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张燕升和姜万猛吵吵。
秦向河扒了几口饭后，便拿着陈小芸大哥大，借口出了门。
打从上午到了爱鹿电子厂，张燕升和姜万猛就吵个不停。
关键，全都是技术方面的事，中间又夹杂诸多术语、名词之类，他光在旁边听，都觉得脑仁疼。
早在旧金山时，这两人关系就很铁了。
尤其是姜万猛“茅塞顿开”，想到将mpeg芯片放到cd机，开发出一款史无前例的电子产品，两人更是如胶似漆。
也因此，姜万猛算是躲过了一劫。
不然，那天不是被张燕升留在斯高柏公司，若跟他一起去了唐人街。
就以当时情形，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连他自己，都差点撂那了。
得亏林四丫及时赶到！
念及此。
转头，见林四丫坐在旁边走廊台阶上。
一边大口吃着东西，还一边表情严肃的，对前方一溜子青年男女说什么。
他便走了过去。
心知，这些青年，除了三、四个是从楚湖跟过来的，其余，都是南宁这边安保公司的。
上午到这边，他都不知林四丫什么时候打电话安排的。
甫一进城，就有两辆车迎上来，之后，便若隐若现的跟在后面。
恰逢中午吃饭时候。
这些人，或坐或蹲着，皆端着餐盘，一边吃饭一边认真听着。
据秦向河所知，这些身手不错的青年，也就在林四丫面前，才如此的必敬必恭。
甚至，有些如临大敌的味道。
他也是听王小蓉说的。
有时，给林四丫放假，小丫头也一转脸就跑去安保公司了，然后亲自下场，试试大家的身手。
还说林四丫打人，可一点不留情。
经常的，只要林四丫去了一次安保公司，里面那些没出任务，或临时没排班的，基本上，都会鼻青脸肿的在床上躺一两天。
这才有了小丫头在安保公司的绝对“权威”。
王小蓉还偷偷跟他说，赵南和黄倩几人，如今一听林四丫要来南宁，都小腿肚子抽筋。
秦向河到了跟前，见众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他先冲林四丫摆摆手。
随后，又开口解放了受训的众人。
让大家去对面有木板坐的地方，放轻松吃这顿饭。
“南宁这边，算我们的第二个根据地。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绝对瞒不过，没必要搞得那么紧张。”望着一群人乌泱泱端着餐盘离开，他看看四周，坐到林四丫旁边干净的台阶上。
林四丫停下筷子，认真解释，“阮小姐上次说了，张建豪已经回国，而且，还把眼睛被打瞎的事，无缘无故的全怪到你头上！”
“那个臭……咳，那个阮小姐啊，本就是个张口就来的，嘴里一直没个实话。信她？那我还说自己是秦始皇呢，你信不信……”
好吧。
这个梗，离现在还很遥远。
而迎着林四丫澄净目光。
秦向河怀疑，他只要敢说，小丫头真有可能会信的。
算了。
一堆人跟着就跟着吧。
反正都在暗处保护，不去留意，就可以装作没这回事，总比在香港那样要好。
上个月从美国回来。
到香港后，估计，小丫头是觉得在旧金山太失职，且还有过“前例”，就保护的愈发严密了。
以至于，在外面去洗手间上个厕所，小丫头都在门口守着。
不光守着，还每每派人先将洗手间来来回回的搜个遍。
所以，为了那些上厕所能安宁。
在香港那几天，他都养成了只在酒店或公司里上厕所的习惯。
省得出去上，给别人添麻烦。
“旧金山的事，你不用自责，等晚上，我就和白鹿说清楚。这事，真的一点不怪你，而且，要不是你，我这趟去美国，就要交代在那了……”
得。
还不能劝。
一提起，瞅小丫头脸上表情，好像更加自责了。
秦向河遂打住话，转而拿起餐盘，将里面胖厨子给加的两个大鸡腿，都拨给了林四丫。
小丫头爱吃油腻的。
奇怪的。
这几年来，不长个子，也就罢了。
身上肉也不长！
乍一看，又小又瘦，跟个中学生一样。
再等几年，带在身边，别人就该说他们是父女了。
阮宁那个臭女人，就经常拿这说事，声称他虐待小丫头，每天饭都不给吃饱，还一直想挖墙角！
扒了几口，实在吃不下，他便把餐盘放一旁，让小丫头等会一并给送去食堂。
厂里的饭菜，保证每餐能见到荤腥。
不客气的说。
锦湖旗下的这些公司，在这时，食堂饭菜绝对能排到最前列。
像在茅塘那边，大家蜂拥的想进工厂，很多都是听说，进去后就能每餐鸡鸭鱼肉的吃到撑这类“传闻”。
肉是有的，可食堂饭菜的味道，也就那么回事。
反正，不合他的口味，又或是这几天和林四丫轮换开车，太累，还没缓过来。
示意林四丫继续坐这吃饭，秦向河起身，转向走廊的另一端。
上午，提前大半天就到了南宁。
还特意打电话给王小蓉，商量给白鹿一个惊喜。
哪知。
正说着计划，发现对面的黄倩一脸古怪，等顺着方向回头，见白鹿竟然下楼了。
惊喜没了。
那久别重逢，等俩孩子和白鹿亲近一会，好不容易又被白爸爸白妈妈拉走，他本想过去腻歪下的。
结果，张燕升跟着他寸步不离的。
一副不去爱鹿电子厂找姜万猛，就要一直盯着他的架势。
没办法。
只在家里稍稍坐了会，便带张燕升和陈小芸来爱鹿电子厂。
他是真没想到。
斯高柏公司那边对mpeg芯片的新研发，那么快就有了进展。
张燕升也似乎沉不住气，打了几次电话，觉得沟通不方便，干脆带着秘书和助理，直接从美国飞来了国内。
先是去位于江泝省的老家看了一圈，紧接着，就来了海沙。
恰好，他次日也要带孩子前往南宁，于是，便让公司人的去接车，代为招待，并给安排食宿这些。
等启程去南宁，经过海沙时，才一块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