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什么叫突然信义。
他又什么时候不讲信义了！
早前，在高海宁园和阮宁见过面，听提到阮老二要做金信来服装，即使是抱着“趁火打劫”心思，他也没说什么。
之后海沙发布会，同时宣布了向鹿之家的“百城百店”计划，并公布投资一个亿。
在他看来，阮老二既然开始做金信来了，又那么大投资。
看到这消息，也会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
而等金信来正式入场，就会发现，国内市场远比想象的要大得多，国人消费能力，也远比想象的要强。
想着这些，他也就没跟阮宁多解释。
反正以后的市场会说明一切。
哪想，阮老二被吓得直接砍了金信来，连前期的巨大投入，都弃之不顾了。
他更想不到。
也正是“百城百店”计划，导致了阮老二丢掉金信来后，转投张建豪，找富奈合作生产录像机。
“……没有。这次来，我是真想看看展览会的。从日本一回来，就听富奈到处在找人合作，只是没想到，你二叔和张先生已经和富奈在谈了。”
秦向河这话，至少前半句是真的。
只不过，他来这，是奔现代电视技术有限公司的姜万猛，而非富奈。
另外。
对富奈录像机，他也确实感兴趣。
下午还特地让朱彪去收集这款录像机的具体资料。
一度怀疑，松下是不是参考了爱鹿电子的第一款随身听。
这一款录像机，功能上，算满足了播放的基本要求。
价格虽没爱鹿电子随身听那样，低到离谱，可也比市面上主流产品，便宜了一千多块。
以后要是在内地生产，想必价格还能再降点。
可别小看这一千多块钱。
在日本这样发达国家，或不觉得怎么样。
但对平均工资还是两三百的内地而言，这可是四五个月，乃至半年的工资。
还得是不吃不喝全攒起来。
“你有那么好说话？”明显的，阮宁没相信这鬼话。
在日本酒店发现股市的事后，秦向河的信誉，就在她这彻底倒塌了。
更或说，从小到大，她就不相信有信誉这回事。
故此，瞧秦向河报以无辜表情，她立刻回了个鄙夷眼神。
却也没再逮住这个不放了。
转而，她眉头轻皱的问，“富奈公司，包括他们的产品，年前时，我爸就收集过详尽资料，我也看过。知道富奈是松下公司的，值得信任。当初二叔和富奈合作黄了，我爸想过，是不是以爱信名义接过来。后来还学你们锦湖，去做那个市场调研……干嘛？这副要吃人的样子！不是你之前说，不论是产品还是公司，做之前，都要经过市场调研？”
秦向河合拢上嘴巴。
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阮宁面前提过这些。
决定，以后在这女人面前，还是尽量少说话的好！
阮宁奇怪的瞅瞅秦向河，接着，又道，“就你说的那些，首先要有目的、有计划地收集和整理详尽资料……汇总分析这环节也很重要，得搞清有关的供求……这些告诉我爸后，他还夸过你，年末时，也学你们锦湖，在总公司特意组建了一个调研部。”
“——”
秦向河恨不得将自己嘴巴缝起来！
对于市场调研，到后世才有系统的总结，也才出现各种各样的调研公司。
此前锦湖旗下的公司需要做调研，秦向河基本都是先给出各种建议，这其中，朱红霞将这块吸收的最好，也做的最好。
就连总部成立的那个调研部门，也是朱红霞一手组建的。
只是！
苍天啊，大地啊！
到底什么时候和阮宁面前聊过这些？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搞什么鬼。不就是学日本公司多建个部门吗，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阮宁似看懂了秦向河的表情，立刻轻斥。
待见秦向河去拎茶壶倒水，她继续道，“据公司调研部得出的结论，内地录像机市场，已经趋于饱和了。价格便宜，这只是相对日本而言，对国内来说，能消费得起的家庭，还是很少，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事后还觉得，二叔和富奈的合作，黄了更好！”
“……”
秦向河其实想告诉阮宁。
能得出“录像机市场趋于饱和”的结论，爱信这个调研部，可以裁了！
以眼下内地经济水平，以及市场发展，乍一看，确实是这么回事。
但等这两年，日本那些公司将目标瞄准内地，录像机可是结结实实火了一段时间，市场规模也超乎想象的大。
“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接到我爸电话，说二叔来燕京找张建豪，我就连忙赶了过去！”
说着，阮宁觉得口渴，熟练的将赠送的那瓶白葡萄酒打开。
随后腹诽不已。
这混蛋自己不喝酒，也不让别人喝，酒杯这些都没让准备。
她顺手接过吕伍妹递来的茶杯，倒了大半杯。
平时不爱喝酒，可不代表，她不能喝。
更不会像秦向河那么的夸张，沾点酒醉。
何况，白葡萄酒度数很低，对她来说，和果汁饮料差不多。
喝两口，觉得味道不错，她仔细看了看瓶子，记住牌子，打算以后在宁园也备一些。
宁园的名气，如今越来越大。
会员中，也有一部分女性，同样的，这些人脉也很重要。
而这些人大多不爱太烈的白酒，啤酒又喝不惯，果汁饮料则太淡。
红酒和白葡萄酒就刚刚好。
上次去日本，喝的那种低度清酒也不错……
察觉自己走了神。
她放下酒瓶，转脸，盯着秦向河，“之前，还觉二叔是看不清形势，张建豪也被发布会打击的昏了头。可你突然出现在会展上，不论目的是什么，不可否认，和富奈总有点关系。我现在反而认为，二叔和张建豪找富奈合作，可能是正确的！”
“——”秦向河。
“装什么傻。快，说说，富奈的录像机，到底有没有得做。放心，话不传六耳，我不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