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志怀拿着电话的手在颤抖，踉跄着晃了几步才将电话挂断。
坐在主位上的楚老，皱眉不满道：“是谁在恶作剧？以后这样的电话，直接拉进黑名单。”
楚萌萌是他最疼爱的孙女没有之一。
大学入学前，就花了三千万为其买了套别墅，又掏好几百万装修。
关键对这孙女的所有要求，都会满足。
何况昨天晚上才一起在家里吃过饭，说什么死了这种话谁信？
顾老和儿子面面相觑。
他们不确定，听到的和所想的是不是一件事。
顾韵难以置信地问道：“萌萌她……？”
“爸，这好像不是恶作剧，打电话过来的是张警官。”楚志怀颤声道。
“张开明？他打来的？”
楚老说出的最后四个字，已然开始颤抖。
因为他知道，如果是警方传来的消息，基本上已经属于板上钉钉。
当即起身怒道：“到底什么情况？！”
“张警官说萌萌死得很惨，被拦腰截断，手和脚都没了，还被……还被钉在了墙上！”
此话一出，顾家这边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老更是两眼一黑，险些昏厥。
他重新坐下，捂着胸口哀嚎道：“萌萌，萌萌，我的乖孙女啊！”
“凶手真的太歹毒了，简直是人间恶魔！”
顾老义愤填膺地说道。
他知道楚萌萌这丫头，虽说圈子里都传娇蛮跋扈。
但毕竟是个20出头的姑娘，正值青春年华。
没想到就这么销香玉损了。
顾韵更是不敢置信的喃喃道：“萌萌死了？这……怎么可能？我前两天还陪她逛街呢……”
作为亲哥哥，楚萧的双眼早已被腥红充斥。
剧烈呼吸着每一口空气，沉声道：“爸，警方有没有说，是谁干的？”
“死因，不明。”楚志怀回道。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眼中充满了困惑。
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会是死因不明？
顾老立刻追问道：“不对啊，这明显就是人为行凶，官方怎么能说死因不明呢？”
“警方为萌萌验伤时，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痕迹。”
“这……”
顾老神色怪异地望向楚志怀。
若非死的是对方的女儿，甚至怀疑在拿他寻开心。
没有发现人为痕迹，就代表不是他杀。
这，真的有可能吗？
“这结出的定论，会不会太儿戏了点？”顾老发声质疑。
楚萧追问道：“警方还说什么了？”
“说根据案发时间地点，确实有可疑人物，但没有实质证据表明人是他杀的。”
话音刚落，楚老再度发话，“我要去现场！”
……
旧校区，教学楼门口。
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楼外围满了不少人。
大部分都是学生，听说发生了大事就赶过来凑热闹。
有胆子大的，甚至敢直接翻墙进去。
不过都被警方及时发现并制止。
2楼废弃厕所，保安被叫过来单独问话。
当他得知楚萌萌被钉死在墙上，以及看到墙上的那一大片血迹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脑海中也第一时间浮现出，白天见到的青年。
他就是个普通人，把见到秦豪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顺便把关思婷遭遇长期霸凌虐待，以及细节也都如实告知。
没能力归没能力，良知不能被吃。
警方得知情况便示意他回去了。
头疼的是，监控显示有辆超跑开进了校园，并停在了通往旧校区的入口。
同时也拍到了秦豪下车，将楚萌萌拖进旧校区。
还有关思婷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却没拍到他们出来的画面，以及死者楚萌萌身上被人杀害的证据。
每一处都有关联，连起来却又很撕裂。
没人注意到，人群中此时正站着一穿着道袍的中年。
他抬头看了眼二楼以及顶楼，目光尤为阴沉。
大概持续了半分钟不到，便转身三两步消失得无影无踪。
“萌萌，我的乖孙女啊！！！”
没过多久，楚老便从车上下来激动地喊道。
楚志怀连忙上前搀扶，而楚萧奋力挤开人群来到了门口。
有警方人员想制止，却被身后的络腮胡中年叫住。
“他们是死者的家属，让他们进来吧。”
说完便朝楚萧安慰道：“小萧，叔叔劝不了你什么，只能说，节哀顺变吧。”
“节哀顺变？我妹死得那么惨，你让我怎么节哀怎么顺便？！”
面对楚萧的质问，张警官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会尽全力调查，但这次确实有些棘手。”
“想查个凶手就这么难？该不会你们想说，我妹是鬼杀的吧？”
这话听得张警官顿时语塞。
调查完楚萌萌的尸体，他便找人询问了旧校区的过往。
毕竟挺出名，有鬼的传闻在全市也闹得沸沸扬扬。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里还是出事了。
而且他也得知了，楚萌萌长期霸凌女同学的事情。
很难，除了安慰还是安慰。
“监控呢？难道这里没有监控？”楚萧问道。
“有是有，也确实找到了嫌疑人，但他可能也并不是凶手。”
张警官这话说得很矛盾。
楚萧冷笑一声，“不会是你们惹不起的人吧？无所谓，你们不敢惹，我敢！”
“不是惹不起，而是全都检查过，现场没有他动手的痕迹。”
“我不信。”楚萧沉声道：“我要看监控。”
张警官取出手机，打开了拷贝过来的监控画面说道：“就是他们。”
当楚萧看到从车里下来的秦豪时，神色骤变！
五楼废弃教室。
关思婷昏迷不醒，躺在了拼凑的桌子上。
而秦豪就倚靠在墙边，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背对他的身影。
小小的，看着最多只有五六岁的年纪。
还是个小女孩，双马尾小白裙，外加白白净净的。
不过却时不时的从她那里，传来“咔咔”的声音。
即便不大，却还是能听得真切。
又很像嘴里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小姑娘突然停下，转头满嘴是血的朝秦豪问道：“大哥哥，这些真的都是我的吗？”
那双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煞是可爱。
声音也奶声奶气的，似乎很开心。
不过在其手上，赫然捧着一只血淋淋的断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