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吃了一顿晚饭, 绮罗早上起床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她和沈青锋,沈国华和区。
绮罗坐在床上,
沈青锋从门外进来, 身, 手里用托盘端着一份早餐, 看见她醒了坐在床上, 唇了?刚好吃早饭。”
里的小桌上, 就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绮罗,得多穿点, 要穿什么,我帮你拿?”
绮罗望了一眼桌上的早餐, 又看向放在靠墙边的自己的箱子,说:“很冷吗?你先把我的箱子打开吧!”
“还好,就是有点风。”沈青锋走到墙角的木箱子处, 将箱子横过来打开了锁扣, 他家里一直都放有衣服所以没带什么东西,这一箱子都是给绮罗带的。
男人低头打量着里面花花绿绿的衬衫和裙子, 手指翻了翻,最终给拿了条黑色长裤, 并一件浅蓝色的线衫,拿完之后顿了一下,才去翻旁边的小布袋给拿了一件白色的小背心。
“穿这些行吗?”沈青锋将衣服拿到绮罗的床头放下, 又看着赖在被子里不肯出来的人,无奈将人连人带被搂进怀里时,被子下滑露出一截雪肩, 上面点点暗红色的印记让男人眼神微暗,忍不住低头缓缓凑了过去。
绮罗从被子里伸出手掌住男人的脸,娇声道:“不许动。”
从来不会让人随便碰自己脸的威严团长,也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妻子时,变得任人拿捏。
屋子里窗帘还拉着,只听见沈青锋哄人的声音说:“什么?不想动?那我帮你穿……”
“我说的是……”绮罗还在争辩,对方的手却已经伸进了被子里。
还以为他有别的心思,没想到男人真得只是认真的帮她穿上了衣服。
绮罗想先洗漱再吃早饭,沈青锋便直接将人给抱进了水房,他生的身强体壮,有的是力气,抱起绮罗来就跟抱小孩儿似的一点都不费力。
到了水房,一向自己的内务从不假手他人的男人还给人挤好牙膏,接好水,在一旁看着人慢吞吞的刷牙,等刷完了牙,又给人递拧好了的白毛巾,简直是把她当小孩子照顾。
但是绮罗知道,对方应该是担心她来到陌生的环境觉得别扭,所以从上到下给她一手包办了。
老男人嘴上不说,但做得可妥帖呢。
感受到他的无微不至,绮罗洗漱完之后便凑过去主动给了人一个香香的亲亲。
柔软的唇瓣印在男人坚毅的脸庞上,他还犹觉得不满足,直接逮住了那张小粉唇,低头搂着人亲昵了好一会儿。
等到绮罗从水房出来,吃完早餐,已经快到十点了。
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带着喜糖喜烟,去拜访一下大院里住着的其他军官家属们。
刚好他们是新婚,也是带绮罗认认人,等到以后逢年过节回来,大家就会知道这位是沈青锋的家属。
喜糖喜烟是秦舒淇一早就买好的,沈青锋找了个袋子给装上,然后就带着绮罗出去了。
淮扬这边的军区大院设施建设跟江北那边也大差不差,绮罗瞧着也没有太大的陌生感。
他们先去拜访的第一家是隔壁的王参谋家,王参谋的家属是一位农村来的妇女,但为人特别勤奋好学,来到军区大院之后,主动扫盲学习文化。
从以前的大字不识到现在能读许多书,是军区比较受人尊敬和佩服的一位军嫂。
对方见到绮罗她们之后也特别热情,一直邀请绮罗她们去她家吃午饭,被沈青锋以还要拜访别家给婉拒了。
军区大院从里到外,也不是每家都需要拜访,也有一些不在家的,就将喜糖和喜烟挂在对方门口,不用留纸条,因为大院家属之间仅靠一张嘴,就能把消息传个遍。
路上还碰到了沈青锋之前在军区的战友,对方一身草绿色的军装,一只手牵着一条体格健硕的德牧,见到沈青锋的时候很是惊讶了一下。
“团长!你回来了?这、这位同志是?”
牵狗的士兵叫张新,今年21岁,以前是沈青锋手底下的一个新兵蛋子,去年已经升了排长。
距离沈青锋被调到江北军区已经快两年,这还是张新在他被调走后第一次看见他,所以神情显得很是激动。
沈青锋打量了对方几眼,然后才笑道:“别叫同志了,叫嫂子。”
“啊?”张新惊讶得张大了嘴,看向绮罗,只觉得对方年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可能比自己还小,她竟然是团长的媳妇儿?
不过团长的媳妇儿长得可真漂亮,张新收了收张大的嘴,冲着绮罗点了点头声音洪亮道:“嫂子好。”
绮罗看着这个年轻的士兵也觉得有趣,说了句你好,就看向他手里牵着的德牧说:“这是你养的狗吗?”
张新挠了挠头说:“不是,这是队里的军犬,今天该我遛它。”
沈青锋也跟着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狗说:“小模样长得还挺威风。”
德牧军犬端正的坐在地上,似乎感觉到自己被夸,也吐着舌头看向沈青锋。
睿智的眼神,嗯,绮罗瞧着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两狗对视,登时忍不住低头浅笑。
看呆了一旁站着的张新,对方脸红了红,又顾忌着绮罗是团长的媳妇儿,不敢多看。
想着是不是江北的女孩子都这么好看,自己以后要是处对象也得让介绍人给他介绍江北的姑娘才行。
沈青锋又跟人聊了几句,张新还有任务在身就先离开了。
告别了张新,绮罗她们也拜访完了周围的军人家属们。
回到沈家,沈青锋拿出了一串钥匙说:“走吧,带你去看新房。”
“新房?”绮罗惊讶的看向他手里的一串钥匙,疑惑道:“什么新房,我们不住这儿吗?”
“只是暂时住家里。”沈青锋见她呆住的模样,干脆拉着人到沙发边坐下,慢慢跟她解释说:“我妈知道我们结婚后就给我们准备了新房,你要喜欢在这边住,我们就在这边住。”
“要是不想住这里,我们也可以住自己的房子。”沈青锋垂眸看着人的脸说。
当然,还是更喜欢住自己的房子了!
绮罗眨了眨眼,高兴的搂住了人的脖子,“那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装修吗?”
“当然可以,你想弄成什么样都行。”沈青锋见她高兴便也跟着笑了笑。
绮罗开心的跟着人出门,房子在市里的铜桥街,这里有一片同样样式的房子,都是比较新的二层小楼,尤其是推开门进去,还有一个院子,可以用来养花种菜。
即使现在这边,因为经济发展有限还不够繁华,但在未来一定会迅速发展成为火热的商圈,房子的价格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变得寸土寸金。
当然,绮罗最高兴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跟沈青锋终于拥有了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家,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房子楼上楼下都还是空空荡荡的,基本上所有东西都需要添置,不过正是因为房子是空的,绮罗才好按照自己的喜好风格进行添置。
两人商量了一下,正好趁着沈青锋的婚假,先把桌椅板凳床这些大件添置了,等之后要来住的时候,其他小东西随住随添就行。
打定了主意,就开始行动,反正两人现在在这边也没事,也不需要走亲访友,时间就都用来装修房子了。
沈青锋特地找了他在这边的几个兄弟朋友帮忙,也不需要绮罗操心,仅仅三天时间,房子里的基本生活用具就已经置办齐全。
楼上一共有三间房,一间主卧,一间次卧,还有一间绮罗想把它改造成书房,这样以后学习工作就有地方了。
楼下则是待客厅和厨房,靠近楼梯的地方还有一间小房间可以用来堆置杂物。
房子能这么快收拾出来,沈青锋的那些朋友出了很大力。
沈青锋本来是想请他们一起去饭店吃顿饭,算作感谢,但房子既然收拾好了绮罗提议不如就让人来家里吃,也算是开锅饭。
她既然愿意邀请他的朋友到家里来,沈青锋自然不会不同意。
两个人一起买了些肉菜回来,午后一过绮罗就开始准备起来。
新鲜整鸡放锅里先炖着,红烧肉也得先闷起来。
绮罗穿着围裙在案板上切菜,身后沈青锋穿着一件蓝色衬衣,手里拿着一把刀在磨,男人旁边的红胶盆里正躺着一条待杀的肥鱼。
绮罗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会杀鱼吗?”
沈青锋把刀拿起来看了看刀刃,闻言扭头低声道:“会。”
他不只会杀鱼,兔子,鸡鸭他都会杀。
绮罗不知道,以前沈青锋他们团里有各种野外作训任务,生存技能也是考核要点之一。
在野外,只要是能下嘴、能吃的,在紧急时刻都会被当做食物。
杀个鱼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男人高大的身躯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袖子挽到肘臂上,握着被一棒槌打晕了的鱼快速的将鱼鳞和腮弄了个干净,然后刀沿着肥鱼的腹部缓缓剖开,掏空不要的内脏,再用清水冲洗几遍。
厨房里飘着淡淡的鸡汤鲜香,绮罗切完肉,又去弄煤炉上煲着的鸡汤,打算放点盐进去,拿起盖子的时候却忘了用帕子垫着,被烫得一下缩回手。
清理完鱼的沈青锋听见动静,立即放下鱼站起身说:“烫到了?快,把手放到冷水下面冲一下。”
说着,干脆自己上手,握着人的手给放到了水管下面,仔细冲着冷水,一边冲水还一边翻看着人的手指看有没有红。
绮罗感受了一下说:“好了,就烫了一下,已经不疼了。”
“嗯。”沈青锋嘴上答应了一句,但还是握着人的手多冲了一会儿才放开。
绮罗好像闻到股味儿,忍不住把手凑到鼻尖闻了闻,登时嫌弃的挪开。
沈青锋见状挑眉道:“还嫌弃我?”
“有鱼腥味嘛,你闻。”绮罗把自己的手凑到男人鼻尖下。
沈青锋闻了一下笑道:“看来是沾上我手上的了。”
“你去水房用肥皂洗一下,我来切鱼。”沈青锋说着就把鱼放在了案板上。
绮罗嘱咐他切成均匀的块状后,就去水房洗手了。
花了几个小时,精心做了一桌菜,沈青锋的那些兄弟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
一共四个人,都是男的,有两个是大院子弟,还有两个是沈青锋的同学,有的在国营厂上班,有的在政府机关工作。
其中就属罗成的家庭条件最好,虽然是出生军人家庭,但他并没有当兵,而是在市里的百货大楼做办公室主任。
这也是沈青锋主动找罗成帮忙的原因,因为他们家里缺的物件比较多,如果按照规程采买的话,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像是一些诸如电视机、电冰箱这样的高档紧俏货,也只有托关系走特殊渠道才能弄到。
罗成自然也是乐得帮忙,虽然他自己的工作是不错,平时也有许多人找他。
但钱权不分家,能够继续跟沈青锋打好关系,他是一百个乐意,帮起忙来也很是热情妥帖。
四个人也不是第一次来沈青锋的新家了,但看着精心布置后焕然一新的房子,都忍不住感叹,这沈团长的家属可真会设计。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房子,但人家这房间弄的,看着就是很有品味和格调,光是走进来就能萌生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但是除了会布置,罗成他们也明白,想要把房子弄成这样,得花不少的钱票子,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弄得起的。
也就只有沈团长,只要自己的家属喜欢,看中的,他是想方设法都给人弄来。
不像是他们,虽然工作瞧着是比普通人好,但家里什么情况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能维持表面的体面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呢,哪还有闲钱去搞这些?
不过罗成他们也能理解,毕竟沈团长的媳妇儿瞧着就跟朵枝头开得最艳的芍药似的,这么美的娇花若是不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都平白地叫人觉得是委屈了她。
而且这娇花不但会布置还做得一手好菜,罗成他们看着沈团长的媳妇儿端着一盘盘菜出来,尽是好菜好肉,香味扑鼻,这样的就是去下国营馆子,也不一定能吃着。
不怪沈团长宠着。
沈青锋还带了酒过来,给几人都倒上。
绮罗忙活完就取了围裙,坐到了沈青锋的身边。
拿筷子之前,沈青锋一边跟人聊天,一边又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指看了看,见没事儿才放开。
罗成他们虽然都被招呼着喝酒吃菜,但眼神却还是时不时落在对面两人身上。
沈团长的家属瞧着漂亮温柔,但女人能在男人面前这么温柔,那肯定是被宠出来的。
以前倒是没想到,沈团长竟然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了许久才算完,罗东他们都喝得醉醺醺的走了。
今天高兴,沈青锋也喝了不少,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脸上都有了淡淡的红晕。
绮罗要去收拾碗筷,却被男人突然扶着腰抱了起来,身上都是酒味,绮罗颇为嫌弃的捂住鼻子拍他的肩道:“快放我下来,碗还没收拾呢!”
“不用你做,明天我来收拾。”男人低头望着她,眸光极亮,虽然喝了很多酒,步伐却是稳健的。
直接抱着人回到了他们的新房,把人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他想压下来,绮罗用手抵着他,不满的哼道:“你还没洗澡呢。”
“唔。”沈青锋应了一声,贴着人的脸亲了一口,老实的爬了起来,径直去了水房洗澡。
见他没拿换洗的衣物,绮罗便去衣柜里拿了他睡觉穿的背心短裤,走到水房门前敲了敲。
里面的水声停了,门一下从里面被拉开。
男人健硕的身躯完完整整的展现在眼前,比夜里来得还要坦诚刺激。
绮罗看了一眼便红着脸移开视线,将衣服扔到旁边的衣篓里,顺手给人把门关上了。
沈青锋看了一眼旁边被丢进来的换洗衣物,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笑着摇摇头。
小姑娘害羞了,还以为她是想进来跟自己一起洗呢。
第二天一早。
绮罗醒来的时候破天荒的没有看到人,屋外传来敲门声,还以为是沈青锋的绮罗没有吱声,等着人进来,还想说他怎么敲起门来了。
结果进来的人不是沈青锋,而是沈青锋的母亲秦舒淇。
“妈,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绮罗疑惑道。
秦舒淇穿着便装,看到绮罗还在床上的时候,神情柔和道:“醒了?先起来吃早饭吧!青锋他已经先离开了,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离开了,去哪儿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绮罗迅速打理好了自己,然后下了楼。
秦舒淇在外面买了早餐,一边看着自己儿媳妇吃饭,一边感叹自己儿子真是会操心,怕自己突然走了,小姑娘一个人害怕,特地花时间到家里拜托她照顾一下他媳妇儿。
不过,也确实得担心,儿子是半夜突然离开的,没有亲自告诉人,万一儿媳妇心里生了疙瘩,埋怨他就不好了。
想着,秦舒淇就趁着人吃饭的时间说清楚了沈青锋为什么会突然离开的事。
原来是江北市辖内的陇定县突发特大山洪,灾情暂时还无法预估,但救援需得争分夺秒,江北市内的军队也前往驰援。
沈青锋身为军区三团的团长,之前有过类似的救援经验,所以军区特发电报即时召他归队,一同前往陇定参加救援任务。
沈青锋凌晨三点的时候就走了,那时绮罗刚睡着没多久,又怕她担心,所以就没叫醒她,只专门回家一趟拜托了母亲帮他照顾一下,等救援任务结束,他再回来接绮罗回江北。
绮罗听完之后沉默一瞬,倒是不怪沈青锋,毕竟军人身上肩负着不可推卸的职责。
便低声对秦舒淇道:“那我在家等他回来。”
秦舒淇见她能够理解,便也放下了心。
之前有沈青锋陪着,他们住在这边,秦舒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沈青锋走了,再让绮罗一个人住这边,万一有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绮罗知道秦母的考量后,也没有要执意的留在这边,毕竟现在这个世道说到底还是有点乱,便同意先搬回军区大院跟沈父秦母他们一起住,等沈青锋回来接她。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许久。
期间绮罗也断断续续的得了些消息,听说陇定县之前从没发生过洪灾,这次暴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六七天。
加上山洪暴发,还有桥梁坍塌,群众疏于防备,所以死伤惨重,连参与救援的官兵都有伤亡,县内的各大医院床位已经爆满。
前去驰援的军队负责救援,但一旦过了黄金时期,救援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剩下的就是勘察灾情和灾后重建的事。
暴雨停歇后,陇定县通往外面县城的道路正在加速清理,路上的行车都在紧急运送救援物资和转移伤者,情况渐渐好了起来。
沈青锋迟迟未归,绮罗心里本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直到看到神色一直都还算平和的秦舒淇也开始面带忧色时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最终在绮罗的不断询问下,秦舒淇才对她吐露了实情。
沈青锋在救援中,为了救一对困在洪水中的母女,被一块洪水上游突然冲下的巨石击中,此时还在陇定县医院内接受治疗。
此时,陇定县医院内。
沈青锋在一间还算敞亮的病房里醒来。
一旁守着的士兵小李看到他醒了,登时松了口气道:“团长,你终于醒了。”
沈青锋微微挪动头部,看向小李,嗓音干哑道:“我……昏迷了多久?救援任务怎么样了?”
“团长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救援已经结束了,其他人现在在帮忙灾后重建。”小李回答说。
沈青锋听着,稍微放下了心,但随即又蹙了蹙眉。
他的头部在救援中受到了撞击,缠着一圈圈绷带,白色绷带外面还沁着红色的血迹。
被子外的左手也被包成了一个粽子,沈青锋试着动了动,疼痛的感觉随之而来,像是骨头断裂。
陇定县这边就剩下灾后重建的事,不需要他太过担心,唯独担心家里的妻子。
自己离开之前说过会尽快回去接她,但是现在这副模样,怕是再快也快不到哪儿去。
而且要是让绮罗知道他受伤了,还不知道要如何着急,想到这儿,沈青锋就有点心焦。
哑声问道:“我受伤的事……我家里知道了吗?”
小李只是临时被派来照顾人,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见团长这样问,于是道:“是需要马上通知团长的家属吗?我一会儿就去找通讯……”
“不用,不用通知。”沈青锋说完便不再开口。
“哦。”小李看着沈团长沉默着不说话,以为他是饿了,便道:“团长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打饭。”
沈青锋一句“麻烦帮我倒杯水”的话在口中尚未能吐出,只能看着小李飞快跑走的背影。
他无奈抿了抿唇,目光望向自己床位的右侧,这个病房并不只住着他一个人,另外两张病床上也是满员,此时那两位伤患的家属正在跟人小声说着话。
沈青锋移开视线,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中的焦灼感让他无力多想,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