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诗雨走近,她这才听清楚纪清嘴巴里念的是什么。
“第四千六百一五次。”
“这次不错,虽然是假的,但是这白丝我是真没见过,要是炫我嘴里就好了。”
“唔...机会难得,得再多看两眼。”
嘴上说的俏皮,可也难以掩盖纪清神情中的疲惫。
让月月是又心疼又心酸。
不由得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夫君!”
“诶?”
纪清双手悬在半空之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抱还是不该抱。
无他。
实在是之前心魔见用言语蛊惑不成,就转为变换其他人的模样,试图让自己跟它走。
一开始心魔变换成月月,纪清就差点上当。
后面又是洋洋师姐、孔盈、师父、小衣裳轮番上阵。
所以现在的月月....
可如果判断错了,那就真成了他永远的心魔,但是不做判断的话。
自己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耳边少女的哭声依旧,令人心疼不已。
伴着幽香的软玉香怀同样已是久违的感觉。
是真...还是假?
“真是难选啊。不愧是心魔缠身之难。”纪清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
【一点灵光及心】他已经为月诗雨施展过了。
所以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了。
想到这里,纪清将月诗雨从自己怀里抱出。
看着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直接亲上去,以解相思之苦。
就算没有亲上去。
但纪清还是用手指将少女脸上的泪花擦干净。
“月月,现在外面过去多久了?”
“一...一天了。”
“才一天?”
“嗯啊!”
纪清感觉至少过去一个月了,没想到才只过去一天。
当然这也有可能心魔麻痹他的话术。
“那月月你这身...”
听到这句话,月诗雨的脸色一红,呐呐几声以后,解释说道:“你的新年愿望呀。”
“好好好!”纪清下意识点了点头。
直叹心魔如此狡诈。
知道酒色能伤身,更容易引人误入歧途。
所以从今天起——他要远离酒桌,做到滴酒不沾!
咳,言归正传。
白丝这件事也确实是月月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对自己的爱意,和自己对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提什么要求只要她能做到的。
就从来都没有也没有说过不字。
顶多在后面骂两句大变态。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反倒成了一件坏事情。
同心印他也尝试过了。
但并没有什么效用,因为这里是无边黑狱。
无奈之下,纪清又问了月诗雨几个问题,少女同样对答如流。
此刻聪慧的月诗雨已经察觉出了端倪。
问了几句之后。
她在纪清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是按照纪清的记忆所化,那没有的记忆是不是就演化不出来?”
“是这样的,但...”
“那么,要试试吗?”
少女白丝里的脚趾不安分地来回晃动,散发着魅人的娇艳。
····
黑暗的清雨峰小楼里。
纪清与月诗雨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卧室里面。
顷刻之间。
浩瀚的气息从纪清的身上爆发出来,迅速笼罩了整个清雨峰,然后就被他有意识地压制住了。
尽管经过这么一次事情。
师兄师姐还有师父都能猜出他的不同寻常。
但能瞒一会就是一会。
总好比去大张旗鼓地说自己是白罗刹要省事得多。
而月诗雨也守护在纪清的身旁,羞红的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欣喜和爱意。
过了很久以后。
纪清身上的气息才缓缓平复下来。
整个人好像出现了什么变化,但在细看之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唯有纪清自己知道。
在渡过无边黑狱之难以后,他已经时时刻刻能感受到仙界的位置,也能感受到萦绕在仙界外面的阴影。
而渡过存在消磨之难后。
如果纪清愿意的话,他的存在感可以取代太阳。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用....
好吧,确实什么用,他也没打算做那夜空中最亮的星。
至于渡过心魔缠身之难以后。
将不会再受到心魔困扰,道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前面四难本就是为成仙做准备的,所以没有什么大的提升也在纪清预料之内。
当务之急还是先引动第三灾血肉之衰。
想到这里,他将脑袋转向了一直盯着自己的月月。
少女瞬间心领神会。
眨了眨眼睛。
揪着小手糯糯地骂了他一句:“看什么呀,大变态!≧﹏≦”
“嗯嗯,老婆说得对!”
“哈哈哈嗝。”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彼此之间的距离也靠得越来越近。
逐渐安静下来的小楼里面。
只传出了最后一句清晰的话语。
“别脱。”
“·····”
本来步洋洋他们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忘记纪清,但给纪清和月诗雨发信息。
却在石沉大海几天以后。
六个人也就逐渐熄了寻根问底的念头。
只能猜测纪清是不是在练什么术法。
纪清:确实!
至于纪千秋和琉璃宵,虽然他们的记忆也回来了,但是两个人那时正值征战。
打得是天昏地暗。
再加上世界的修正又是悄无声息的。
所以他们甚至连步洋洋都不如,属实是有点见色忘徒。
时间一转。
便已经来到了第六天的正午。
脸色苍白纪清的盘膝坐在床上,不停地将各种能够增强体魄的低阶药汤服下。
经历五天的疯狂以后。
在第六天早晨,他终于是借此引动了渡劫期最后一灾——血肉之衰。
浑身的气血瞬间衰败到了极致。
身形枯焦、形似恶鬼。
幸好月诗雨一直守护在他的身旁,不然在无法动用灵力的情况下。
纪清恐怕会直接窒息而死。
而经过一上午的调理。
他现在的气血已经勉强够到了活人的水平。
如果想要进一步的恢复,还是需要用时间来进行打磨,同时消化体内沉积的药力。
如果——能恢复的话。
“咳咳咳···”
“纪清,怎么样啦?”
“没什么。”纪清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自己消瘦的形体。
心想那时昊皇是真流批。
都这种情况下了他还能做。
不愧是能称皇的男人,自己现在是绝对做不了的。
别让意志击穿了你的欲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