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为大地披上一件薄薄的细纱,让本就不真切的夜晚显得更加寂静。
潺潺流水旁,火光闪烁,弥漫着些许肉香,伴随着些许鸟鸣点缀,格外清闲。
唐尘见鱼烤好了才递给南宫沁:“慢点吃,太烫了。”
南宫沁点了点头,轻咬了一小口,很烫,但是很满足。
唐尘开口:“你可以用嘴唇先试试温度,要是觉得不烫了,那吃起来就不会太烫。”
南宫沁有些疑惑:“尘哥哥怎么知道。”
唐尘沉默片刻:“南宫,你还是叫我阿尘吧!你那听起来怪怪的。”
“好的,阿尘。”
唐尘挥了挥手指,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这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那时我在听故事(刷视频)的时候,偶然间听说一件事。”
南宫沁一只手托起脸颊,一只手举着鱼听得倒是格外认真。
“那时的妇女为了确保自己的孩子不被饭烫着,就想到了将饭含在嘴里测试温度,可我们家乡爱干净。
这种事,可算不得,反倒让人觉得些许恶心,后来嘛,那人便说有嘴唇的感觉跟口中感觉的温度一样,哎!就没了。”
南宫沁满脸失望的望着唐尘。
唐尘倒是尴尬的挠了挠头,义正言辞道:“这不是怕你烫嘴嘛。”
南宫沁点了点头:“谢谢阿尘。”
唐尘揉了揉南宫沁的头:“好了,好了,快些吃吧,吃完早些睡觉。”
次日,唐尘便早早起了床,捉了几条鱼,些许简单的捕鱼工具和陷阱。
见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才往村中走去。
林中不乏有樵夫的存在,唐尘自是不急,要的是一次闲聊的机会罢了。
望天,高挂于天,倒是他有些匆忙了,现在回去的话就感觉有些尴尬。
唐尘很快便到了林边,望着田中有不少人在自家田中耕作,唯独少了那大汉。唐尘倒也不稀奇。
唐尘见一樵夫挑着两捆柴朝村中走去,连忙上前,拱了拱手:“壮汉,请留步。”
樵夫望着四周没有什么身影,也是暗自挠了挠头,以为是幻听,心中也有些退堂鼓。
要知道荒郊野岭的要是闻其声未见其人,那就是不得了的事了。
唐尘轻咳几声才把樵夫的目光聚集到了身下。
倒是有些细小。
“你一娃娃在这林中作甚?”
唐尘连忙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虚无的眼泪:“我本是那朱秀呤的远亲,提着两条鱼去投奔她,没想到她家大汉也不知怎的就要捉我,无奈之下就跑到了林子。”
唐尘还不忘微微露出那找已经发黑的伤口。
樵夫连忙放下柴:“那朱秀呤当真不是个东西,大汉也是。”
望着那早已经凝固的血,樵夫很是心疼的望着这个不足十几岁的孩童。
虽然在古代十三岁便有娶妻生子的,但还是在二十岁才算成年。
唐尘见状似乎是触动了什么伤心开关一样,连忙擦拭脸颊:“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樵夫连忙摆了摆手:“哪里的话,孩子,要是没地方去就去我家吧。”
唐尘瞪着那被打湿的眼眸:“真…真的可以嘛?”
樵夫点了点头:“虽说生活不是很好但多一个娃娃还是活的过去。”
唐尘见状连忙下跪,磕了三个头:“谢谢您,谢谢。”
还表示性的哽咽了些许。
汉子揉了揉唐尘的头:“倒是苦了你这娃娃。”
言罢便起身将柴挑于肩膀:“走吧娃娃。”
唐尘连忙上前阻止:“叔,这个我来吧。”
跟樵夫交涉了好一阵才将那柴让唐尘挑。
寄人篱下,自然要做些力所能及事,不然让别人不开心,自各也好不到哪去。
这一来能加深好印象,二来也能让他心中有些好受。
一举两得?或许只有唐尘才会考虑这么多吧?
两捆柴一共有百余斤对于成年人来说并不是很重,但是换作男生就会有很大的区别了吧?(自己扛过一百斤的大米,不是很好受。)
好在唐尘锻炼过,不然就累死在前往樵夫的家中了。
先前过于匆忙,也就忽略了路边的些许野花,风拂过脸庞,是炎热。
樵夫望着不远处的屋子道:“快到了。累坏了吧?孩子,给我吧!”
唐尘擦了擦汗水:“叔,你这哪里的话?我本来就有求于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自然的,只求你别嫌弃我就行。”
“哟,梁嵘,你这身子恢复的不错啊!”门檐子底下,一个灰粗布衣的妇人正择着手里的一把青菜,看着唐尘和梁嵘两个人,见两个人越走越近,就打了声招呼。
樵夫原叫梁嵘,倒是个地地道道的村民,跟那汉子不同,比较热情好客了些,脾气也极好。倒是惹的村民喜爱。
梁嵘连忙应了一声:“哟,在洗菜呢?”
“嘿,那可不,瞧你这样子,倒是好了,好了好啊,中午来我家吃饭吗?”
梁嵘连忙将唐尘拉了过来:“不了,不了,今儿啊,要给这娃娃做饭。”
“哟,这娃娃倒是白净。”
妇人望着唐尘一脸惊讶。
梁嵘眼中有几分可怜:“这娃娃也是苦命人,今儿给他吃点好的,给他补补,瞧把他瘦的。”
梁嵘似乎想到了什么:“娃娃,取下那木柴给陈姨送去。”
唐尘连忙点了点头,将木柴放下取出一大捆,手都拿不下的样子。
陈姨连忙客套几句,从家里取出一块不是很大腊肉递给唐尘。
唐尘也是朝梁嵘递去求助的目光。
陈姨也是注意到了:“娃娃,拿着,就当给你补补。”
梁嵘连忙将唐尘拉了回来,摇了摇手着对陈姨道:“不用,不用,一点柴火罢了,碍不着啊。”
“哪用的着你?娃娃去我那还能亏待他?我给他弄点好的补补。”
一旁的王得志连忙摆手,语气带着些得意的说道。
八十四斤十二两,价五钱九分三厘。《宛署杂记》(搜的)
八十斤就是五百文,要是勤奋些许日子不说是滋润,但相比普通村民绝对要好上几倍。
唐尘暗道,倒是有这口气。
陈姨眼中倒是有几分酸意,却也没说些什么:“也行,娃娃,你梁叔那可有不少好东西,可劲吃!有空来我家跟我那闺女一起玩啊!”
说着就朝两人摆了摆手。
梁嵘住的地方比较靠外,或许是方便砍柴。
梁嵘推开门先行一步进屋,唐尘放下柴紧跟其后。
入屋,屋子算不得大,却有两张床,一个是用竹子编制而成的,另外一个便是炕。
简易的桌子和板凳,上面没有茶水,空气中倒是有些许酒的醇香。
梁嵘应该是在出发前喝了点酒,溅在桌上的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