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劝说

狄仁杰微微一笑,正要答话,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狄春匆匆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大老爷从老家捎信来,说如燕小姐是十二日出发的,恐怕这几天就要到了。”狄春笑着说道。

闻言,狄仁杰一愣,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脸上露出笑容:“是我糊涂了,此事一个月前,大哥来信时就提起了。”

“我这个小侄女呀,第一次见她还是十年前,那时她只有五六岁大。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啊,连如燕都已长大成人了,我们怎么能不老啊!”他转过头来看向李元芳笑道。

闻言,李元芳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嘴唇动了动,瞥了眼一旁的狄春,终究没有说什么。

狄春恭声道:“老爷,您看怎么安排?”

“嗯,把东跨院打扫出来,先让她住在那里。”

狄春恭声领命,随即转身离去。

待狄春离开后,李元芳快步上前关上房门,而后来到狄仁杰身旁,低声问道:“大人,我记得您并没有……”

“嘘——”狄仁杰的眼神瞟向窗外,随即手指贴紧嘴唇,缓缓摇头,示意他噤声。

目光扫过窗外,李元芳心下一动,立时心领神会。

这恐怕就是陆与留下他的另一个原因了。

……

……

山崖之巅,呼啸的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

四周静谧无比,只有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夜枭叫声。

月光洒在山崖上,勾勒出嶙峋怪石的轮廓。

陆与负手立于崖边,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夜风。

“虺兄何故来此,莫非是特来取我性命?”看着一旁的身影,陆与笑着调侃道。

没错,来人正是蛇灵第一高手的闪灵——虺文忠。

方才追逐的过程中,陆与便认出了他。

闻言,虺文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虺文忠绝不会对朋友下手,而且,有的事我若不愿做,肖清芳也奈何不得我。”

陆与微微颔首,转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

这话倒是没错,虺文忠作为蛇灵的武力担当,而且又是元老级别的人物,资历比之肖清芳亦是不差分毫。

此前陆与听调不听宣,完全是咸鱼心态作祟,加之不愿与其同流合污。

虺文忠则不然,可以正大光明地不买肖清芳的账,后者亦是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吃闷亏。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肖清芳卸任内卫大阁领,有大把时间整治这帮平素时常与她作对的元老。

可以相见,未来虺文忠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当下,陆与调侃道:“怎么,肖清芳这么耐得住性子,没找到你的头上?”

“她确实找上门来,只是被我推辞了,”虺文忠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听说她似乎还找上了血灵,只是不知为何,最终也未能成行。”

闻听此言,陆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下肖清芳算是彻底坐蜡了,手下根本无人可用。

他的实力,肖清芳再清楚不过,派遣普通杀手无异于送死,她不会行此唾面自干之举,自取其辱。

而蛇灵尖端战力排行榜里,虺文忠根本不可能对自己下手,毕竟他唯一的嫡传弟子如今还在为自己打工。

血灵自不必说,陆与甚至觉得小梅小凤姐妹二人剁了肖清芳的概率,也要比对自己出手的可能性高一些。

剑灵虎敬晖也没空,如今他正干劲十足地带着于风和马五挖掘越王宝藏。

至于变灵和动灵,根本不入陆与眼中。

这二人的实力相较于普通高手自然是无敌的存在,但在陆与面前却是根本不够看。

到了陆与这等层次的武者,一线之隔,便是天差地别。

这二人比之虎敬晖亦是不如,更遑论是他了。

因此即便肖清芳恨得牙痒痒,目前对陆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干瞪眼。

“那虺兄此来,所为何事?”

“一来,是提醒你。如今肖清芳似乎正在谋划一个庞大的计划,似乎与北地冲突有关,再者……”

略微停顿,虺文忠缓缓说道:“在下久居山林,不知小徒近来如何?”

陆与笑道:“虺兄无需忧心,如今令徒跟在剑灵身边,并无任何危险,至于肖清芳么,她的计划,我大概也了解一些,多谢虺兄提醒。”

算算时间,某人似乎也应该快启程了。

某位直男的春天,似乎就要到了。

……

看着沉默不语的陆与,虺文忠满腹狐疑。

他不明白,身为蛇灵高层的陆与,为何会突然选择反正。

似他们这种叛逆之辈,投靠朝廷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起肖清芳暴跳如雷的样子,虺文忠嘴角微微上扬。

毕竟能看到肖清芳如此吃瘪,实在是难得的快事。

“肖清芳在蛇灵中势力日趋强大,即便我和血灵不出手,她也不会就此作罢,小心为上,陆兄多多珍重。”

虺文忠又补上两句,随即拱了拱手,便欲离去。

见状,陆与开口叫住他,“虺兄此去,不知有何打算?”

如果他没记错,此人是黄国公李霭之子,贵胄出身,如何甘心居于肖清芳之下。

似虺文忠这等高手,肖清芳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拉拢,便是为其报仇了。

但肖清芳为人刻薄寡恩,且素来看不惯虺文忠这类元老,双方水火不容,只是尚未彻底撕破脸皮罢了。

陆与想不到虺文忠甘愿留在蛇灵的理由。

“陆兄此言何意?”虺文忠皱眉道。

“在下有一言相告,虺兄姑且听之,”陆与微微一笑,说道:“肖清芳此人绝非明主,如今她回归蛇灵,你们这些老人,必为其所不容,还要早做打算才是。”

并非是陆与挑拨离间,危言耸听,肖清芳可是什么是都能干得出来的,完全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权力机器。

沉默一阵,虺文忠自嘲一笑:“话虽如此,只是这天下虽大,又岂有我的容身之所,而且文忠昔日曾受老主人大恩,又岂能背信弃义。”

闻言,陆与心下一动。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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