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落花时节品残红,秋水烟波逝向东。
暮鼓无声庭院静,晨钟寂谧榭楼空。
这几天,南宫曌送走了嫦娥和章离子,本就心情郁闷,紧接着又与白莲和蓬莱小王子告别,几乎被离别的痛苦击倒,好歹有爱妻慕容婉莹苦苦相劝与温情陪伴,他才从苦恼中挣扎出来。
“哥哥,今天回乡,切记不要流露出沉闷的样子哦,让乡亲们看见多不好啊,再说了,看你这几天都消瘦一圈了,可得多吃点东西,要想得开点儿才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各个维度空间也是如此,人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不管是亲情和友情,早晚都得分别而去,即便是坚贞不渝的爱情,哪怕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可能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啊,那还有个先后走得呢。”慕容婉莹轻声劝道。
“妹妹,你别再说了,我就是受不了寂寞孤独之苦,我的童年和少年已经让我吃尽了苦头,再也不想那种无亲无故无聊的生活了。”南宫曌说完,流露出一种无奈和伤感。
“哥哥,切不可这么说,难道我就能承受那种寂寞和孤独吗?你都不知道我那段寻找你的时光是怎么熬过来的。”慕容婉莹双眼里盛满了晶莹的泪花,赶紧转过脸去,用手抹了一下清秀俏丽的脸颊,恰似梨花带雨,又如露打荷萍。她随即又转过来微笑着说道:“咱们不提这些好吗?漫漫长路刚刚开始,我们还不知流浪何方?更不知归宿在哪?做好当下才是根本,至于其他,都是高维度的人给你安排好了的,也就是凡人所说的生辰八字,上苍已为你造就好了。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咱俩在一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南宫曌听到爱妻这番言语,心里感觉轻松了很多,他明白,再好的朋友总有离开的时候,这是人之常情;再近的亲情总会有永别的时候,这是自然法则。不过,南宫曌此时内心总有一种空捞捞的感觉,虽有佳丽相陪,也难免心生一种离愁的滋味。有词《醉春风.别离》为证:
暮尽悠闲睡,何知愁怅味,离亲别友话经年。
醉,醉,醉。
杨柳婆娑,落红摇曳,弄花何为?
月色波光碎,风扫池边水,翠桐枝上凤凰归。
悔,悔,悔。
云髻霜浓,夜阑独倚,丽人佳配。
夕阳西下时,南宫曌和慕容婉莹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岐山,目睹着村子前的那棵老榆树,让慕容婉莹感慨万千,当时就在这棵古树下等南宫曌一起远行的。
“妹妹,看,那就是我的家。”
慕容婉莹顺着南宫曌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房顶上长满蓬草的两间小土房映入眼帘,这就是夫君曾经出生和生活的地方?看着有些心里酸酸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刚踏入院内,突然间,满院生辉,那两间小土房已然变成了宽敞明亮的楼阁,惊得南宫曌以为又误入了古刹皇宫。
“哥哥,那两间草房咋转眼间变成如此模样了?”
南宫曌左瞅瞅右看看疑惑地说道:“是呢,真是灵异之事,难不成我们又真的......”
“徒儿,莫乱想,这就是你原来的家。”一个浑厚且熟悉的声音传来。
南宫曌和慕容婉莹循声望去,只见昆仑禅师和独脚羽士站在楼阁上朝他们微笑着。
“咦!?师傅他们不是在通天寺走了吗?怎么又到这儿来了?”南宫曌默念道,随后二人赶紧跪拜下去:“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快起!快起!不必多礼!自打你们从通天寺走了后,我两个老头儿就来到这里等候你们了。”昆仑禅师指指独脚羽士笑着说道。
“是啊,我和昆仑禅师来此就是为了再给你们一次惊喜,让这处亭榭楼阁作为你们未来到凡界的歇脚之处,且不可过多贪念红尘,早早到你们该去的时空去吧!”独脚羽士望望慕容婉莹,又看看南宫曌说道。后人有诗为证:
幽幽月色水粼粼,寂寂青灯未转身。
玉女终归前世愿,金童断了后生仁。
云遮楼阁花迷影,雾绕亭台柳拂尘。
莫论凡间随我意,西山风雨泪沾巾。
南宫曌心想,师傅真是煞费苦心,料到以后身不由己,不知何时再见到老亲旧邻和那些至亲好友,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不觉泪流满面。
“徒儿,莫要伤悲,你的责任重大,不但是巡视各维度的天侠官,最主要的你还担负着凡界的监察官,一旦尘世间有事,你得驾驶救世方舟来此拯救呢,儿女情长是人之常情,但不可沉溺其中;故乡情结是人之情愫,但不可捆住了手脚。”昆仑禅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昆仑禅师看南宫曌低头不语,接着又说道:“徒儿,你够幸运的了,身边有莹儿相陪,哪有寂寞之理。如想念白莲和蓬莱小王子,到时我让他们来和你聚聚,至于嫦娥和章离子,更是分分钟就会来到你们身边的。”昆仑禅师说完望了望悬挂在苍穹上的月宫,他想,这会儿嫦娥和章离子也许正在注视着他们呢。
独脚羽士插嘴道:“禅师说的也是,天侠不必忧伤,都走了还有莹儿呢。莹儿,为师我也没啥说的,你已功德圆满,为凡界帮助天侠做了一件大善事,因此,在高维度空间已有你一席之地,只希望你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相依相伴恩爱永远。”
独脚羽士看着心爱的徒儿慕容婉莹如沐春风的样子,心里也就释然了,她与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终于结成婚配,这也是他为师的最大心愿,有词《风入松.夙愿》为赞:
风吹枫叶落高墙,今日还乡。
夕阳欲没松枝上,小桥横,菡萏生香。
白鹤翅扇独影,慕容泪落双行。
秋高清爽夜寒凉,夙愿情长。
仙河俗海平常事,曾何时,年少轻狂。
暮色心旌摇荡,晨风紫凤飞扬。
“徒儿们,我和羽士先行一步了,切记,你们千万不要误了时辰哦,咱们高维度空间见。”昆仑禅师说完,只见红蓝两束光亮“嗖”的一下直刺苍穹,转眼之间消失在茫茫的宇宙中。
南宫曌和慕容婉莹忙不迭地对着苍天鞠了一躬,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没等南宫曌缓过神来,又见两缕白光划过长空,罩着一朵祥云降落在二人的身旁,从云朵里悠然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后面还跟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少妇,二人定睛一看,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这不是武媚娘和上官婉儿吗?他们来此何干?
慕容婉莹连忙作揖道:“武皇到此,小女有失远迎!”
武媚娘笑道:“哈哈,小丫头,没你啥事,我是找天侠理论来了,当初他借用我的字,都没说声谢谢,没有我这个“曌”字他怎能顺利升为天侠?不过,今天我倒是想谢谢他,没有他的签字画押,我也不会进入仙境,这样我们俩互不相欠了,不要总觉得我欠他的很多,今天没有别人,咱们私下说清为好,以后再有相帮就另当别论了。”
南宫曌忽然想起在受礼台授宝时自己一时内心之想被武则天捕捉到,这是向自己讨说法来了,说白了就是来找补自己的。
“武皇,请恕罪,怨我不懂礼数,当时在授宝大会上冒犯了您,望多多海涵!”南宫曌嗫嚅地说道。
“吆哈!南宫天侠怎么还道上歉了,你大可不必,无非就是心里所想,凭你现在的身份,我应该向你致歉才是。”
上官婉儿在一旁嬉笑着说道:“武皇不是怨你来了,这次特意来是想送送你们,也是向你们告个别,未来不知何时再有缘相见呢。”
南宫曌有些愧疚,他很赞佩武媚娘的博大智慧和宽广的胸襟,也称赞上官婉儿不计武媚娘杀爷弑父之前嫌,放下一切的大度,尽心尽力服侍着曾经的仇人,这些都是他匪夷所思最理解不了的事情。
武媚娘看着南宫曌在那儿默不作声,于是又说道:“天侠,我知道你柔肠似水的内心里想的什么,这个就不必说了,我倒是提醒你,在以后的岁月里你还会用到我的,我也许用不着你,不过,我不会忘记你的,祝你和莹儿一切安好!天侠,莹儿,就此而别!婉儿,咱们走!”武媚娘说完,他和上官婉儿化作两道白光,“倏”的一下无影无踪了。
南宫曌看着武媚娘和上官婉儿离去,远眺着层林尽染的山峦,无限感慨,随口吟了一首《渔歌子.渔歌》:
辞去媚娘不得归,渔歌新曲雁南飞。
明月照,暗香吹,春秋一梦入床帏。
翌日一大早,众乡邻来此观光,无不对一夜间生出的琼楼玉阁而惊异,又对南宫曌领回的漂亮佳丽唏嘘不已,皆拍手称赞,但却不知他已成为天侠,在红尘的时间已然不多。
乡邻不好意思打搅这对新人,寒暄一番,纷纷离去。
南宫曌感慨道:“从此一别,不知何日归来,但愿山河无恙,岁月静好,让救世方舟没有用武之地,上下都皆大欢喜。”
“哎!但愿如此,你看各维度的大佬们想得总是那么周到,老早备好了救世方舟。现世间薄凉,混乱不堪。灾难不断,妖孽乱窜。人心不古,道德沦陷。如此,防患于未然是好事,到时不至于弄得措手不及。”慕容婉莹叹口气道。
“妹妹,你说的极是,正是你所说的‘要想灭亡,必先疯狂’,不过,魑魅魍魉也许呈一时之强而已,不至于毁掉这个星球吧?”
“哥哥,不说了,一切自有定数。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咱们是不是该行动着了?”慕容婉莹望着南宫曌柔声说道。
南宫曌似乎没听见爱妻说的话,还在那儿摸摸这,看看那,想到自己即将成为久别远离的游子,又是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就在南宫曌和慕容婉莹正要动身启程之时,忽听空中传来几声“嘎嘎”“喔喔”的鹤鸣,这熟悉的叫声让二人既诧异又兴奋,难道那只大白鹤也为送行而来的吗?二人正在疑惑间,只见那只大白鹤悠然落在亭阁上,朝着南宫曌和慕容婉莹忽闪着两只硕大的翅膀,随即趴卧了下去,又鸣叫了两声。
“妹妹,大白鹤难道也是送咱们来了?”
“哥哥,我看像是接咱们来了。”
“为什么?”
“你看它忽闪着两只大翅膀,然后卧下了身子,这明显是暗示咱们跨上它的脊背吗。”
“哦,这倒是,既然如此,何不驾鹤而去呢?”南宫曌随说随牵着慕容婉莹的纤纤玉手朝着大白鹤走去,那只大白鹤乖巧地朝着二人点点头,又昂起了脖子,南宫曌和慕容婉莹随即跨了上去,只见那只大白鹤慢慢地站了起来,“嘎嘎嘎”地连叫了三声,猛然扇动起翅膀,朝着西部的苍穹疾飞而去......这正是:
梦中泪落两腮旁,回首红尘心黯殇。
春雨潇潇催柳浪,秋风瑟瑟扫荷香。
杀声散尽吉祥至,青道复还鸿运长。
快将酒樽重捧起,乐拥仙鹤向西方。
欲知后来之事如何,孰能预之?且上苍自安也。故事至此结束,敬请斧正。为缘者暇之以阅,首睹为快哉,且不枉二度春秋而耗之心血矣。
神话也好,玄幻也罢;灵异也好,科幻也罢;言情也好,武打也罢;穿越也好,重生也罢;历史也好,现实也罢,皆天马行空纂编也。
愿以《梦回春秋》为阅者带来愉悦的心情,美好的憧憬;异样的快感,未尽的美梦。在历史的时空,任凭你去驰骋;在不同的维度,随便你去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