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尘吃饱喝足,便要考虑该做什么事了。
寺庙众多,师傅的宗门并不知道。
更何况现在的他何去何从都不知道,眼下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和处境才是。
唐尘行走在大街之上,思索着:信息渠道两处,一是青楼,但是贵,不可取。
客栈?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倒是个渠道,但五大三粗,一言不合就打架,唐尘又摇了摇头。
剩下的便只有一个地方了。
茶铺的说书人。
别小瞧了说书人,上至妖魔,下至凡人。
那故事倒是一套一套的,唐尘曾经也好奇那故事怎么能那么多的。
无非是行的多,看的多罢了。
在这小城里边,或许也就他能告诉唐尘些许情况了。
街的末端是一个茶摊。
一个很破旧的茶摊,不过倒是不缺少人在这喝茶,因为茶摊的老头人很好,故事也颇为精彩,所以人们大多也乐意到这儿喝杯茶。
然后跟老头聊聊天什么的。
老头是个很随和的人,他和他的茶摊一样老。
和善?唐尘兴许是看上了这点,才没有去那所谓的茶楼吧。
唐尘进门,人不多,却个个听的入了迷。
坐上,茶壶摆着桌子上,里面冒着热气。
唐尘倒了杯茶,也听了起来。
茶入口有些苦涩,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是平静?
或许每个喝茶的人都是这样吧。
故事是一名将军和敌国公主的故事。
有些伤感,却又是在情理之中,当唐尘坐下来的时候便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了。
“年轻人,我打烊了。”
等唐尘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也是。”
唐尘点了点头,抬了抬手,示意老者入坐。起身给老者倒了杯茶,推到了面前:“请!”
“今天的天气不错呀!”老头开口说道。
唐尘点了点头,今天确实不错,按照往常应该是在院中睡上一觉才是。
只不过,唐尘望着老者,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者望向屋外:“今天若是去看戏的话确实不错!”
“戏嘛?”
唐尘放下手中的杯子:“确实不错。”
他并不理解戏曲有什么好看的,或许就像大人不懂小孩为什么爱看动画片一样,幼稚且乏味。
人有人的爱好,若是有空倒是可以去看看。
陵阳县有个戏院的,那是陵阳县令盖得。
说是为了让安阳县的老百姓生活的更有色彩,所以陵阳县县令专门申请的拨款。
不过戏院的入场费不算低,基本上每天都没几个人。
唐尘刚来,自然什么都不懂。
“嘿!我以前也喜欢看戏,现在看不动了!”老头说道。
似乎是话题撬动的老者的心门,讲起了他年轻时的些许事情。
以前他最喜欢的就是去看戏,那个时候陵阳县每年都要唱几天戏,他每次都会跑过去看。
后来,陵阳县的县令换了,连带着戏也换没了。
“可以再去看看。”
唐尘喝完最后一口,放下杯子。
唐尘望着老者,眼眸清澈却也浑浊。
老者摇了摇头:“往日有妻儿相伴,自然乐意,但现在…”
老者环视一眼四周:“罢了,以后有空一定去看。”
唐尘站了起来:“我请你。”
“啊?”老头很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哈哈!不用不用!我老了,看不动了!”
老头是个很要强的人,他拒绝了唐尘,但是他很开心。
很少有人会说要请他看戏。
不!准确来说是没有人。
唐尘没有再去坚持,他走了。
临走时,抠里抠搜的他大方了一回,将怀中的一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先前的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现在他有了。
出了门,唐尘询问附近的店铺便很轻松的找到了那与老者谈笑的老人。
屋子很偏僻,一路走来,更多的是衣衫褴褛的平民。
午日的太阳格外炎热,就连树叶都微微垂下了高挺的头颅。
“砰砰砰”
唐尘敲响了房门,典型的茅草屋。
“来了来了。”
声音浑厚,透露出岁月的沧桑。
“你找谁啊?”
一个头从门缝钻出,询问道。
唐尘问道:“您好,请问是季忠老先生嘛?”
老者皱了皱眉:“你是?”
唐尘将事情缘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外面站着容易着凉,进来说吧。”
老者转身朝院中走去。唐尘推开门紧随其后,院子不大,一个石桌与旁边的一颗银杏树。
“你吃过午饭了吗?”
老者询问道。
唐尘摇了摇头。
“你若是不嫌弃,就一起吃吧。”
唐尘从怀中掏出剩下的几文钱,摊开手:“够嘛?”
老者笑着摆了摆手:“一顿饭罢了,不碍事。”
说着便转身朝屋里走去。
不一会便端着菜,窝窝头和几张白馍馍。
“有些寒碜,让你见笑了。”
唐尘微笑着摇了摇头,这相比在山上的菜稀饭要好上许多。唐尘自是不会嫌弃。
“小伙子,我们边吃边聊。”
说着就坐在石桌上:“想当年,当年我们这边闹饥荒,无奈之下只能去参军,就在那时与他相识。
或许是老乡的缘故,聊的来,很快就成铁哥们了。后来嘛,由于边境两国时常发生冲突,便上了战场,兴许是看透了那厮杀,他早早的便还了乡。
当起了说书人,哎,还别说,他说书真有一套,居然忽悠到那听书的姑娘。
诞下一女儿,可惜姑娘难产死了,女儿也在后来嫌弃他只知道讲书没出息,离了家。
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怀上了孩子,还带回来一个男人,男人是乡下的农民,憨厚,本想接他过去安享晚年。
可是他不听劝啊,说他在这已经几十年了,生在这里,死也在这里。也好落叶归根。
可是我心里清楚,他只是舍不得那姑娘。”
唐尘点了点头:“老先生,你能告诉我那女儿的去出吗?”
季忠顿了顿,将碗筷放下:“你还是别去吧。”
唐尘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季忠。
“哎,现实往往比故事更为凄凉。罢了,你等我些许。”
季忠转身朝屋中走去,没一会手中便提了一壶酒:“本来他们不让我喝的,都存十年了,要来点吗?”
唐尘摇头拒绝了。
然后,季忠便一直喝到了天黑,两个人回来才停下了手中的动做。
唐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好在他似乎借着酒劲告诉了唐尘那地址。
“燕归村嘛?”
唐尘被两青年人赶了出来,抬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