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其他几家吧!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单独处理的!”
符雄看似豪放,实则在探查到散宜珉身体里那不同寻常的气息后,便已做了决定。
之所以与散宜书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毕竟符氏皇族与散宜氏不同,乃是真正被嬴政的大秦拉下马的皇族之一。
经过数万年的时光,别人或许对于嬴政的印象已经淡了。
但他们一族内保存着关于嬴政数量极多的资料,每每念及往日的荣光,嬴政都是过不去的一道坎。
这是他们的耻辱!
有的人可能因此念念不忘,想要等待嬴政归来,再去复仇。
大部分人却是因此失了心气,整日醉生梦死,不思进取,如同符镇。
外人不知道的是,符镇乃是他们一族中活得最久的末代皇帝。
他曾直面过嬴政,被其打败后,重伤而陷入沉眠,被以特殊手法冰封,直至数千年前才苏醒过来。
从辈分上来讲,符雄反而不知是他多少辈的后裔。
但符镇自醒来后,一直疯疯癫癫,只想着脱离符氏的牢笼,离开嬴政阴影的注视。
可想而知,曾经的嬴政给他造成了多大的阴影。
“确定要这么做吗?就算他是预言中的那个人,以源起星如今的承受力来说,最多也不过蜕凡境巅峰而已。
凭我们两家的实力,应该足够对付他了吧?”
听到符雄的回答,散宜书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他并不太愿意与其他古氏族有过多的接触,即使是司氏也不例外。
“你不懂的!”
符雄说起往事,“当初我们也是这样轻视他,才被他一路崛起,最后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相信你也该知道,古老的纪元前,我们有多强大。
巅峰时,诸天万界至少有三千小世界都在我们五大皇族的掌控之中。
但就是如此强大的力量,最后却败在一个我们本来瞧不上的无名小卒手上。
因此你现在可能觉得没必要,但老夫觉得,有必要。
他若强也就罢了。
若是还不够强,我们必须把他扼杀在萌芽中,绝不能让往事重演!
不然我们众多先祖倾尽心力,牺牲自己残存的寿命,推演出这两个关于未来的预言,是为了什么?”
一番话说得散宜书哑口无言。
“算了,雄老兄,我听你的,司氏我会联络,古氏就没办法了!”
“古氏我会联络的,倒是姜氏与妫氏......”
在场之人对视一眼,竟没有人出声。
许久,符辛打破了沉默:“祖父,不如让古氏的人去联系吧!”
“好,孙儿说的不错!古氏的传承与姜妫同源,由他们去联系,再合适不过!”
“那我们定个时间吧!我符氏的一些子弟还被扣在嬴政手里,宜早不宜迟!”
“三天后如何?”
“可!”
几人商量过后,各自离去,竟直接遗忘了还在场的符镇。
符镇似乎对于当个透明人并没有什么抵触,在几人离开后,又开始召来妃子侍女同乐。
符辛一脸复杂的望了他一眼,亦转身离开。
......
在他们联络援手之时,千岛域又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但与此同时,中土甘泉皇朝境内,却依旧是烽烟四起,纷争不断。
自甘泉魔门的力量接连在千岛域败于大秦之手,主力又被玄阴门、凌虚派及七煞谷联手推平,残存的魔门势力便龟缩在皇朝本土境内不出。
但他们不出来,三大门派却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不断派出大军攻打。
战火因此绵延不绝,搅得甘泉皇朝不得安宁,也让其背后的甘泉魔门生出了退出的心思。
而他们从建立时的辉煌,晋而如此快速的衰落,也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也让一直关注着战事发展的人,更加钦佩崇敬凌虚门这等老牌名门的实力,无形中为他们凭添了不少威名。
“吕将军,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位于甘泉皇朝最南方的港口,一处大宅之中。
黑冰台都尉嬴望之正就最近的军情,向吕布汇报。
吕布仔细看着眼前一张关于甘泉皇朝军力的驻防图,沉思道:“这么说的话,甘泉魔门真的已经快放弃这偌大的国境了?他们怎么舍得?”
嬴望之摇头:“舍不舍得谁知道呢!但自半个月前就有小道消息传来,说是魔门之主厉向天受了重伤,一直处于闭关状态。
无论是魔门,还是朝中,所有事情皆是他的替身在解决。
但这替身能力不足,处事又不公,接连引起众怒,让他们的整体士气一直都在降低,最近几次战事,都接连失败。”
“关于这件事,倒不算是小道消息。”
吕布与身边的副将成廉对视一眼,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嬴望之奇道:“喔,你们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是被我伤的!”
这时,一身酒气的申公豹晃悠悠的自门外走来。
“国师,您怎么也来了?”
几人都有些惊喜。
申公豹摸了摸有些发红的鼻子,笑嘻嘻道:“这不是怕你们这里没有镇得住场面的人,才匆忙赶来嘛!”
吕布一脸纠结:“国师,您这是在内涵我啊!”
“对,你说的对!”申公豹眨眨眼,毫不客气的说道。
吕布苦笑一声:“既然国师来了,您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好一些?”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擒贼先擒王,直捣魔门老巢了!”
“先擒厉向天?”
众人有些错愕。
吕布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毕竟魔门的驻地与甘泉皇朝中枢并不在同一个地方。
有我们在,还有三千狼骑,完全值得一试。”
“那就走!”
“这么快!”
“废话,兵贵神速,若让厉向天察觉我到了,恐怕就晚了!”
申公豹说完,又晃悠悠地离开。
看似已经醉到了一定程度,却是在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耸耸肩,终是决定试一试。
若能在甘泉魔门腹地擒杀其首领,可是大功一件。
吕布体内的热血都快开始沸腾起来了。
就在一行人带着三千并州狼骑快速朝目标驰行之时,厉向天的闭关处却迎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破坏。
“你们要造反吗?都给本尊滚开!”
一名酷似厉向天之人带着一群死士不断迫退逼近的敌人,神情疯狂。
“本尊?你个西贝货也敢妄称本尊!真是笑话!”
一名脸上留着刀疤的老者带着同样身着魔门服饰的弟子展开围杀。
“方朋,你当真要造反吗?你可是门中的九大长老之一,位高权重,又何必听信外人的馋言,前来逼宫?”
“逼宫?九大长老?算了吧!
自成立皇朝至今,九大长老死了多少个了,不算此时在前线的厉沈两位长老,门中就只剩下我了,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等着被凌虚门三派清算吗!”
方朋脸色狰狞,带领麾下的死忠冲击着厉向天的闭关之地。
“凌虚门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能让你如此发癫,当真不怕门主出关,一掌灭了你吗!”
厉向天替身一派色厉内荏之像,表面愤怒,实则内心慌得一逼。
自厉向天从慑魂海回来后,便一直闭门不出,鬼知道他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势。
若是他再不出来给个回应,偌大的甘泉魔门可能便要就此分崩离析。
“门主啊,门主,您到底是怎么了!”
在替身的无声呐喊中,鲜血、吼叫声,刺耳的兵器交击声夹杂在一起,场面越发血腥。
激烈。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人悄然出现在远处的屋檐上,看着双方内斗的场景,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剑子,这厉向天不会真死了吧!魔门都快没了,还不见他出来!”
一旁,遁地门主羊可一脸卑微的笑着,讨好地看着凌虚门的剑子杨晋。
杨晋眼里掠过一丝轻蔑之意,表面依旧让人如沐春风:“死是不至于死,但重伤的传闻应该是真的。
否则不会做到这份上了,还逼不出他来。”
羊可尽职尽责的扮演着狗腿子的身份,一脸贱笑:“这么说的话,今天开始,甘泉魔门有可能就要成为历史了?”
杨晋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然!就算方朋的人不行,还有我们,总之一定要毕其功于一役,铲除甘泉魔门!”
“剑子威武霸气!”
羊可说起这类话来,脸不红心不跳,配合他的神情动作,竟十分的自然,让人看不出一丝违和感。
杨晋表面极是淡然,内心却极是受用,大感羊可的贴心。
不仅能传递情报,还能把他的衣食住行安排得明明白白,极是舒心。
最重要的是,说话是真的特么的中听啊!
不能露馅!
杨晋努力维持着自己剑子的形象,看得一旁的羊可心中直嘀咕。
这家伙,真特么能装!
也没看你在怡红楼的花魁手里持久一点!
中看不中用啊!
幸亏老子早就另投了个好门路,否则要被你们坑死!
羊可自主动依附大秦,暂时成为嬴望之的手下后,也为大秦传递了不少的情报。
嬴望之看他有功,按照大秦的规章制度,给了他不少的好处。
为此羊可感恩戴德!
至于为何会如此,只能以一句话来概括。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上百年来兢兢业业为凌虚门做了许多任务,有的任务还需出生入死,得到的奖励却还比不上这半个月里从大秦得来的奖励。
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杨晋自然不知道羊可的心理活动。
他的心思一直在前方魔门的内讧上。
他们身后,也陆陆续续有其他人悄然围了上来。
却是玄阴门与七煞谷的人。
“还没分出胜负吗?”一名满头银发,身材高壮,露出半边肩膀的壮汉瓮声问道。
“哪有这么快!厉向天那替身再不得人心,真正的厉向天可还没死呢!没看到方朋的人大部分也是出工不出力嘛!”
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娇然笑道。
“玄阴门的娘们儿,谁问你了!”壮汉一脸不满。
女子倒是不以为意,倒是看向壮汉躯体的眼神几乎都快拉丝了。
“七煞谷的哥哥,待此次行动结束后,我们交流交流可好?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唯有阴阳相济,才能更进一步!”
这话有水平!
不仅是在场的弟子,羊哥与杨晋两人听女子这么说,又看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竟不由自主齐齐吞咽了下喉咙。
壮汉也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其中的暗示,上下打量女子一眼,顿时一脸嫌弃。
“胸小,屁股也小,脸倒是还凑合,但我庞泰可不喜欢你这种,阴阳相济肯定不顺利,还是算了,你找别人相济去吧!”
呸!
在场埋伏的三派子弟齐齐唾弃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庞泰。
女子反倒是依旧不以为意,咯咯直笑。
前方,任凭战斗如何惨烈,闭关处的厉向天始终没有作出半点回应。
他的替身眼见身边人死伤越来越重,也越发焦虑。
“狐假虎威的家伙,投降吧!只要你放弃抵抗,念在昔日称你一声门主的份上,我可作主给你一个全尸!”
方朋眼见胜局已定,也不免有些得意妄形。
替身狂声怒斥:“休想!我廖行就算是被你五马分尸,也绝不可能背叛门主。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个老家伙一样,见势不对,便马上叛主求荣的嘛!”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本长老死!”
方朋被说得老脸通红,气急败坏下,手中大刀涌起阵阵魔气,划出一道长达数十米的刀气,朝替身急斩而下。
“刀魔斩击,死!”
“这是刀魔斩击?小虫斩击击还差不多!”
就在替身将死之际,一道调笑声蓦然自众人耳边响起。
方朋更是浑身一震,只觉手中的大刀隐隐失去了控制,连丹田的魔气都有溃散的趋势。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慌张之下,方朋反倒是激起了心中的那一丝血性,不管不顾,朝替身直斩而下。
滋——
刀气斩到一半,便闻一阵刀器相击时产生的火花声响起。
方朋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刀气被一柄横空射来的长刀挡住了。
火花乃是自己的刀气与这柄刀碰撞相击而产生。
不过,这也太荒谬了!
方朋自觉自己的刀气还没到化虚为实的地步,心神出现刹那滞碍。
也就是这一丝迟疑,挡在他眼前的长刀仿佛生出了心眼,不仅爆发出一股力量崩开了他的刀气,更如同被人操控着,朝他的脑袋横斩而来。
“哼!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本长老滚出...来...”
话未说完,方朋突然感觉喉咙一痛,待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处竟不断喷着鲜血。
而他的头颅,竟于不知何时,掉落到了地上,双眼看着自己那没头的躯体,一脸的茫然与震惊。
突然的变化让在场的人惊诧莫名,在后方等候双方两败俱伤的杨晋一行人也不例外。
在众人错愕间,一名身穿素色长袍,满头灰发的年青人蓦然自厉向天闭关的左侧走廊出现。
他一手持卷,看似年轻,眸子里却满是沧桑经历。
一张一阖间,尽显气质。
“你是谁?想干什么?”
一名本是魔门统领样的人极其警惕的盯着来者,边盯边后退。
年青人慨然一笑:“本人怒青松,乃甘泉圣门的护道者之一,特来请诸位赴死,不知诸位同意否?”
“同意你个头!我彭喜在门中也算是一号人物,怎么不曾见过你!”
彭喜话音刚落,神情突然如方朋一样,瞬时僵住。
随他们造反而来的一众门人死士亦是如此,好似同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因为,你孤陋寡闻啊!”
怒青松淡淡一笑。
接着在杨晋等人的惊恐神色,只见彭喜等人的头颅一一而落。
大量无头尸体倒下,浓厚的鲜血亦冲天而起,仿佛夏天时自水池周边冲天而起的水柱一样,极是炫丽。
玄阴门此次的代队女子看着怒青松那张足以迷死人的脸,眼神里满是冷意,嘴里娇笑连连:“这人,妾身真的好喜欢,真有型!”
“喔,既然阴枪妹妹喜欢,何不下来一叙,以解无法阴阳相济之苦?”
听到这话,即使是女子阴枪亦是浑身一震。
敢情众人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你是谁?妾身还真没听过甘泉魔门有你这号人物!”
见无法藏身,阴枪索性飘然一踏,来到了怒青松的面前。
其余人见状,亦是紧随其后。
怒青松见到众人,开怀大笑:“今天当真是个好日子,竟连七煞谷与凌虚门的道友都来了,当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