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尘在老者的家中睡去。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只有一个屋却有两张床。
就连那铺盖上也袖着几朵红色的花,很是漂亮。
唐尘伸了个懒腰,起身做了菜稀饭,也没有叫醒老者,盖上锅盖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天灰蒙蒙的,天开始缓缓亮了起来。
天际有些许光芒点缀,路边的清香倒是格外重,就连唐尘都不禁感叹:“空气真好。”
脚步很轻快,没一会便到了梁嵘家。
还没到就听见磨刀的声音,唐尘开了口:“梁叔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是啊!早些起来磨刀要好啊。”
说着就用手舀点水撒在磨刀石上。
梁嵘将一把外表生了锈的斧头递了过来:“呐,你也磨。”
说着便起身往屋中走去。
唐尘掂量手中的斧头,很重,跟先前的铁器并不一样,要知道被氧气氧化的铁器外表极其脆弱。
只要动动手指那铁块就会脱落,可这个却大不一样,即便是铁生了锈依旧坚硬,那刀锋钝了些许。
唐尘坐在了梁嵘原本的地方,石头因为长期的磨损已经出现极为明显的凹陷。
吸水并不快,对这个并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仅仅只有当声音变得清晰的时候便是磨好了。
唐尘舀了点水滴在上面,开始磨刀,声音很嘈杂,乱而刺耳,极为不舒服。
但唐尘却很享受这个过程,就跟修心一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以至于厨房冒出的烟火都没有注意。
等太阳出了山头,烟火停了。
唐尘手中的动作被叫了停,才堪缓过神。
“你这娃娃,做事倒是专注,要是练武恐怕倒是有一番作为。”
梁嵘将砍刀置于腰间,拿起扁担:“走吧,带你上山砍柴。”
唐尘支起身子:“得嘞叔。”
梁嵘伸手阻止:“哎哎哎,那用着刀?这刀钝的很,使的极为快活,呐,拿着。”
说着将长一尺的砍刀递了过来。(23cm)
唐尘拿在手中倒是极为合适,挥了挥道:“谢谢叔。”
梁嵘转身朝林中走去:“跟上,我快得很,莫要跟丢了。”
唐尘点头:“明白,叔放心吧,跟丢了我就跟你姓梁。”
“嘿,那好啊,正巧我缺个接班人。”
唐尘跟在梁嵘身后:“要是叔不介意,我可以当你接班人。”
梁嵘转过身:“娃娃,莫要开玩笑,我一粗人,怎么能让你受委屈?”
可对上唐尘认真的眼神,梁嵘将要说出口的语言卡在了喉咙:“哎呀,拿着,真的是什么跟什么嘛。”
说着将两张馍馍递给了唐尘:“这可是早中的口粮,可别弄丢了。”
唐尘接过馍馍,一脸憨笑:“嘿嘿,好的叔。”
唐尘跟着梁嵘穿过一些明显被砍掉的树枝的树木,只剩下那头上那稀疏的枝叶。
唐尘有些好奇的望着树枝:“叔,为什么这不一并砍了呢?”
梁嵘转过身:“砍了就代表死了,但要是砍一些来年或许还会长出来。”
唐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索取不是赶尽杀绝。”
梁嵘挥舞着砍刀在前面开路:“哎,娃娃就是聪明。”
唐尘挠了挠头:“嘿嘿,还是叔提醒的好。”
“走吧,快到了。”
“好的叔。”
跟着梁嵘走了很久,直到周围没了那些稀疏树冠的树木,才停下来,唐尘看着两个人才抱得下的大树,有些惊讶。
这么大,起码是上百了,在自己那边都是妥妥的古树了。
唐尘摸着树,心中暗道:这辈子算是值了。
梁嵘将扁担放下,确定砍刀固定好了便抱着古树开始往上爬,没一会便站在一个较大的树枝上。
只见树枝有些摇曳,或许是梁嵘的体格并不是它能承受的。
“娃娃,你瞧好了。”
说着梁嵘便开始挪步朝枝边移动,敲了敲那着生在主枝的侧枝:“砍这种枝头,把我脚上的留下就是。”
唐尘也是知道其中的原理,便会在被砍端生长出侧枝,就跟那杯状行的行道树一样。
但前提是生命力强健,萌发强的树才对。
唐尘开了口:“叔,这砍了不会死嘛?”
梁嵘摇了摇头:“不会。”
也是,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相关教育的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但却知道它不会死,靠的便是长期的积累与实践。
就像神农食百草一样?
唐尘点了点头:“好的叔。”
说着就朝一棵树上爬去。
在主枝上跳了跳,确定不会断裂便开始挥动砍刀,一刀接一刀的砍下去。
铛、铛、铛……
声音很响。
“叔啊,为什么那群有钱人不砍树呢?”
随着树枝落下,唐尘也发问。
“嘿,林子里那么多危险,而且这种粗活他们可嫌弃的很。”
梁嵘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好了好了,今天砍完回去给你加餐,当然要砍的多。”
唐尘露出雪白的胳膊,拍了拍:“哼哼,放心吧,瞧,叔,一身腱子肉有没有?这不得砍个百八斤?”
“是是是,快放下来吧,林中多蚊子,咬了可就不好了。”
“好的叔。”
言罢便继续砍树。
实在是累的不行了,便坐在树枝上喘气。
梁嵘望着很是卖力的唐尘,眼中尽是欣慰。
世界不会辜负肯吃苦的人,这是他的亲身经历。
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磨练呢?
晨征已输行者早,纷来敛避樵夫道。樵夫辛苦刈樵归,昏莫结束更起炊。
唐尘在瘫软在树枝上,倒是忘却了砍了多少,只是下方的树枝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但相比梁嵘倒是少了许多。
“娃娃,累了吧?来,喝口水歇息一下。”
说着便将水壶扔了过来。
唐尘很是自然的接住,一脸高兴的叫出了声:“耶!”
“哈哈哈,都多大的人了。”
唐尘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唐尘将馍馍拿了出来,吃了一张。
梁嵘望着推在地上的树枝开口:“娃娃,你今天砍的柴够了,下去歇息吧,别跑太远,申时回来就行。”
唐尘咽下馍馍:“叔,这样好吗?”
梁嵘将水壶盖上:“有什么不好的,太累了就不好咯!”
说着唐尘便滑到树下:“得嘞,谢谢叔。”
朝梁嵘挥了挥手:“走了啊叔。”
“去吧去吧。”
梁嵘望着远去的唐尘摇了摇头:“这孩子…”
歇息了一会便又砍起树枝。
反观唐尘,倒是往南宫沁的地方奔去了。
这怀中的馍馍可是好东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吃饭。
等到了地方,倒是看见南宫沁吃着鱼,虽然嘴巴里还有些许鱼鳞,有些呆呆的挠头。
“噗!”
唐尘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是一只夹杂着鱼肉的树枝直接插在了离唐尘脸颊旁。
当唐尘还在因此紧张的咽口水的时候,南宫沁依然将斧子递在了他的脑门。
“阿尘?”
唐尘连忙挪开斧头:“你咋这么厉害了?”
南宫沁插腰一脸骄傲:“哼,我可是步入练气期了。”
唐尘脸色微变:“这么快?”
前世看都说修真比普通人强了几十倍,现在看来确实离谱。
南宫沁俯下身躯,望着瘫软在地的唐尘:“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是要准备走了嘛?”
唐尘拍了拍屁股,踉跄起身:“那不是怕你饿死给你送好东西来了嘛。”
“结果…”
唐尘望着南宫沁,一股说不出的酸。
南宫沁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嘛。”
“没事,呐!”
唐尘将馍馍从怀中拿了出来递给南宫沁。
南宫沁两眼放光:“哎,馍馍。”
要知道最近她做的饭根本就入不了口,难吃,更唐尘的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惯了好的,便吃不下自己做的那东西了。
南宫沁接过馍馍吃了起来。
唐尘揉了揉南宫沁的头,一脸享受:果然,还是摸别人的头要好。
“南宫,还有7天,你可得加油哦。”
唐尘刮了一下南宫沁鼻子:“好啦,时候不早了,我就走啦。”
唐尘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被南宫沁一把拽住,那力气倒是大的很,直接让他跌了一跤。
唐尘揉着鼻子回头望着南宫沁。
只见她指着那早已经嗝屁的鱼,泪汪汪的望着唐尘。
“是是是,我知道了。”
等鱼烤好了,南宫沁才放唐尘离去。
……
“叔,我回来了。”
“哟,这么快?”
梁嵘将柴火捆绑好,扭头道。
“要走了嘛?”
唐尘望着柴火道。
“是啊!来,咱们一人一扁担。”
言罢,一大一小便扛着扁担回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