拿了个什么回去,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干了。”
“张掌柜还是想想清楚,这真要不干了,便宜的是谁。”翠玉只朗声说了这么一句,让张二老爷想要往外跨的腿又收了回来,翠玉看着他:“你自己好好地想想。”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张二老爷咬牙切齿地骂着,账房是晓得楚氏常常来账上支取一些东西的,这会儿翠玉这样说,张二老爷还想和翠玉吵起来了,于是账房只是用眼看着张二老爷。
张二老爷被掌柜看得心里暴躁,于是张二老爷高声道:“你看我做什么,这会儿,不是有个大奶奶在这,她要搅得乌烟瘴气生意做不成,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横竖这铺子,姓郑不姓张。”
“原来舅舅还记得这铺子姓郑不姓张啊。”翠玉高声说了一句,张二老爷的脸色顿时变了,还想再骂几句,翠玉已经对账房道:“这话,我和你说了,你也记住了,若让我晓得,没有我发话,就有人来支取什么东西,那到时候,就你赔出来。”
“大奶奶,这不合适吧。”账房听到翠玉说,要自己赔出来,于是苦了一张脸,对翠玉拱手,翠玉笑了:“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要记住,这铺子啊,姓郑不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