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暴怒下的凤枭一把揪着孙麻子的衣领,眼神中的冷厉吓的孙麻子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凤枭咬牙切齿道:“请木大夫!”
孙麻子还不能死。
“常宁,带人封锁粮草,彻查!”
倒卖粮草可不是小事,一个不慎,会引起将士哗变。
这么大的事,若是没有中间人的牵线,石南一个小小的押运官,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很快,营帐外响起阵阵脚步声和鸣金集合的声音。
深夜,军营中灯火通明。
众副将齐齐聚在主帐内。
凤枭脸色阴冷,整个营帐内弥漫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重。
“哗啦!”
一声巨响,凤枭案前的文书被扫了一地。
“废物,查个人都查不出来,本王要你们何用!”
见他发怒,众副将纷纷跪下:“王爷息怒。”
凤枭抬起头,神色阴戾:“息怒,本王如何息怒!”
“你们都看看!”
凤枭说着,将脚下装粮草的布袋一脚踢到营帐中央。
哗啦一声,袋子里的谷壳撒的满地都是。
“这就是所谓的粮食,五百担,整整五百担啊,你们说说,弄哪里去了,啊!”
众副将面面相觑,五百担的粮食可不是小数。
关键是还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就蹊跷了。
“来人!”
常宁现身:“王爷。”
“将人都押过来。”
“是。”
众人战战兢兢,跟在凤枭走出营帐。
营外,寒风烈烈。
身披白色狐狸毛滚边大麾的凤枭,一步一伐之间杀气腾腾。
军营中数十万男儿齐聚在校场上,看到他出现,齐声高呼。
“威武,威武!”
众将士嘹亮的喊声响声夜空。
凤枭抬手,微微制止。
潋滟的凤目带着不怒自威的杀气环顾一圈,他开口道:“本王对不起诸位将士。”
这话一出,不明就里的普通士兵一片哗然。
众将士纷纷抬首看向高台上的凤枭。
“本王用人不善,导致军粮被人偷走倒卖。”
哗!
听到这个消息,底下一片议论声。
粮草可是关系着整个边疆将士的性命,谁那么大胆敢动?
“此事本王治军不严,本王甘愿受罚。”
说着,他一把扯下大麾,扔了出去。
大麾在空中荡了一圈,悠悠然的落到地上。
这还没完,他伸手解开自己衣衫。
“王爷,不可!”
看到他的动作,常宁单膝跪地,眼中满是祈求:“王爷,您是万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若是罚,就罚属下吧。”
“退!”
话音落,凤枭扯开衣衫,一把将上衣脱下,露出结实壮硕的上身。
“取军棍!”
“王爷!”
众副将纷纷跪下劝阻:“王爷您乃是龙子凤孙,一军主将,岂敢有半分闪失。”
“请王爷收回成命,末将愿意一替。”
“末将也愿意!”
常宁扯开自己的衣服,直接脱得精光,高呼道:“王爷,属下来!”
军营中,众士兵齐齐跪下,响起一阵呼声:“请王爷收回成命。”
凤枭神色淡淡,抬脚越过常宁:“谁在阻拦,本王多加十棍。”
这话一出,无一人敢在开口。
只眼睁睁看着他朝着长凳趴了下去,露出满是交丛纵横的旧伤的后背。
“行刑!”
凤枭一声令下,一旁等候的刽子手,举起木板朝他身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木板起起落落,带起一簇血沫,血顺着他的衣服往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砸进泥土中。
凤枭疼的满头冷汗,牙关紧咬双目通红,全身的肌肉紧绷。
看的常宁虎目含泪,悄悄的别开脑袋。
“......四十九,五十!”
“王爷,够了,够了!”
噗......
凤枭吐出一口血,双手撑起勉强从凳子上站起。
“王爷......”
凤枭推开常宁想要搀扶的手,挺直脊背稳住脚步朝着高台走去。
一步一伐之间,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霎间染红了泥土。
这一幕看的众将士血脉喷张,众将士齐呼威武,宏博的气势如日中天。
这一刻,深深的印刻在众将士的心中。
若干年后,守在北疆的旧人提起这一幕,历历在目,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常宁心疼捡起大麾披在凤枭身上,红着眼道:“王爷。”
凤枭借着他的手,稳稳站定,环顾一圈后道:“本王的错,本王已领。”
“但这件事本王一定严惩罚!”
“将人带上来。”
很快,早已等在外的众侍卫如狼似虎一般,拉着一串用绳子捆绑好的看守粮草的将士,将人带到中间。
“行军打仗,粮草重之又重,可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将手伸向粮草!”
凤枭怒目:“来人!”
“在!”
刽子手出列,凤枭冷眸环顾一圈,冷厉道:“砍了!”
“是!”
“啊,王爷不要啊!”
“王爷饶命,饶命,小的根本就不知情啊!”
一时之间,军营的场地内响起一阵狼哭鬼嚎的求饶声。
“不知情?”
“好,本王就让你们当个明白鬼!”
“常宁!”
“是。”
常宁从怀里拿出一叠文书,大声道:“...三日,宁三搬走军粮一担,五日李玉搬走粮草三担......”
文书足足有十来页,等常宁念完,场上看守粮草的士兵无一人例外,全被点名。
被点到名字的众人皆是一脸死灰。
“本王可有冤枉你们?”
凤眸冷厉,环顾之下,竟无一人敢对视。
”砍了!”
“是!”
无一人敢再辩解,刽子手手起刀落,现场很快血流成河。
看着地上滚落的人头,凤枭开口道:“本王今日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追回粮草,提头来见。”
“王爷!”
“王爷不可!”
众副将惊的皆是开口急呼。
凤枭苍白着脸摆了摆手:“散了吧。”
等人群散去后,凤枭脚步踉跄,在常宁的急呼下,一个头朝地上栽了下去。
倒下时,只觉得好像倒在一团棉花上,软软的香香的,手无意的抓了一把。
“云侍从,你没事吧。”
被砸得龇牙咧嘴的云九曦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小的皮糙肉厚,没事没事。”
只是看到凤枭手抓的地方,云九曦的脸都变了。
该死的。
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腿呢,板子都挨了那么多下,摔一下又摔不死!
多什么事呢!
顺着她的目光往下,常宁看到王爷的手好巧不巧的抓着云九的胸。
啧,常宁不忍直视,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想着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