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三楼一间房门外,阮宁往一旁吕伍妹看了看。
确定是这个房号,才抬手敲门。
然,等了半分多钟,还不见有动静,她不耐烦的用力又敲一遍。
正当要想要拿脚踹时,门忽地一下子拉开。
接着,一个裹外套,头发还湿漉漉的女人,从门后探出头。
“二叔,人呢!”
阮宁面对着一脸狐媚的女人,莫名烦躁。
直接一推门,挤开女人的走进房里。
到客厅,她往四下扫一眼,后又看向卧室,“呵,都快中午了,你们真是好兴致。”
“小大姐,堇年他上午就出去了。”女人虽然深得阮老二宠爱,可面对阮宁时,一副谨小慎微模样。
或者说,正因为最受宠,才对阮家最为了解。
所以才会这么的畏惧阮宁。
这位大小姐,可是随时随地都敢给阮老二拍桌子叫板的主。
以前,阮老二有个女人,自觉得宠,便以长辈自居,还是在阮老二和阮宁吵架时,帮忙讥讽喝骂了几句。
过后就被阮宁抓起来,头发剃光,还故意等阮老二赶来给丢进黄浦江。
亏阮老二的司机水性好,否则,事情非闹大不可。
从此后,这事便在阮老二身边的每个女人间流传,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出去了?”
径直走到客厅沙发前,刚坐下的阮宁,听到这话,复又站起。
她看看手表,不无烦躁的问,“去哪了?来这两天,他都见谁了?”
女人连忙赔笑的道,“没,这两天没见谁,到燕京就带我到处玩。今天接到一个电话,才出去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阮宁冷哼,见女人低着头,她皱眉,“他接电话去哪了?”
女人犹豫了一下,回答,“好像叫什么阳门的国贸大酒店。”
“国贸大酒店?南阳门有一家。”跟进房里,一直暗暗提防这女人的吕伍妹,立刻接话。
“走。”
阮宁冷声,当即离开客厅。
经过女人身边,她忽地停住。
转身,轻佻的勾手指一抬女人下巴。
迎着女人惊慌目光,她眯眼的仔细望了望,“二叔知道你是张万星的人吧?竟然还留你在身边,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大小姐,我和张老板真只是在广柔见过几面,只是认识,别的真没什么……”
“啧啧~张万星挺厉害的嘛!”
阮宁没听女人解释,松开手,扭动腰肢的离开房间。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从高海一路过来,看着一家家宁园,心情大好。
途经南宁,听说这边白云广场开业了,便好奇去瞅了瞅。
当看到人山人海的场面,不由怨念深重。
当初,自己是被那混蛋欺骗,早早从白云广场撤资,否则,撑到现在,收益何止十倍二十倍!
傍晚时,顺便又去了趟荣华楼取经。
那混蛋不论对谁,都像挤牙膏一样,唯独对他那媳妇,跟个宝贝疙瘩似的。
就比方说。
她在老半斋留了个私用包厢。
那混蛋每次去,都搞得她多罪孽深重,什么铺张浪费搞特殊之类。
反观南宁这,给白鹿在客似云来的荣华楼,单独留一间专用包厢就不提了。
甚至别人想看一眼都不行。
她还让吕伍妹打听了,当初就是看白鹿喜欢在这里吃东西,才将荣华楼买下的。
而且,从中宁大学到棉纺厂宿舍之间的两条商业街,说是不少店铺都被爱鹿电子收购了。
偏偏都是女人喜欢逛的,可想而知是为谁了!
最让阮宁恼火的。
那混蛋勾她做了宁园,却藏藏掖掖,将好东西都用在了荣华楼。
像这次,荣华楼推出两道主菜。
每当有顾客点单,到上菜时,大厅里就会响起服务员报菜名和介绍的切口。
对,在她看来,就跟黑话差不多。
可架不住顾客喜欢,每到这时,所有目光都纷纷投去。
而上菜的那桌,全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这确实是个搞噱头的好手段。
宁园虽不适用,但老半斋这样饭店,用了绝对能提高人气和顾客回头率。
窃以为,很多人点这两道比较贵的,可能就是为这一刻!
阮宁吩咐吕伍妹将这个记下,并将饭店内几处新变动,也一一记录下来。
好等以后有时间,看怎么用到宁园和老半斋上。
对于“照搬”荣华楼,她没一点压力。
毕竟,就算她不做,别人也会搬。
这一年走南闯北,她忽然发现,不少城市的大饭店,都在往这方面转变。
估计有的是像她一样,来南宁荣华楼取经。
有的则是直奔宁园或老半斋去。
大家都清楚,在经济发展越来越快的年代,若不能跟上形势,就会被时代所抛弃。
可惜的,这次在荣华楼,没能看到那个女人。
早就听到风声,说那混蛋带孩子来南宁了。
想必,久别重逢的,肯定是干柴烈火,但她知道,那混蛋顶多也就过过眼瘾或手瘾……
念及手瘾,阮宁不由咬了咬银牙!
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哑巴亏,上一个,都还碰到自己呢,就被阉了。
这家伙倒好,生龙活虎,还每天在她面前得意洋洋的。
哪天惹得自己不开心,非要那个漂亮女人守活寡!
念及此,阮宁忍不住乐笑。
是突然想到,白鹿身体这几年都在恢复期,那混蛋岂不是等于一直在守活寡。
不对!
这混蛋身边女人可不少,那大胸经理且不说。
就那总娇滴滴的小明星,还有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姨子,可都是窝边草……
“小姐,我们去哪?是回南亭路,还是去国贸大酒店?”
听吕伍妹问话,阮宁发现已经到了车前。
想也没想的往南阳路方向一指,而后,弯腰坐进车里。
昨天刚到燕京,本说休息休息,再去宁园转转,之后再忙卡拉ok厅的事。
晚上却接到老爸的电话,说二叔也来燕京了。
她在南宁,看着白云广场盛大开业,又看荣华楼又有新东西。
想着那家伙一边对自己千防万防,一边却占尽便宜,心情本就够烦了。
谁料,还要帮二叔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