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苏牧犹如被雷劈的感觉僵在原地。
怎么会被发现?
难道陆瑾尧是在诈自己的话?
可是他说的是密道的炸弹啊!
苏牧以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嘴角蠕动: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陆瑾尧冷笑:“在西郊爆破案当天,我就知道了。”
“……”
“闵正通过卫家弄进来的炸弹,你们埋在西郊脚下,并没有用完。”
陆瑾尧眉峰一敛,又嗤笑一声,说:
“剩下的就被你们埋在苏氏楼下!而炸弹上面埋了一层进口干扰器,就算用探测仪也检测不出来。”
陆瑾尧每说一句,苏牧心里就慌乱了几分。
因为被说对了。
全被说对了!
就算陆瑾尧再聪明,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陆瑾尧看穿苏牧的震惊。
“……”苏牧心里颤了颤。
这陆瑾尧是有透视眼?怎么能猜出自己心里所想!
陆瑾尧冷冷地说:
“你们的炸弹走海运来的,避开了所有人,就算没避开,但也销毁了监控。”
“然后呢?”苏牧追问,“你当时不是晕倒了?”
陆瑾尧是晕倒了,可张誉和华霖没有。
“海运卡得很严,你们虽然把炸弹通过某种方式藏了起来,以至于没查出来,但上报的重量不会有假。”
陆瑾尧说到这,又冷笑:
“当时西郊爆炸案发生后,张誉收集了所有埋地炸弹数量,然后通过低频磁波探测仪模拟楚还有剩下。”
“既然西郊当场没用完,那剩下的炸弹去哪里了?必然被你们继续利用起来!”
“……”苏牧惊得后背全是冷汗。
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细节居然被对方捕捉到了。
而且,他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利用低频磁波模拟出来。
这工程消耗量巨大,花费时间也很长,主要是仪器模拟场景很贵……
而帝都没多少人会这项专利技术。
看着苏牧吃瘪的表情,陆瑾尧心里别提多畅快了,他冷冷地说:
“你以为我们只会草草结案?我看你和楚家那个废物真是低估了我国高科技技术,也低估了张誉的专业性!”
我国优秀人士,不仅技术过硬,敏锐度也很高。
当时张誉就觉得有问题,然后上报给华霖,两人商量后,就对整个西郊爆炸案当天模拟筛查。
用了些专业的刑侦手法,借助最新科技来处理的。
花费巨资算什么?
他们要查的是真相,是还原最真实的一个爆破场景!
苏牧自知栽了,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埋在苏家密道里?!”
“怎么知道?”陆瑾尧眉眼之间,尽是冰冷,“西郊当天,闵正和陆哲宇一死,你们的人又来了西郊。”
“整个西郊被封山,你们剩下的炸弹没有用完,从哪里运出去?只有苏家楼下密道。”
“……”苏牧整个人僵住。
“怎么不问我——”陆瑾尧冷睨着地上的苏牧,“当天是谁又返回西郊爆炸现场?”
苏牧不敢问,也不敢多说什么。
多说什么,就容易暴露自己背后的人……
然而,陆瑾尧却看穿了苏牧的想法,嗤笑一声:“不敢说了?”
“……”
“那我替你说。”陆瑾尧英俊的面容彻底阴沉下来,“当日来爆炸案现场的就是楚家的一个人!”
“在‘n’组织的分工里,你负责国外的事,而那个楚家人就负责国内的事!”
“……”苏牧下意识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瑾尧冷笑,可眉眼间全是戾气。
楚家这个人,可谓是藏得极深!
他无声中说了一个名字……
苏牧看到了,是三个字!他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
怎么会?
陆瑾尧怎么会都知道了?
……
楚家大门口,许多佣人因为恐慌从里面跑出来。
在人群里,苏酥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人!
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直接抓着对方:“楚行之!”
只见楚行之身穿白色的衬衣,脸色苍白,浑身都是一条条血痕。
他表情很是恐慌,在听到有人叫自己时,一回过头:“苏,苏酥!”
“楚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星晚人在哪里?”苏酥有太多疑惑的地方,“你又是被谁打晕的?”
楚行之喘着粗气,脸色惨白,说:
“我跑出来时,听到有佣人说星晚在三楼的卧室,你们几个保镖快去看看!”
苏酥安排了身边数十名保镖去。
而楚行之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又说:
“是我母亲引爆了炸弹!她是装昏迷,我也没晕,而是被她绑在地下室!是她骗星晚回家,目的就是一家人同归于尽!”
苏酥脑子懵了下,皱眉看过去:“你说孙姨要杀你们?”
“对,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楚行之拉着苏酥的手,他的手还在颤抖,是被吓的。
“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她和别人打电话,两人说了很多甜蜜的话,结果我才知道她不是打给我父亲!”
苏酥却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的手。
她理解楚行之现在肯定吓得不轻,但男女授受不亲,她也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
苏酥只是顺着话往下接:
“所以孙嘉芸是打给苏牧的?!”
一开始,她搜集的证据里,以及猜测中,就怀疑孙嘉芸。
但在她和陆瑾尧讨论时,她是听出陆瑾尧很含蓄地表明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对!”楚行之点头,“你不要相信苏牧的话,他要杀你!”
“杀我?”苏酥神情微变。
“苏牧这次回国,第一个是杀陆瑾尧,第二个就是杀你!”楚行之似想起什么事,吓得脸色骤变,又说:
“而且你母亲……你母亲和你外公,也是他杀的!是我听到他和孙嘉芸的电话!”
说完,他拉着苏酥就准备离开。
“干什么?”苏酥再次推开他。
“苏酥,快离开这里。”楚行之有些语无伦次,“不能,不能在这里呆了,随时会爆炸!”
苏酥惊了:“你不去救你妹妹和你父亲?!”
“我怎么救?”楚行之很痛苦,“我也想救,可我去救,就是送死!”
有那么一瞬间,苏酥觉得楚行之很奇怪。
“苏酥——”楚行之转过头看过去,“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窝囊?觉得我怎么不去救家人?”
“可我真的怕,我真的害怕了!被我母亲囚禁在地下室的这几天,我天天做噩梦。”
说完,他整个人直接将苏酥抱在怀里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