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连环噩梦

“小柔兮,醒醒呀,爷爷带了你爱吃的红宝石柚子!”谢康年悄咪咪地走进床边,低声喊着她的名字。

下一秒,刚还昏迷不醒的谢柔兮,就像一只灵巧的漂亮狸花猫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睁大双眼道:“爷爷,没忘给我切小块,还带了一次性手套吧?”

“切了,带了,知道你怕弄脏手!梅姑,去门口守着,谁都不许进来!”谢老压低声音朝着灯光的阴影处吩咐道。

随即,一个壮硕黝黑的女人立刻闪现了出来,她轻声应了句:“好,老爷。”

爷爷告诉她,这个叫梅花的女人,谢柔兮对外要称她为梅姑。这个人,是她和谢康年从香岛回来之后,爷爷专门从南洋那边求来的保镖。梅姑专门负责照顾谢柔兮的人身安全,对她的一切衣食住行都要尽心尽力检查,包括她会接触的所有人。

可是,对于这位梅姑的来历、背景和能力,谢康年对谢柔兮却一问三不知地闭口不谈。爷爷仅仅反复告诉谢柔兮,梅姑的能力深不可测,对她也绝对忠心耿耿,遇事只管相信梅姑就好。

谢柔兮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梅姑,从初见的时候,梅姑那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那高眉弓深眼窝大鼻头厚嘴唇和黑黄的皮肤壮硕的身形,都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爷爷告诉她说,那是因为梅姑的面容很有南洋女性的特色,所以谢柔兮才会觉得熟悉。后来熟悉一点了,谢柔兮想从梅姑的嘴里打听消息,这才发现梅姑的话很少,整个人冰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尤其是她那双很有男人像的大眼睛,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总像没睡似的耷拉着。无论谢柔兮跟她说什么,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漠不关心,经常让谢柔兮觉得梅姑的出现像是受到了爷爷的要挟。

不过很奇怪的一点是,自从回到西市,梅姑成了谢柔兮的贴身保镖后,她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不管是大到生病住院、车祸溺水,还是小到丢钱丢物、盛夏遇蚊等,所有的一切不好的意外,都好像在谢柔兮的世界里消失了。

看似毫不起眼的梅姑,竟然像一个绝佳的意外绝缘体,将谢柔兮封印在了绝对安全的结界里。也许她的身体里,真的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神秘力量,谢柔兮有点相信爷爷的选择。

而这一切神奇,只有谢老和谢柔兮知道,这也是爷孙之间的一个秘密。

“爷爷,还是这个好吃,你也尝尝!外面的人都走了吧?我刚装的是不是很棒?”

“嗯嗯,好吃,你呀超级棒!不过下次晕倒前,要先等梅姑走到你旁边,这演技又有进步啊!”谢康年宠溺地说。

谢柔兮哈哈大笑道:“爷爷知道啦,那必须的,谁让我是您的孙女呢!”

“哈哈哈,老夫教得好,谢氏后继有人!下一步,需要爷爷做什么?”

“拖住李伯父,让他同意我跟李楠去一趟文山,我怀疑这事有蹊跷,那个梦太真实了!”

“好,坟场的事情你不要再去查,爷爷会派人处理,慢点吃不能吃多了。去文山一定带着梅姑,你呀不能任性冲动,爷爷不吃…”屋内,爷孙两个人笑成了一团。

原来,谢柔兮在大厅内突然晕倒只是演戏,目的就是将气头上的李楠顺利挡回去。因为文山上面的事情,远没有李楠想象的简单,而能真正解决这件事情的人还没有出现。

那个人,就是李楠的父亲李永义,也是谢康年必须要见的一位故人。

事情要从李楠出现的前三天夜里说起,那晚回到西市没多久的谢柔兮,忽然没来由地瞌睡的要死。因此,她便早早地上床睡觉,谁知这一睡就睡出了事。

她做了一个异常奇怪的梦,醒来后浑身都是汗,梦境中真实又诡异的画面历历在目。在梦里,她先走到了一大片坟场中,然后看到一个红衣男孩的背影,凄凄惨惨地说着她听不清的话。

可是,梦里的谢柔兮丝毫不觉得害怕,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往前走。很快两个人来到一棵巨大植物的身边,那棵植物看着像人参又看着像一朵花。就在谢柔兮想继续凑近看清楚的时候,花朵突然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冲着她整个人狠狠地咬了过来。

顿时,睡梦中的谢柔兮被活活吓醒,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似乎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她慌忙开灯,喝了一口温水,缓了好半天后才又重新入睡。但是这一次,噩梦依旧没有放过她,梦境居然变成了连续剧。

她梦到那朵没有咬到自己的植物,阴森森地冷笑着钻到了泥土里,接着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大门。谢柔兮立刻认出来,那扇门正是导致自己穿越的老祠堂大门,门开了,里面是一片渗人的红光。

“来吧,快点进来吧,来吧!”鬼魅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下一秒,地动山摇地旋转裹挟着谢柔兮往一个黑洞里钻去。梦境再次亮起时,谢柔兮已经站在了一个山头,眼前是两个男人的背影。

他们交头接耳地说着话,不时用手指着面前的坟包,那座立着墓碑的真正坟包。一股说不出来的警觉,让谢柔兮下示意地蹑手蹑脚靠近,她隐约听到了两人口中不断重复着“w”的字母。

好奇心驱使谢柔兮不断地凑近,突然前面的一个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身,手里冒出一把沾着血的尖刀。谢柔兮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这位塌鼻梁褐色皮肤的瘦高男人目露凶光,将刀一下刺向了她的心脏。

“啊!”谢柔兮不由自主地再次发出一声惨叫,但是这一次她很不幸地并没有清醒过来。

反而随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又一次天旋地转的换场,再次清醒过来时,谢柔兮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位裸露着上身的妇女身旁。而她所处的地方,更像是纪录片中的某罕见土着部落内,之前还在男人手中的那把沾着血的尖刀,此刻已在身旁的妇女手中。

不等谢柔兮适应这个场景,就看到黝黑皮肤的妇女手起刀落,毫无惧色地切下自己的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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