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右军和中军怎么样了?”
“回将军,不堪一击,和事先猜测的一样,根本不是二房的对手,被杀的四散而逃,溃不成军,大半数人都被割走了脑袋瓜子。”
“嗯, 我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除非咱们自己的人马顶上去,那些杂鱼只能消耗人家的体力,起不到大作用的,三轮箭雨就能把他们吓的尿一裤子。”
“对了将军,中军那里, 卧虎山出来的那些尸体,陇西二房到也仁义,正在挖土坑, 埋葬尸体呢。”
“哈哈哈哈,终于上当了,叫他们仁义去吧,厮杀半天,再去挖坑干活,一会儿来不及吃饭,就要被咱们的大军整齐的杀过去,肚子空空的他们,还能有力气迎战?”
领头的将军笑的畅快淋漓,手下一群人也跟着高兴开心起来,方才被梁家困难惊吓了的魂魄总算归了正位!
“传令下去,叫儿郎们稳步前进,天黑的时候,走到杀虎破就行,跟上配合长老的行动。”
“唯!”
七百多骑兵不紧不慢的再次开动起来,一群小将围着领头的极尽奉承;
“就是今夜,只要那二房的李钰不逃跑, 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可不是嘛,有咱家将军提供的锦囊妙计,长老又在中军大帐里坐镇,铁定能灭杀李钰小儿的。”
“那是自然了,也不看看谁出的绝妙注意?”
“可不是嘛,对了,你们还没说咱们右军三千,那些兵可是咱们家族里的精锐呢!”
“这回那李钰必死无疑了!”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只要他不逃走,那就十有八九喽!本将的脑子可不是猪头!比那些酒囊饭袋一般的大管事们……不可同日而语,哼哼!”
七百多人晃晃悠悠的走到黄昏,翻过一座土丘后,领头羊挥了挥手;
“好了,停下歇歇脚。”
“唯!”
“将军,歇到几时冲杀?”
“这里距离杀卧破还有多远?”
“启禀将军,还有十里出头。”
“嗯,一定要小心翼翼的行事,派出三队探马, 半个时辰回来两次, 密切注意十几里外的动静。”
“得令!”
“可以下马歇歇, 也叫马儿歇歇, 吃点儿草料,但是一定要记住了,兵不卸甲,马不离鞍,时刻防备着啊!”
“唯!”
领头的将军吩咐完毕,这才扭头看着询问的手下;
“歇到长老那边的军令过来,然后左中右三军一块冲杀过去,对了,本将手下那两千儿郎呢?”
“来人!”
“人在!”
“半个时辰前,长老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回将军,说是咱们那两千兄弟就跟在后头,正在急行军赶来,最迟天黑就能到达,跟咱们合兵一处。”
“好。”
咱们的兄弟聚会整齐了,我才好心里踏实下来的,前头给老子安排一千七百多个酒囊饭袋,恶心的老子两三天没有吃好睡好,他娘的屁,儿郎们的吃食都叫那群短命鬼糟蹋了。”
“嗨,将军您也别发脾气,吃跑了才能上黄泉路不是?”
“就是就是,将军放心吧,肉食末将都叫放在后头两千军里藏着呢!”
“好,还是三郎会来事儿,好东西就得咱们自己吃,说起来了,那一千多短命鬼,应该还有活着的吧?”
“探子呢?邢立珂人呢?”
“在呢在呢,这儿呢将军。”
“你那些手下兄弟到底忙的什么?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给本将禀报一下,之前的战事?你他娘的是想吃军棍子,还是要吃家法板子?”
“将军饶命,将军莫要生怒,前头只顾逃……只顾行军,所以没来得及禀报您呢,前头那些短命的,早都死的都差不多了!”
“李氏二房也带的有骑兵数百,又弓箭厉害,两条腿儿的人,岂能跑得过四条腿儿的军马?将军您说是不是这样?”
“呦呵!你还来质问本将里……噗!”
“噗嗤!”
“噗!”
几个管事下了马,正在围着自家将军说笑,忽然一阵弓箭入肉的声音。
一轮箭雨骤然而至!
领头的将军正在说笑,却猛的戛然而止,连坑都没来得及坑一声!
鼻子中间斜插着一根翎羽,头后面还出去一尺多长的箭头,尸体瞪大了眼睛,靠着爱马就那样命归黄泉,两只死鱼眼还盯着负责探马的邢立珂。
仿佛是在询问,这就是你禀报的安全路线?这就是你派手下打探查看后,确定可以歇脚的地方?老子的命都被你害了知道吗?
李钰的鹰眼,已经改进过三次了,这一次新制作的望远镜,更加清晰,可见度达到惊人的二十多里地外。
而且配置很全,只要是个百人队的负责人,不论正副都有一把在手。
至于李氏二房的探马,更是人手一把,根本不用像以前那样,冒着生命危险出去查看敌情了。
在唐朝的时空里,拥有一把李钰的鹰眼,这等于就是开挂了,而且开的是很大的挂!
所以梁家军在对方不知情的时候,就一直掌控着所有的主动权。
梁家军,之前就可以发动袭击,可一直没有行动,等的就是他们走进最适合的地方,然后又等着他们的探马,来回换班的节点爆发!
几个功夫厉害的弓箭手,偷偷的埋伏在百步之外,把领头的几个将军,送去了黄泉路上。
然后就朝天上射出三支响箭,正在围着头领尸体手足无措的骑兵们,听到响箭出现,立刻慌了阵脚。
“有埋伏!”
“有人放令箭啦……”
“怎么办?”
“我哪知道?”
“应该赶紧走……”
失去领头羊的引领,场面一团糟糕,有的叽叽喳喳,有机灵的开始上马离开,往来路方向回走。
逃兵就是这样,有一个就是一大群一大片!
没多久,七百多骑兵带着几个将领的尸体疯狂奔驰。
可惜为时已晚了!
七百多人只跑出四五里地,就遇到了梁家军的包围。
连刹车都来不及,越来越多的骑兵被射下马背,然后被脱缰的战马顺地拖行。
李钰的主导思想是,不能浪费,特别是战场上的一切。
所以梁家军并没有冲杀,还生怕射到了对方的马儿,他们眼里,这些战马已经是李氏二房的产业了。
所以梁家军一直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才把七百多骑兵搞定。
当然了,也有十几个幸运的家伙,顺利逃走。
不说这边的小阻击战,只说李钰的营地,梁大家端坐在帐篷里看兵书,他心里很清楚,不论是那边的来敌,都得饮恨沙场。
梁家军,作为族长的虎贲,是李氏二房家族里装备最整齐,最豪华的,要是拾掇不下一些酒囊饭袋,那就自己按脖子去吧。
果然!
“报…”
谷筦
“报大将军,我家长老那边大获全胜,贼人一千七百多人,被斩杀大半,逃走性命的不足两成。”
听到禀报的梁大家长,把古老的兵书小心的翻过一页,头都没抬。
“知道了。”
“属下……”
“听说你们对阵的,还有千把个骑兵,似乎有些战力?你家长老怎么布阵的?梁家儿郎可有损伤?”
“回大将军!凤凰山出来的贼人有骑兵七百多个,并不入阵厮杀,只在后方观阵,见我军威猛,便提前撤退回去了,不得对阵,无有损伤。”
“知道了,去吧。”
“唯!”
这边的传令兵还没有走出去,另一个快速跑进来。
“报大将军,我家大管事挡住了窝虎山里出来的匪类,且赢了。”
“哦?”
一听这话,梁大家长放下了手里的兵书,他并不担心兄弟的事情,他关心的是小儿子梁大胆,这次给小儿子个带兵厮杀的机会,就是想叫他洗刷掉曾经护卫族长不力的耻辱。
“卧虎山里出来的人马,到底多少数目?你且说个明白。”
“是。回大将军的话,不足三千,两千六百多数目。”
“确实不多,大胆带着一千多儿郎,足够应付那些蠢材,怎么样,可厮杀的漂亮?”
“赢了,不过距离山脚下太近,乱局之下,逃进山里的也有不少?”
“你只说跑了多少就行!”
“额……是,跑了的有千把个……”
一听这个,梁大家长就不高兴了,皱着眉头从桌案里走出来;
“怎么回事?一千军出头,对阵两千多乌合之众,且我梁家的儿郎,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精锐之师!”
“怎么能叫跑出去一千多活口?”
“这个……回大将军,属下不知啊……属下……”
传令兵想说属下就是负责传达军令的,又不是负责带兵行动的!可是他看着自家大家长黑成锅底的脸,他不敢犟嘴半句!生怕把大家长气坏了身体!
若是大家长身体抱恙,对梁家族人来说,可就是个天大的事情了。
“唉!”
“你家大管事怎么搞的?老夫当真是想不明白了,族长交代两边,别处不要紧,唯独卧虎山里,不得留下活口,要全部斩杀性命的,他没听见吗?”
“启禀大将军,那些匪类,行军速度太慢了,好半天都没走过来,我家大管事就下令,往那边推进二十里……”
“蠢货!”
“简直蠢材一个!”
梁大家长一听这话,当场发怒;
“蠢不可言,老夫亲自教授他的兵法战阵,都教他二十多年了,从七岁教到现在,他还是如此毛手毛脚的吗?”
“族长的交代如何进行?你家大管事怎么回应的?”
“回大将军,我家大管事说了,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一千卧虎山里的匪类全部斩杀,拿回人头。”
“哼!”
“人呢?那三个蠢货现在何处?”
梁大家长说的当然是,梁大胆和曾贵还有大牛了。
民间早就有传言,天下间有两队组合最是逗人,第一队是些老家伙,说的是长安三傻程咬金,尉迟恭,牛进达。
第二队更傻的,就是陇西李二房三大傻了,梁大胆,曾贵,大牛。
“回大将军,三位管事商量后,带着兄弟们追出去了。”
“哼!这三个蠢货,没有一个是叫人省心的,阿贵大牛,老夫指点他们这么些年了,还是没有出息……”
“唉,老夫真是头疼至极的,怎么就叫我遇到这样三个后辈呢?”
说道自家的三个领头羊缺心眼儿,来报信的传令兵也很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低着头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梁大家长还在气呼呼的嘀咕;
“行动之前就跟他们三个说的清楚明白清楚,一定要有耐心,等着贼人到我说的那几地方才能动手,为什么就忍不住寂寞呢?”
“真是气煞老夫也,这几个蠢货,尤其是梁大胆,连他大兄十分之一都不如的,还没有他二兄一半的能耐,叫人揪心呐!唉……”
正在走来走去埋怨小儿子没有忍性的梁大家长抬头一看传令兵没走,顺口就呛了起来;
“你还站在这里作甚?等领赏赐不成?没看见老夫心情不好?”
“啊?是,属下告退!”
“出去。”
“唯!”
“报!”
“报大将军,西北方向大捷,来犯贼人几乎全被斩杀!”
“很好,下去吧。”
“唯!”
“报……”
又一个传令兵进来,梁大家长眉头挑了一下,背着双手;
“不着急慢慢说来。”
“唯!呼……哧……”
“启禀大将军,正北方,忽然出现过万军,也不知前头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躲过了咱们的探马。”
“万军?”
“是的大将军。”
“所在何处?”
梁大家长并没有喜怒形色,只是把桌子上的许多地图找出一张展开查看。
“回大将军,卧虎山东北方向,距离咱们这里还有五十多里。”
“静止不动?”
“是的,停下来了,没有行动,可是也不安营扎寨,也不生火做饭。”
“哦?再探,随时回报。”
“得令!”
“来人呐!”
“人在。”
“探马呢?放出去几队了?”
“回大将军,刚出去的还有两队。”
“何时回来?”
“恐怕还要小半个时辰才能到归来的节点。”
“嗯知道了,再派出去三队,从北向南,左中右行动发派出去。”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