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然晕厥,所以苏半夏并不知道后来的沁心园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耳边时不时还会传来人声。
“太医呢,快传太医啊!再不来,小爷就去大闹太医院!”
这是苏寒见的声音,和苏半夏记忆里的傲娇不一样,此刻他的语气中多了些许的急切和紧张。
苏半夏想睁眼,奈何受伤太重,怎么都睁不开。
是啊,没有任何内力的她活生生摔下了马,还种了暗器上的毒,没有当场毙命就已经是菩萨保佑,怎还能继续折腾。
又是过了许久,她身边终于是安静了。
苏半夏在心中如是道,这次是她栽了,虽然不知是谁在背地里放暗器阴她,但是她知道,她的敌人并不仅仅是明面上的那些,还有一部分,藏在暗地里。
也因此,更加坚定了她心中信念!
权势,她必须要得到!
咯吱一声,宫室的门开了,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
昏迷中的苏半夏眉头微皱,像是有些不安。
接着,有人来到了她的床榻前。
那人的动作很轻,指尖缓缓落于她那包扎了的肩头伤口处,许是因为来人的指尖太过冰凉,苏半夏原本就紧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只听,他叹息了声,随后端起了旁边放置的药碗。
苏半夏自己虽常年和药毒打交道,但她向来是最不喜欢喝苦药的,所以等着那冒着苦涩药味的勺子凑到了自己唇边时,苏半夏下意识闭紧了双唇。
“真是个倔脾气的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受了重伤,还强撑着拿旗帜,到现下连药也不喝,真以为你的身子是铁打的。”
此人的话很轻,就像是夜风一般。
苏半夏没有怎么听清,待她想竖起耳边再细细聆听时,那苦涩的药又凑了过来。
这人是不是有病,为何老是给她喝苦药?
不就是中毒嘛,她早就在落马后服了自己身上带着的药,虽然不太对症,不过也不至于死,最多就是昏迷几天。
是以一时间,苏半夏也来了脾气,抬手就一扫,还梦呓了句。
“我不喝。”
药碗落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
连那人的轻纱衣角也被粘了苦药药渍。
原本就安静的宫室中,蓦地一静,其中好似还有一丝隐隐的杀气。
只听那人语气冷了几许,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死女人,这么傲娇,看来我今夜是来错了……”
说完,冷风又是一起,宫室里已经不见他人身影。
“主子!”
看着那人从宫室中步出,早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的清风当即上前。
燕绥站在宫室外的月色下,他淡淡抬眸,睨了一眼来人。
“说。”
清风半跪在地,恭敬回禀。
“主子,属下从沁心园空草地那边就一直追踪那个人,奈何此人轻功厉害得很,待属下追踪此人到了城外,已没了那人踪迹……”
说着说着,清风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神情也多了些自责。
燕绥闻言嘴角冷冷一扯,“看来他们今日进宫,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啊。”
说着,燕绥回头看去了苏半夏所在的那个宫室,眸光眯了眯。
那些人为了杀这个女人,居然如此大费周折,难道苏半夏的身上,还有什么连他都不曾知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