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马车在前行的过程中颠簸了一下,白谨没坐稳,一头撞进左安礼的怀里,冷香浸润口鼻。
“喏,上天都看不下去,要推你入我怀。”左安礼搂紧了他,慢慢低头。
白谨虽然害羞,但没有躲避。
他闭上了眼睛,也霸道地捂住了左安礼的双眼不许对方看,在视野都陷入黑暗的情况下,其他感官显得格外灵敏,声音也变得犹为清晰。
潮湿黏腻的水声,滚烫炽热的鼻息交织,深吻绵长且持久。
…………
终于抵达山脚,白谨从马车下来时,唇瓣已经红肿了。
他眼神飘忽不定,脸颊泛红,双眸如同含了一汪春水。
在场的人都不是少不更事的孩童了,该懂的都懂,全都用了然和揶揄的目光打量二人。
白谨羞耻不已,背地里偷偷掐了一把左安礼的腰。
艹,太硬了,没掐动。
“别在这打情骂俏了,赶紧爬山吧。”身为在场当中唯一的单身狗,董贞对白谨二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催促起来。
白谨就对他做了个口型,是一个人的名字。
董贞立马气弱,改了语气,谄媚道:“几位爷赶紧趁早爬上去吧,要是这个天儿去晚了,日头上来了就不好受了。”
众人哈哈大笑,不再做过多停留,沿着山路小道,见证山边的重峦叠嶂、花香鸟语。
“好久没见到你们身边的那个厉护卫了。”楚天直突然冒出来这句话,他对厉戈印象深刻,那人武艺高超不说,还尤其善于隐藏自己。
冷不丁提及那位护卫,其他人也从记忆深处扒拉出对方的音容笑貌来。
对方可真是个奇人,想要隐藏自己的时候,就当真叫别人找不见了。
仿佛一个透明人,哪怕是现在他们也记得不是很深。
左安礼淡声回答:“他走镖去了。”
“啊?”众人瞪大眼。
“他与我家签的仆契本就是活契而不是死契,时间一到自然就要走了。”左安礼淡淡地解释道,“他来我们家做护卫,原本就是因为我娘救过他,所以变相来报恩的。”
“怪不得呢,不过左夫人也挺有魄力,居然敢把江湖人士放在你身边。”董贞讶异道。
褚成拍了拍他的肩,鄙视道:“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那些江湖豪侠才是最讲义气的好不好?!”
“呵呵,那些背叛主人家,杀人越货的也有不少。”董贞不服气地反驳他。
两人干脆就这一话题,吵吵嚷嚷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在爬山途中累得体力不支、口干舌燥。
白谨好笑地摇摇头:“真是的,这两人怎么也跟个孩子似的,咱们家湛露都不似他们这么幼稚。”
小哥儿下巴一抬,骄傲又得意。
左安礼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牵住他的手,只需要点头说是就行。
褚成出来后,没过多久就恢复了跳脱欢快的本性,凑到白谨耳边悄声道:“最近京城里流行着一套新的话本,你看了之后绝对会喜欢。”
白谨被他这番挤眉弄眼弄懵了,狐疑道:“你怎么就能确定我喜欢?”
褚成折扇一摇,端得是风流倜傥,声音却是压低了的猥琐:“剧情跌宕起伏,美人肉香四溢。”
“主角正好也是少爷和书童的关系。”
白谨听到这话后,脸一下就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他忽然就想起来一件事,据说在很多地方,书童不仅有陪读、笔墨伺候的任务,还会负责解决自家少爷的生理需求。
也亏得他当年纯洁无知,才能鼓起勇气去报名左家的书房,要是让他先知道这事,他绝对不可能拼尽全力都要去应聘书童的职位。
也幸好左安礼在那时确实是位文雅君子,温润如玉处事端方,他所剩不多的贞操才得以保存。
山上林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腿一迈过就蹭到通体碧绿的草坪,清晨露珠在草叶倒伏时滚落在裤脚,濡湿了一片。
他们停停歇歇,终于爬到了顶峰。
远处奇峰峻石拔地而起,群山苍翠峭立云蒸雾绕,清风吹拂,倍感心旷神怡。
白谨忍住大叫一声的冲动。
此次来虎阳山登高的又不止他们一行人,才不想丢人现眼。
既然目的地已经到了,就可以开始寻个合适的位置铺毯子上点心了。
几人或坐或仰或站地立于山顶,宽袖长袍被风吹得鼓胀,衣袂飘飘翩然若仙。
尤以左安礼为甚,生得唇红齿白引人注目,不论是年轻的女郎还是上了年纪的妇人,都会过来瞥他两眼。
白谨渐渐习惯了夫君的出众不凡,从最开始的吃味不断到现在的平心静气,他已经锤炼出一颗沉静稳重的大心脏。
除非是故意凑上前来,非要嗲嗲地找左安礼帮忙的人。
他气呼呼地扭头就走,左安礼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对方身上,当即便神色冷然地回绝了对方的请求,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那人气得跺脚,直骂他没风度,不解风情云云的。
左安礼耳尖,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心中冷嗤:有了夫人在旁,他解夫人一人的心意即可。
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白谨也只小小的冲动了一下,左安礼刚跑过来他就不气了,笑眯眯地正跟褚成他们说话。
左安礼叹息,虽然让白谨吃醋不好,可是那在乎自己的行径,当真是如裹着蜜糖的毒药,足以令他上瘾。
“我们好不容易聚一次,肯定得留下纪念才行。你们去那儿站好,我来给你们画一副画。”白谨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关原犹豫:“我们都在画像上,那你呢?”
白谨:“这个不成问题,我后面再把自己添上就好了。”
左安礼早在他出声说要画画的那一刻,就把他的工具给收拾出来了,白谨只等他们摆好姿势就可以开始画了。
他还催促左安礼:“你也去吧,不用在这等我了。安啦安啦,到时候我肯定会把咱俩画在一起的。”
左安礼无奈轻笑,什么话都让对方说完了,他哪还会站在这碍手碍脚。
“你们放轻松点,不用那么紧张。”白谨宽慰道,“放心好了,我画技还算不错,从小练到大的。”
褚成就笑容僵硬地问其他几人,“说起来,诸位见到过白谨的画么?”
“不曾……”
“没有……”
轮到左安礼时,也微微一僵。白谨很少在他面前画画,少有几次也是颜料画,实在看不出人像如何。
他艰难道:“应当不错。”
几人叹气,纷纷安慰自己:这都是白谨的一番好意,届时就算画得再难看,他们也会硬着头皮说好看的。
白谨准备的白纸和炭笔,简单地画一张素描即可,他还是比较熟练的,不用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