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就叫你蛇妈,好吗?”陈以沫抬高了声音无比兴奋第说道,眨巴着眼睛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巨蟒一听,颇为乐意地点了点头。
陈以沫欢呼着,回头向牧闲使了个眼色,挑了个眉毛,手舞足蹈地传播着喜悦的情绪。
“这么称呼倒是也不错,蛇妈。”牧闲也在一旁附和道,脸上挂着笑容心中却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眼前这条巨蟒刚刚失去了丧亲之痛,又将他们收养,根据之前的推测,想必就是把他们两个当作孩子来照顾,借此倾泻自己的母性。
造化弄人的是,酿成这个惨剧的原因是牧闲他想要躲避云鹤年的追捕与兽潮的袭击。
因此,他的内心现在五味杂陈的,脸上的笑容也难免有些僵硬,看着陈以沫的欢呼和巨蟒的满足,自己却感到格格不入。
“好了,好了,来吃东西吧,饿了。”陈以沫霍地一转身,整个人迅速奔向了放着食物的地方。
牧闲沉下了气,保持着微笑揣着口袋也跟着走了过去。
从便利店里面拿来的泡面由于没有热水的缘故,暂且是无法食用的,但是自热火锅就不一样了,只要加水,生石灰就会自动放热。
香气腾腾升起,钻入了牧闲的鼻息,刚刚在梦里吃过一顿的他,此时的食欲可谓是大增。
“这东西我以前就吃过一次,但还是知道怎么泡的。”陈以沫在盖上盖子后手一缩,双手撑地,腿部蜷曲起来坐着。
“你讲讲你刚刚是怎么回来的吧。”
“我啊,说实话吧,我不是很喜欢和太多人打交道,算计来算计去的,太麻烦了,然后我跟着那个来的人走了段路,说要去上厕所,实际上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躺下,嘿,灵魂出窍在装死这方面很有用。”
“原来是这样。”牧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陈以沫所说的事情他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
她选择抛弃了相对舒适安稳的安全生活,回到了这里过随时可能遇到危险的日子,这本身就与常人的思路不相同了,毕竟倘若可以躺平,努力奋斗对人来说就是奢望了。
因此牧闲觉得,陈以沫与他一样,有着不得不在外面的理由。
自己是因为被通缉而不得不奔波,她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偷,在这种时候也不会被特别注意然后关起来。
那么她一定有着自己的追求和目标,就如同牧闲他想要发展实力然后复仇一样,在这一基础上来讲,他们两个人应该还可以相处的不错。
“话说,你灵体化状态下,是可以拿起一些东西的,对么?”
“是的,嗯,要说重量嘛——”她看了眼牧闲的口袋,本在活动的右手霍地耷拉着垂下来。
牧闲则看见自己的钱包就这样被缓缓地从口袋当中取出来,随后飘到了空中悬停住了。
“看见了吧,神奇吧,我也觉得神奇。”陈以沫轻笑一声,将钱包又放了回去,那无力地右手瞬间恢复了精神。
“那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取个东西。”牧闲用满怀希望的眼神看着对方郑重地开口。
“什么事?”正要打开自热火锅盖子看看有没有熟的陈以沫微微抬头回应对方的眼神。
“去一趟市中心,你是本地人应该比我清楚在哪里,然后去那边取一趟官方办公处的纸质文件,我需要这座城市的地图与规划图,上方和下水道都需要。”
“你要干什么?”
“既然打算在这里长期住着,那么我们就需要考虑一下方方面面,决定未来的发展计划。”
“哦!我懂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搞基建,当然可以了。”她睁大了眼睛,身子向后一仰,右手食指在空中有节奏地晃动着。
“额,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牧闲松下了一口气,他还担心对方不肯答应呢,没想到这么干脆。
自己对这个城市的了解尚浅,不清楚其中的街道与设施具体分布在哪里,这对于未来的行动肯定是有极大阻碍了。
但是市中心明显不在这附近,想要过去两人一起行动又太危险了,陈以沫愿意用她的秘作能力帮忙再好不过了。
牧闲想的很多,两年来的经验让他不得不防备现在的情况
乌鸦的存在是一个大问题,他们看起来只是依靠猎食习惯来进行活动,但是不能排除其中是否存在高智商的个体。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哎?好像熟了,先吃饭吧。”陈以沫掀开了盖子,淡白色的水汽霍地往天空腾飞而去。
牧闲点了点头,便拿出了两对一次性筷子便与人一同品尝了起来。
干脆的莲藕,鲜嫩的牛肉,滑嫩的金针菇,伴随着腾腾香气送入了两人的口中,顺着食道送下,温暖了两人的身体。
砰,身旁的土地突然被打了开来,是那只头顶有着白色毛发的土拨鼠,它抓着土地眼巴巴地看着两人。
“你是想吃了,对吧,辛苦你了。”牧闲微微扬起嘴角,缩了下眉头看着它,夹起了一块牛肉向它身边丢去。
它一下就跳出了洞口,直接将牛肉咬住咀嚼,可此时,从洞口之中却又跑出来一只又一只的土拨鼠,
见到这一幕,牧闲哭笑不得,又看见陈以沫指了指远处的巨蟒。
“看起来,我们还要多拆几包了。”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一大袋的食物。
...
无形的魔鬼发出阵阵悠长的尖啸,它们跃至空中,将云朵揉碎后胡乱地撒向这沉睡的都市,在后者的身上留下了厚重的白色。
那些本在城市之中游荡,喧闹的野兽也潜入了原本属于人类的巢穴,将身形藏在了魔鬼无法侵扰的地方。
一切都在沉睡着,一切都在活动着。
可未曾想到,一叠纸却突兀的在空中纹丝不动地漂浮着,借着天然的保护色,它们钻入树林,钻入地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可忽然,在微微摇摆的树林中,却有金色的影子掠过,惊起了阵阵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