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就是陛下为殿下挑选的侍君?”
“回禀侧君, 那些只是受邀前来御花园赏花的公子。”侍监小心翼翼地回答。
着绯红色宫装的男子闻言握了握拳,压抑着声音道:“什么公子,莫要再诓我了,分明就是为殿下挑选的侍君。”
“殿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才不要分给他们!”
墨侧君身旁的侍监听了这话当即低头汗颜, 紧张道:“侧君, 这话可不兴说,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又要给殿下惹麻烦了。”
只是墨侧君显然不听他的, 已经提袍跨步而走,打算去会会园中的那些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侍监一抬头见人没了, 当即小跑着跟了上去,欲要阻止其生事。
墨侧君的动静不小, 还未走至亭前,园中之人便已然发现其身影, 顿时心思各异。
独自站在亭柱前的赵盛自是不认识对方, 但见对方气冲冲地,脸色不悦,便是猜也能猜到大约是来找麻烦的。
司徒清看不见,但能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想着应是有人过来了,只是不知是谁。
沈青锋瞧了一眼, 显然不识, 未有动作,只目露沉思。
周子恒还有敖钰相继起身,通过对方的着装还有身旁跟从之人, 已然猜出其身份。
想来便是太女身边侍君,封号墨,墨侧君。
听说这位侧君身份成迷,乃是太女游历时从民间带回,而后回宫中更是让其成为了身边唯一的侍君,独得恩宠。
此时寻到这御花园内,想必也是知晓了陛下意欲为太女充填后院,遴选侍君之事。
也就是——来找麻烦的。
墨侧君大有一股兴师问罪的架势冲到庭前,但突然一下见到这么多人,还是各比各俊秀非常的公子哥,脑子一下卡了壳,左顾右看的说不出话来。
但心下却是酸涩异常。
墨侧君顿住间,落后几步的侍监已然跟了上来,低声跟凉亭里的人介绍道:“这是太女殿下的墨侧妃。”
闻言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什么也看不见的司徒清摸索着行了礼,也总算是知道了来人是谁,仿佛并不知当下情境,唇角依旧挂着抹浅笑。
墨被他们的行礼声唤回思绪,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正要开口将他们都赶出御花园。
远处一声“墨儿”及时止住了他。
众人只听到威严又清脆的一声,皆齐齐向□□望去。
最先入眼的便是一袭明黄,东珠云履,朝天髻。待看清面容的那刻,仿佛花园中所有的侬丽色彩都被极尽掠去,周围只剩下那一抹颜色。
“莫要胡闹。”绮罗走至墨侧君的身边,神色宠纵,语调温和中却透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墨抿了抿唇,不甘心地看了园中众人一眼,随即靠近绮罗,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唤了一声“殿下”,然后得意洋洋地看向亭中之人。
绮罗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随即抬手让行礼的人起身。
“既是母皇相邀,诸位不必拘礼,随意便是。”
沈青锋的目光下意识瞥过太女,常年握剑的手忍不住微微蜷曲,下一秒又形容若常。
赵盛眸光亮了亮,瞬间站直了身体,视线毫不避讳。
敖钰略一晃神,随即视线扫过众人,眸光微黯。
周子恒眯了眯眼,却是扫了眼太女身侧的墨侧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是神情怡然的司徒清敏锐察觉周围气氛有异,奈何眼盲,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按捺下心思,静观其变。
有意炫耀的墨突然皱了皱眉,目光怀疑地看了看场中几人,不知为何,心头只觉不安。
当即抱着绮罗的手臂就要拖着她离开这里,绮罗本也不好在此地多留,要不是怕墨又贸然冲动做了错事,惹母皇责罚,她都不会现身。
当即便也顺水推舟,跟着人离开,想着侍君人选已成定事,当下她还是想想要如何哄好这身边之人吧。
两人走后,亭中几人面面相觑,随后都各自在椅凳上坐了下来,神情再无之前的不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