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明记得琵琶是树上结的果子,甜丝丝的好吃着呢。”
那是枇杷!不识字真可怕。冯娴撇撇嘴,暗地鄙视了她一番后,一弯眉毛笑得一脸和煦,大方施恩道:“哦?她竟如此厚脸皮!我倒要将她会上一会,你等着罢,待我去杀杀她的威风,替你出气。”
闻言,刘氏心里冷笑,还替我出气?你甚么时候跟我这么要好了,这话简直恶心死人。
你恶心我,我也耍弄你,咱们谁也不吃亏!
这场戏,从头到尾,刘氏看得是有滋有味儿。从冯娴发现银票一角、与蛇狭路相逢、知晓银票底细,面色变幻,简直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全轮了个遍,情绪起伏辗转,似疯似癫,简直是备受折磨。
不枉自个儿忙活一场,这些年受的气可算出了些。
真是笑死人了,憋笑憋得脸红脖子粗,瞎说一通,她竟也信,甚么十两银子从樵夫手里买蛇啊,大山里处处能逮到,卖一个铜板都没人要。还鄙视我?我还能不知道枇杷?也就你罢,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连蛇有毒没毒都不会分辨。
李氏的那些,更是添油加醋,有几件甚至根本就子虚乌有。一箭双雕、借力打力、隔山打虎,最近果然没白学啊,嘿嘿嘿,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果然有道理。
甭管里子再怎么膈应她咒骂她,刘氏此时面对着冯娴,依然是满面笑意,眼含感激:“奴婢相信大姑娘!”
【作者有话说】
蟹蟹夭夭炸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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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晌午后, 日头浓烈,晒得人发昏。
树荫处的知了无精打采地叫了又叫,手头没活的下人早回了下房歇觉,有活的也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秋云春巧立在门外, 忍着浑身散发的懒气, 使劲儿睁着眼,恨不得拿根棍儿支在眼皮中间。她们此时立着的地儿故意比往常远了两步, 深怕听见甚么羞人的。
玲珑院正房, 门户紧闭, 屋内寂静祥和, 四处弥漫着一股甜香。
冯元睁开眼, 醒了醒神, 瞅了眼怀里的绿莺,温柔地笑了笑。轻轻从她颈下抽回胳膊, 起身穿起衣裳。纾解过后, 浑身清爽,仅着里衣,他拾起床前书卷,趿着鞋去了外间。
半个时辰后, 他已饮了一小壶清茶,放轻脚步回到内室,见绿莺仍是憨态可掬地侧卧着睡得香甜,忍不住摇头一笑, 对着凉被下起伏的大肚子腹诽道:你小子将来可别是个好吃懒做的猪羔子啊。
被子动了动,绿莺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见冯元正坐在床沿, 眼神温和地望着她。想起方才那场旖旎事, 她忽地脸一红,他这么直勾勾盯着她做甚么,被下的自个儿可没穿衣裳啊。她连忙伸出胳膊,将被头揪紧,www.youxs.org。
抿抿嘴,她将有些难以启齿的话说得尽量一本正经:“老爷不如先去外间喝口茶润润喉,妾身要更衣了,莫要冲撞了老爷。”
闻言,冯元嗤嗤一笑,挑起一边眉毛,捏着她下巴颏调侃道:“你打着呼噜睡大觉的功夫,爷都喝了一整壶了,再喝就成水瘪了。再说你穿个衣裳,还能冲撞到爷?爷方才那般冲撞你,你便也想要礼尚往来,也想冲撞回来?是不是,嗯?”
浑说甚么呢,绿莺暗地咬牙,脸红得滴血。谁打呼噜了,她才不打呼噜呢!冲撞甚么,她听不懂!大着胆子轻推了他一把:“老爷去外间嘛。”非礼勿视不懂?
她的声音好听,大时娇脆,似黄鹂鸟,轻时软糯绵甜,石头都能捂化了。冯元宠溺笑笑,大方放过她,交代道:“爷还有事,要去前院,给你唤丫鬟进来?”
见她摇头,他支起挺拔的身子,拿过常服与腰封,去了外间更衣。
可终于走了,绿莺连忙爬起来,捞过床前椅搭上的内罩衫,掀开凉被,拈起衣裳正要往身上套,忽地顿住手。
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她好奇地低下头,红着脸打量起自个儿来。五个月的身孕,她是晓得自个儿胖了些、沉了些,可睡时着衣,浴时有秋云春巧伺候,她倒从来没认真瞧过自个儿的身子。
这一望,就忍不住嘴一瘪,圆胳膊圆腿儿的,中间一个硕大的肚皮,简直就是一只蹬着腿儿的牛蛙嘛。哎,算了算,月份已过半,还有五个月才能生呢,日子过得可真慢啊。
冯娴身后跟着雪莲,主仆二人从刘氏的莘桂院出来,她火爆性子已等不及,当时就要往玲珑院杀过去,李氏是宠妾嘛,应该有些值钱的衣裳首饰罢?
可刚走到半路,另一个大丫头雪芳寻过来,说冯元正找她呢,已在外书房等着了。
她猛地一惊,难道爹他老人家已然成了精了?怎么连她要去寻他宠妾晦气,他都掐指算到了?这就来拦她了?
鸿门宴啊!没好果子吃呀!虽说捉贼要捉赃,她这还没去成呢,死不承认就好,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虚。将步子放得缓了又缓,能拖一刻是一刻。慢慢悠悠蹭到了书房外,她咽了口唾沫,见德冒已为她开了门,便让雪莲等在原地,自个儿则垂着头,可怜巴巴地朝屋子迈了进去。
冯元忍着喉痒,等得心烦气躁。这外书房乃机要之地,无人时上锁,从前洒扫一概由德冒亲自上手,最近他常住玲珑院后,这书房便空了下来,德冒近来又一直随侍在侧,这里便无人拾掇,灰尘无处不在,两坨蜘蛛趴在墙角脸对着脸大眼瞪小眼。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盼来了。见冯娴进门,他点点头,指了指一侧圈椅:“毓婷来了,坐罢。”
自来就知道老爹深不可测,无论情绪如何,面上露的一律不作准,只能从声音上辨出来。那此时这脸上面无表情,却温和有加的语气,不是要发火喽?那就坐罢。
待她端端正正坐好,冯元才开口道:“你这回打算待多久?”
怎么问这个啊?冯娴不防他如此单刀直入,被噎得僵了脖子:“呃......三、三日。”
活落,见冯元直直望着自个儿,她缩缩头,咽了口唾沫:“不对,是三个月,不、不是,其实我想......”
冯元也未动怒,点点头,平静替她补道:“待三年?”
不可以么?这里是我家啊,你是我亲爹啊,我又不是捡来的孩子。
冯元望着她委屈的脸,不知为何,竟没有气,有的只是唏嘘、怜悯、疲累,他叹了口气,卸下挺直的肩膀,定定地望着她:“毓婷啊,你不是两岁,也不是十二,你二十一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如今是钱家的人了,钱逊是你的丈夫,你冠夫姓,吃夫家饭,为夫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主持中馈,总往娘家跑像甚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