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吕胜呆滞的鼓着掌，不是因为难听，而是被吓到了。
一个年纪轻轻，刚从大学毕业没几年的愣头青，他会作词、作曲、编曲也就算了，天才不都这样嘛。
结果你特么嗓音这么独特，唱功还这么牛，老子都不会唱歌呢，还有没有天理了！
想到这，吕胜气愤的拍桌而起，将沉浸在自恋中的顾凡吓了一跳。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吕胜掩面而去，顾凡摸不着头脑。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哭了，难道是太好听了？不会吧，这也不是网抑云的歌啊，难道我是天才？”
正自恋的嘀咕着，房门又被敲响，以为是吕胜忘拿东西了，笑着开门道：
“回来了，跑什么啊，刚刚是不是哭了？”
却见门外是一位女性工作人员，正推着一辆餐车眼神莫名的看着他。
“咳咳，我订的餐啊，请进。”
让工作人员将餐车推进来后，顾凡嘴贱的提了一下。
“额，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的哭着跑出去。”
女性工作人员不为所动，一副听不懂却眼神奇怪的看着他。
“咳咳，我就是想解释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其实...”
“不好意思，先生，我只是个服务生，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我还有工作，就先告辞了，请您用餐愉快。”
说完不等回话直接跑出门外。
顾凡见状追出门想解释，人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门外几个路过的作曲家见顾凡一脸狰狞的出来，连忙缩起脖子，低头赶路。
郁闷的用完餐后，发现上来的收餐的服务员变成了一位壮汉，并且收拾时一直正面对着他，一脸警惕。
顾凡心累的放弃了解释，他有预感，如果强行解释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一会，吕胜收拾好情绪又找上门。
两人商议一番后，最后决定参与六月份的打榜。
六月份是一众牛马蛇神上分的日子，如果是以前吕胜自然避之不及，不过现在自然是不一样了。
约定好录歌的日子，顾凡终于有时间查看起了订单配乐的要求。
拿出文件仔细翻看，发现要求挺奇怪。
首先需要单调独奏的乐器，最好是钢琴、古筝之类。
曲调细腻，节奏活跃带有天真童趣的味道，可搭配的场景却是带些许哀伤，两者必须相辅相成。
这看似简单的要求，却是能拦出大部分作曲家的能力。
顾凡又看了会订单方透露的部分剧情，当即有了一个猜想。
这不会是千与千寻吧，订单方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宫崎骏一？
...这特么不就是宫崎骏吗。
妥了，思路瞬间就有了。
不过他不急着编曲，一个是他钢琴‘不太行’，另一个是时间还有一个月，先给别人点机会。
如果期限快到了还没曲被订下，那就别怪他抢汤喝了。
临近下班前，顾凡又找到吕胜询问哪里可以挑选合适的钢琴手。
“钢琴家？去十一的乐器部找啊，你是为了那个吧，那就不好办了，因为那边有实力的基本都被‘预定’了。”
顾凡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不需要很有实力，我的曲不是很难。”
“那你可以去找找试试看，不过乐器部人员‘进出’频繁，我也不是很熟悉。”
确认了乐器部的上班时间后，便挥手与吕胜告别，收拾物品下班回家。
吕胜翻看手表，发现现在才四点，留下了羡慕的眼泪。
接下来几天，顾凡一直来往乐器部，寻找合适的弹奏手。
结果两周过去还是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找到几个会弹的，不是已经被长期租用，就是大牌选手他雇佣不起。
剩下的一些‘歪瓜裂枣’顾凡觉的还不如自己上。
没错，顾凡不是不会弹。
只是他对于会不会的理念是基于，有没有参加过大型演奏会，拿过什么奖之类的。
没办法，前世他身边是个满十岁的孩子都会弹钢琴，还一个比一个牛掰，七八级的比比皆是。
于是他的观念在同事与孩子家长的熏陶下，就变成了这样。
正苦恼着又一次来到乐器部估计又要空手而归的顾凡，没注意到远处有人一直在注视他。
身为乐器部的部长，侯杰已经注意顾凡很久了。
不是因为顾凡A级作曲家的身份，还是这个人像是来砸场子的。
原先他也注意过，发现此人要求很高，但也只是认为是A级作曲家的特有脾气。
直到一次，某个被他看好的新人，因为不服气顾凡说他连个知名度高的奖状都没有，试都不试直接pass，当场与其发生争执。
结果是。
顾凡二话不说坐到了大厅公用的钢琴上，直接弹了首刚刚新人练习时弹奏的曲。
要知道那首曲在他们公司的曲库里，可是公认的被列入最高难度的曲目中的。
那熟练的弹奏直接把新人震傻了，哭着跑来和他告状。
新人也很委屈，他一个新人哪来的奖状，想着至少要争点面子，谁想人家直接给你丢王炸，让狡辩的话卡死在了喉咙里。
这还了得，当场拦住想要护犊子，结果顾凡直接来一句。
“这不是基础吗？”
直接把新人气跑了，第二天人没来，辞呈来了。
好说好歹终于是把人劝回来了，后果是现在乐器部的钢琴师全都绕着顾凡走，生怕被他挑刺打击自尊心。
他身为部长自然不能不管，与赵主管淡了几次，都只有一个答复。
这个人我管不了，你给他挑个满意的不就打发了嘛。
我特么上哪给他挑个满意的，照他那样，怕是得来个大爹，那是我能请的动的？
本想着过两天这人就放弃了，结果特么天天来。
再也忍受不了的部长决定再次出击。
“哎呦，顾老师，怎么样，还是没满意的吗？”
“嗯，都不太行，侯部长，你这就这些人了吗？”
见顾凡还是不死心，侯杰将早已酝酿好的说词脱出。
“确实没有了，近期你们作曲部有大订单你也不是不知道，老手早都被要完了，要不你考虑考虑我们的王牌，他正好空着没事。”
顾凡使劲摇头，请王牌，那分成全给他都不够，自己还得倒贴，这不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