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伸手解下捂着口鼻的手帕,吐了一口气浊气。
仵作这一行不好做,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碰上新鲜的尸体还好,就怕遇上像今天这样的尸体,高度腐烂,全身上下还长满了蛆虫,那一股恶臭味,闻了,简直三天都不想吃饭。
不过,为了生活,他也是无可奈何。
大家听见仵作说,老大,老二的头骨,生前被人打碎至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居然把人活生生打死,也太惨无人道了。
陈家村什么时候出现这么残忍的凶徒,他们怎么不知道?
想想也太恐怖了,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个村子里。
大家惊慌之余,又转念一想,范家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范小芋,眼神不由自主,全都看向他,不过,看见他单薄的身子,又觉得他不像凶手。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不论怎么样说,范小芋也是有嫌疑的,因为,在老二老三失踪不久后,他就整个村子到处宣扬,说他们两个到镇上去做工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陈家村,可是,后来,他搬出范家的时候,又说宅子不吉利,害得他们一家人,不是死就是失踪。
这两种说法,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如果他不是凶手,为什么会做这些欲盖弥彰的事情呢?
真是令人十分费解。
县太爷坐在桌前,威严的说道:“把犯人带上来。”
衙役立马把打得屁滚尿流的小芋推了上去,让他跪在县太爷面前。
二十大板打得范小芋皮开肉绽,他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大人。叫人冤枉啊,小人真的冤枉啊!”
县太爷一双凌厉的眸子紧盯着他:“你说你冤枉,那解释一下,在范老二范老三遇害之后,为什么你特意在村里到处宣扬,说他们兄弟去镇上做工了。”
“小人不知道,小人见他们几天不在家,就以为他们去镇上住工了。”
范家三兄弟在生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家了,但是,他们还是一起住在范家,只是,东厢房和西厢房隔开,伙食和田产分开而已,平常在家里的行为,大姐都是十分清楚的。
“放屁,还敢狡辩?”
冷不丁,县太爷用力一拍桌子,吓得范小芋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大人,小人句句属实,绝对没有说假话。”
范小芋在做垂死挣扎,他心里十分明白,撑过了这一关就是光明大道,撑不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才过了不到几天,你又说他们失踪了。”
说到这里,县太爷停顿了一下,突然,大喝一声:“说,是不是你把他们杀了,怕被别人怀疑,所以故意这样说,你真是自作聪明,不说这些话,还没人怀疑你,老爷我办了十几案,要是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今天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
这个县老爷办了十几年的案,是十分有经验的人,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一双眼睛。
而且,里正一早把村里的情况,跟他说得一清二楚,特别是范家的事情,着重交待了一下。
“没有,没有,不是我,大人,小人真的冤枉啊!”
“死到临头,还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