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南瞪视了半天,还是自己先败下阵来,“刚认识你的时候,还觉得你这个人很清风明月,只有深交了,才知道你这个人的劣根性,有时候我都觉得再跟你深交下去,我得短几年的命。”
古文恒指着门口,“那我在这里先祝你长命百岁了。”
“……”何南知道自己又说不过他,气呼呼的坐到他的对面,“本来挺高兴的一件事情,被你弄得气氛都破坏完了。”
“看看像这种表情就自然多了,”古文恒打量着他,“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不会笑个像个二傻子。”
何南已经无力了,“你就不开心?”
“开心啊,但是却不想给自己树敌。”古文恒倒杯茶水放在他的面前,“如果放着你之前的表情出去,我都怕你被人家套麻袋。”
看着对方一脸我为你好的模样,何南蠕动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刚刚确实是自己喜形于色了。
“现在消息还没传开,我都可以想象得到,接下来整个翰林院估计得有很多酸言酸语了了。”何南这时候智商终于回归了,也知道之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了。
古文恒,“所以这些日子,你我最好别太张扬了。”
“其实这一次过来,我也是想要谢谢你的,”何南瞬间坐正身体,“要不是之前把那些心算的诀窍都告诉我,这一次肯定也没我的份。”
“只是心存感激了?”古文恒微微前倾着身子,一脸的调侃,“要不之前的花酒再给我来一点?”
何南立刻往后躲,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这个真的没有,不过我可以带你到酒楼吃酒,饭菜你点。”
古文恒嘁一声,“我发现你这段时间越来越抠了,嘴里说着感谢,一餐饭菜就不想把我给打发了?”
“一餐不过就两餐,”何南观察到他眼里闪过的笑意,知道这人又在逗自己开心,倒是很豪爽的说道。
“至少得三餐,”古文恒一个三的手势,“能带家眷的那一种。”
何南舔了舔嘴唇,“我一个月才多少奉银?你这是准备一次就把我给吃穷了?”
古文恒可不信他的鬼话,虽然何家的根基在南方,他们虽是书香世家,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也不少。
就何南平时的穿着用度,可不是凭着俸禄,能供得起的。
“真的会吃穷吗?”古文恒鄙视的看着他,“要不我去帮你当一壶酒?”
“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想法,我可告诉你酒的事情你别想。”何南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上次换给你的那些就祸害完了吗?”
古文恒对何家的花酿也算是情有独钟,不说它里面的药效,就凭着金芊芊喜欢,他都愿意想办法都弄来一些。
就算现在喝不完,不也还可以放在空间里储存着,万一以后他真的跟芊芊有机缘能再活一世,也不至于仅剩个念想。
“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嘛,你小子现在还可以对我嬉皮笑脸,万一哪一天跟我翻脸了,我不是想要都要不到。”
“你想的也太长远了,”何南翻个白眼,“不过看在你那么喜欢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等下一次酿花酿的时候给你多备上一份,不过那些药材都得自己备。”
“这话倒是有些中听,”得到自己想要的,古文恒开口赶人了,“你也别在我这里呆着,赶紧把手中的活忙完,省得让人家挑刺。”
何南站起来背着手,“唉,又过河拆桥了。”
……
古文恒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在翰林院发生了。
看到同时围着巩学士和张学士的同僚们,古文恒很没义气的要从旁边绕着离开。
“古大人,请留步。”安右粱发现他,出声叫到。
古文恒收回即将跨出门槛的脚,露出他的六颗白牙,“安大人,不知叫住下官有何事。”
对方是三品待读,又是翰林院的老资历,古文恒自然没办法充耳不闻。
“我们现在聊的事情跟你也脱不开关系,要不你也留下来听听?”
古文恒点点头,静静的站在边上。
“这六部和咱们翰林院各自抽调人去查账,这可是大事。
咱们翰林院怎么可以把这些事情交给两个什么还不懂的毛头小子,要是在这中间出了纰漏,咱们整个翰林院还不得被人笑话。”曹侍讲说完还特意看的古文恒一眼,这里面说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巩正平摸着胡须,“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偏颇了,虽然他们二人才刚到咱们翰林院不久,这一身的学识应该也不比各位大人差。”
巩正平本来都不想说重话的,这朝廷已经多少年没有科举,这些在翰林院任职的,多多少少都是各大家族想办法推过来,有些甚至都没有经过科举。
不顾众人脸上难看的表情,“还有他们二人的算学,只要翰林院有人可以赶超他们,我和张大人就可以指定他来任这件事。
这一次出去做事,可是代表着咱们翰林院的面子,你们觉得你们撑得起吗?
还是你们以为去对账就是之乎者也,写写文章就可以了?
要是耽搁圣上的事,这个罪名是你们自己担着,还是连累整个翰林院?”
刘侍讲看到没人敢反驳,咬牙站出来说道,“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一下让两个当值没多久的一起去,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要是没处理好,还不是一样会影响不好。”
其他人也都眼前一亮,可不是这样的理,这好事可不能让两个新来的占了。
“哼,”张达济冷哼一声,“看来是本官平时和巩学士对你们太过友善了,什么时候我和巩学士决定的事情还得经过你们?”
张达济看了一眼旁边的巩正平,让你老小子想做好人,可别人不一定会领情。
官威一摆,张达济朝着皇宫的位置拱一下手,“圣上让本官和巩大人管理翰林院,自然能决定你们做什么事,你们要是觉得我们处事不公,那就上奏圣上。”
今天来闹事的官员都是各大家族的人,当官这么些年,他早就猜透上面已经烦了这些人了,否则也不会连着一次科举的前几名都塞到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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