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上山采药的时候,,被有毒的东西咬了,勉强爬到山洞里,失去了意识,是赵淑芳照顾了我,救了我一命。”
“如果不是她,我或许早就死了。醒来之后,我见她们母女呆在阴冷潮湿的山洞里心生不忍,所以为了报恩,我下山之后,就联系了人将她们给接了下来。”
“暂时让他们住在医馆,是为了观察一下她们的身体有没有什么病痛,后续,肯定是要让她们搬到别的地方去的,毕竟和我一个未婚的单身男人相处久了,也会影响她们的声誉。”
“我薛康宁来桃花村三年了,这么点最基本的人品和信誉,相信大家还是会给我的,大家的意思呢?”
薛康宁思来想去,赵淑芳从山上下来这件事儿,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得说。
怎么说,又是一件需要考量的事情。
他征求了赵淑芳的意思之后,觉得实话实说。
毕竟赵淑芳曾经是桃花村的人,除非她一直呆在屋里不出门,否则的话,迟早会有桃花村的村民把她给认出来的。
所以隐瞒她的身份,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反倒有可能出现一堆的坏处。
最终,他们决定了实话实说。
虽然这样的决定会让赵淑芳面对无数的流言蜚语,甚至面对无数的白眼和瞧不起,也会让她的老公钱文才成为桃花村所有人茶余饭后的闲谈资本。
可她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面对流言蜚语和白眼怎么样?钱文才成为笑柄又怎么样?她不在乎。
在乎这些,能让她活下去吗?能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吗?
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要活下去,就注定不能在意这些东西。
只有把自己踩到低贱的尘埃里,她才有可能去掉那些表面上肮脏又腐朽的东西,真正的重生。
“当然,我们当然是相信薛大夫的。”
“我们相信薛大夫。”
“相信薛大夫。”
……
桃花村的村民闻言纷纷大声开口,仗义而言。
薛康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既然大家相信我,那就都散了吧,这里没什么热闹好看的,等过两日确定她们母女的身体正常了,我就问问村长村子里还有没有空的房子,让他们搬过去住。
还请大家这几天先忍耐一下,不要编排太多的故事出来,让我挂上一朵朵的花名,最后找不到媳妇儿,那我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谢谢大家伙儿了。”
薛康宁的话幽默又不失恳求,让村民们爆笑不已,最后纷纷各自离开。
林雪儿隐藏在暗处,见他们都离开了之后,这才现身朝着医馆里走去。
医馆之中,薛康宁还在整理东西。
感受到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的道:“请问是看病还是看热闹的?看病的话稍等一下,看热闹的话就请转身离开吧。已经没有热闹可以看了。”
林雪儿眼中含笑,低低道:“看人。”
薛康宁感觉这声音有些眼熟,于是抬头看了去。
“咦,原来是你。”薛康宁看到林雪儿,忙站起身来。
“你这几日都不上山来,也不管我们,我还以为你不搭理我们了。”薛康宁说。
“你们三上有三个人,你会医术,董宝强能照顾你们的起居,我上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所以就没有特地上来。”
林雪儿解释了一句,又道:“这几日都感觉如何?你的毒清了没?”
“感觉不错,我身上的毒也全部都清掉了。这一次还真的是多谢你了。”薛康宁感激的道。
“没想到你的医术竟然这么好,枉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我能拜你为师吗?你教我学医,我……”薛康宁先是激动,说着说着,又黯淡了下来。
他怎么就忘了,他有草药辨识症啊!
就算林雪儿愿意收他为徒又怎么样?就算他学会了,又怎么样?
他只能学那些理论上的,死的东西,但凡涉及到草药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对病人进行治疗。
这样的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夫。
所以便是中医,他都不敢碰。
平日里,都是用西医给人治病,同人打交道的。
林雪儿见薛康宁的面色黯淡了下来,心里清楚他肯定是因为身体里的那个咒印,因为那个咒印封闭了他对草药的认知和五感而感到黯然。
这一点,她上一次救他性命时,她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帮不帮忙救治,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的她,不是不能解除这样的咒印,而是,她还没有能力面对解除咒印之后的麻烦。
虽然上一次她见过的那个头还魂草的人功法都很一般。
但是很一般,那也是修真者,对她,是会形成等级威压的。
哪怕她有强大的神魂之力可以避开这一点,可内力和灵力,那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种力量等级,她的内力在对方的面前,是会被碾压的。
最关键的是,如果那个人后面还有人呢?那她不就是给自己自找麻烦了吗?
这么蠢的事情,她才不要去做。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对薛康宁不了解。
她不知道薛康宁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她去救,反正这毛病也就让人对于医术没有那么敏感,又不伤及性命,林雪儿自然没有那么在意。
于是,林雪儿故作不知,笑着开口道:“薛大夫误会了,我哪里是什么医术好啊,就是当初在山上的时候,跟着师傅看了几本医书,学了点皮毛而已。”
薛康宁听说过林雪儿因为命数而被抛弃,后被一个道士捡到山上,抚养到十几岁,道士死了,她才下山。
如果是跟他学的,倒也说得通。
只是那种水平,怎么也不像是什么皮毛。
如果林雪儿这种水平都只是皮毛,那他都可以不用当大夫了。
“你若只是皮毛,那别的大夫就该羞愧死了。”薛康宁摇头说。
林雪儿没有继续和他谦让,而是道:“赵淑芳是在后院吗?我去看看她。”
“在的,就在后院,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薛康宁忙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