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小小一个迎春楼,倒是藏着不少猫腻啊。
武青溪现在可以断定,原主之前的遭遇,绝对不是偶然。
记忆再次回笼。
原主武青溪在迎春楼的日子并不好过,她一直在找机会,攀上更高的枝头。
因为听楼里的姑娘说,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对于乡里出来的野丫头来说,随便攀上谁都比在家里嫁人强。
至少,那时候的她,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呢。
跟着楼里姑娘去花船,不知道怎么的就中了招,然后稀里糊涂就被人送上了床。
等她天蒙蒙亮醒来的时候,是被尿憋醒的。
好不容易踉踉跄跄找地方方便了,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男人交代:找到人,直接杀了。
她瞬间吓到腿软,凭着水性好这个特长,硬是悄悄下水游走了。
迎春楼自然是不敢回的,此刻她只想往家赶。
这一路跌跌撞撞,连蒙带骗,终于是在五个月后,找回了家。
可惜,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这一路苦不堪言,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说,各种风餐露宿。
结果,孩子愣是没掉。
现在月份大了,她又挺着肚子回来,瞒肯定是瞒不住了。
后来一想,这辈子嫁不嫁人都难说,留个种给自己养老也好。
她想开了,家人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最后,要是不是她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一命呜呼,武青溪本尊也来不了。
武青溪知道,原主一命呜呼,跟身上的蛊虫不无关系。
要不是她一直在修炼压制,再加上丹药加持,只怕见不到赛阎王自己就挂了。
……
翌日清晨。
武青溪在喧闹中醒来,市井气息总是这么浓重。
虽然就睡了两个时辰,武青溪的精神,却前所未有的好。
点了一堆吃的,武青溪还没动筷子,桌边就坐过来一个人。
“又见面了,施主和贫僧还真是有缘啊!”蓝竹拿了一个小笼包,吃的眼睛放光。
“和尚能吃荤吗?”
蓝竹砸吧了一下嘴:“我是酒肉和尚,不忌讳这些。况且只要心中有佛,吃什么不重要。”
武青溪已经麻了,这小和尚的脸皮,已经不是一般的厚了。
况且,她要是看不出来小和尚是故意找上的自己,她就是真的傻了。
“说吧,缠上我做什么?”武青溪上下审视了一下他,语气有些轻佻,“还是说,你就是我儿子他爹?”
蓝竹一口将嘴里的稀饭喷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武青溪。
她有儿子了?
不应该啊,她应该是个孤寡命才对吧。
蓝竹正色的看着武青溪,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更是拿过武青溪的右手,认真看了起来。
哦豁,算上命了?
武青溪没有将手抽回,而是弯曲手指,扣了扣蓝竹的手心,调戏意味十足。
蓝竹:“……”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刚刚看到的一切,跟出山前算的,似乎出现了一些偏差。
只是,她的终极命运,最终还是要按照上天写好的话本去走。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蓝竹收回手,脸微微红了红,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羞的。
“原来你真的有儿子了,挺好,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了。”蓝竹正色的说。
他语气真诚,神色纯净,搞得武青溪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她见过很多无赖,见过很多穷凶极恶的人,跟很多聪明人打过交道,她都可以应对自如。
唯有对着心思单纯之人,她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好了,吃吧,算我请你。”武青溪想着反正也吃不完,免得浪费。
蓝竹又开心起来,美滋滋的吃的头都抬不起来。
武青溪又加了几样吃的,付了钱之后就悄悄离开了。
蓝竹从碗里抬头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啊这?
难怪师父说贪吃误事,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一整天,武青溪观察迎春楼进进出出的人,发现曾经认识的人,竟是一个也没有。
看样子,清除的还蛮干净的。
武青溪正在街上走,突然发现背后跟着几个人。
故意绕到一个死胡同,武青溪走的很快,身后的人果然加快步伐。
“怎么是你?”武青溪也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熟人。
楚白瑾也很惊讶,武青溪怎么来鄞州了?她不是应该会岷县才对吗?
“说来话长,我过来办事。你呢?”
“我也过来办事。”
沉默。
这两人可真会聊天啊,这是师栾下意识的感叹。
只不过,楚白瑾竟然会主动去找女人,这简直是他认识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到啊!
要知道,就算是京都第一美人烟霞公主,也没有这个待遇。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啊,在下师栾。”
看到白白净净的美男,武青溪心情还不错,至少这人比之前见过的男人都长得好一些。
“武青溪,幸会。”
看到两人寒暄,楚白瑾突然有些不爽,武青溪都很少跟他说这么多话的。
看到师栾那张小白脸,瞬间感觉心气不顺。
“你们倒是一见如故啊,呵呵!”
师栾看了自己兄弟一样,刚刚这语气,是吃醋了吗?
好酸哦~
武青溪看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呵呵,他可不敢。
“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的正事?”楚白瑾看了师栾一眼,凉飕飕的说。
师栾点点头:“对对,我们还要赶去办事,再叙。”
不过转头一想,难道不是楚白瑾先去追人的吗?
真要是耽误正事,也是他吧。
啧啧啧,有些男人还真是……
武青溪点点头,率先离开了。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啧啧啧,你看看她,走的时候看都没看你一眼。”师栾幸灾乐祸的说。
随后上下打量了楚白瑾一番,“啧啧,你看看你这张脸,叫你换你不换,姑娘都被你吓跑了吧。”
楚白瑾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脸,所以,是因为脸没长好吗?
他可记得,有一次武青溪不小心看到他洗澡的情形,眼睛似乎是亮了亮。
本想说女子怎的都如此肤浅,话到了嘴巴,还是没说出来。
论肤浅,似乎男人更肤浅一些吧,比如眼前这位。
师栾很激动,他感觉自己终于抓到楚白瑾的小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