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事情说完了,具体怎么做还得等段时间,等到菜地里的产出多了以后再说。
而今天,骆一航考虑更多的是花椒芽。
“爸,花椒芽一天能出多少?”
“咱家六十来棵树,嫩芽芽都摘了的话,一天能有四五斤吧,但不能都摘,不然不长花椒了。”
“能长多长时间?”
“十天吧?顶多半个月。”
妥了,一天四五斤,十天就是四五十斤,整个启动资金应该是足够了。
至于不能都摘?摘多了花椒结的少?那得看灵气的力量。
看到今天父母俩在饭桌上的表现之后,骆一航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灵气滋润出来的蔬菜效果非常好,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要卖高价才能体现它的价值。
而钱很重要。
让父母安心需要钱,把村里的地都包了种上植物需要钱,改善生活同样需要钱。
最主要是,后面满山满谷的荒地,疏疏落落的杂草矮树,这玩意单位空间利用率太低,得进行改造,全都种满植物。
此为土木灵根的洞天福地(丐版)
这更不是小数目。
现在已经确定,灵气滋润的蔬菜品质足够。
那么问题就是怎么卖掉、卖多少钱、还有市场能不能接受。
距离地里的菜大规模成熟还有一段时间。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做個实验。
试验品就是花椒芽了。
那么新的问题,花椒芽该怎么卖呢?
虽说花椒芽是按两卖的,菜市场一两花椒芽能卖两块多钱,但是只有50来斤,全卖掉不过也就一千多块,单价翻十倍也不过万把块,杯水车薪。
初级农产品是卖不上价的,只有进行过加工,增加附加值之后,才能够获得高收入。
这个加工可以是品牌,可以是包装,可以是故事,当然也有最普遍的,把它做熟。
直接卖花椒芽(x)
花椒芽做成吃的卖(?)
可是,具体该咋弄呢?
骆一航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
……
吃完午饭,骆一航换了身衣服,拿上东西,骑上老爸的踏板小摩托下山,找个外援去。
出了平安沟,沿着村村通公路继续往下,有一大块平地。
听村里老人讲,这里原来也是座山,是六七十年代时候建三线厂,来了八个省的建筑队,把山头生生削平了开出来的。
开荒豆子田那天,老爷爷们讲的炸药炸山背石头,有一部分说的就是这里。
那时候不光开了山,还挖了两个大水库,后来又盖了房子,修了学校。
这片地方就成了原来机械厂的家属区。
骆一航初中高中都是在这里上的,现在厂子倒了,家属区没人了,学校也关掉了。
从家属区穿过去,沿着山路继续往下,一直到山底,有一条跟平安沟上面台子差不多的山坳里,就藏着机械厂的厂区。
那里面可大。
十几个大车间,七八栋办公楼,每个车间都有两三个篮球场那么大。
里面还有花园,车队停车场,邮局,医院,甚至还有保卫科的军火库。
可惜,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堆空空的房子。
下到厂区,骆一航没有进去,而是骑着摩托车走上了当初为了工厂拉机器所修的公路,顺着公路再走一段上国道。
再在国道上又开了十来分钟,就到了镇上。
山下的镇子是一个小镇,人口还不到千人,只有一条街,长不过200米而已。
骆一航进了镇子唯一这条主街,顺着粮站、超市、小饭馆、卖电动车的、快递代收点、彩票店,一路往里,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面。
这栋小楼上挂着《志强农资公司》招牌,玻璃窗上用油漆写着化肥、农膜、种子、农具、微肥、激素、饲料、农药批发零售;农业机械租赁;日用百货……
其实还有办证中介,帮跑腿,代办车辆过户年检、接送站之类的业务,没有写在上面。
没办法,农资不赚钱,要开发好多副业。
大门前,房檐下,有一张躺椅。
一个年轻的胖子躺在上面呼呼大睡,手耷拉在椅子外面,手机都快掉地下了。
真羡慕他,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过上了六十多岁的生活。
骆一航下了摩托车,走到胖子身后,搓了搓手,照着胖子脑门“啪!”的来了一下。
声音那叫一个脆声。
“咋!”胖子吓了一激灵,差点从躺椅上翻下来。
抬头看见骆一航了,张口就骂:“瓜怂!”
“你个瓜娃子!”骆一航不客气,张嘴回骂。
“你个瓜怂!”
“瓜娃子!”
“瓜怂!”
“……”
经过一番友好交流,退休胖子,也就是强娃,大名叫罗志强,把骆一航让进店里。
给倒了一杯水。
“你个瓜怂啥时回滴?”
“回来差不多一礼拜了,你咋样?”骆一航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老样子呗,发不得财,也饿不死,老头老太硬朗着,没媳妇。你嘞,咋回了,待多久。”
“不干了,回家种地,待很久,媳妇有没分特好。”
这算固定流程了,骆一航每次回来,都要跟老同学说上一遍,互相了解一下,各自身上没发生啥大事就无所谓。
俩人上回见面是两个月前的春节,刚过去没多久,也没啥重逢之情。
而且年轻人嘛,放眼未来,啥失业离职都不算大事,交没交女朋友分没分手才是大事。
走完流程,骆一航说明来意。
“我打算弄个小吃摊摊,咋整?”
骆一航想搞一个卖炸花椒芽的流动小吃摊,当做事业的开端。
没钱,没资源,弄个摊摊是最方便的。
听了骆一航的话,强娃挠挠头说:“要办健康证,卫生许可证,还要弄个交税的证。”
然后又说:“摆摊东西的话,电三轮我这有,你先用着,其他的批发市场看看去,凑到到就凑,凑不到网上买。”
最后想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其他的,工商的资格证还是办个吧,咱这里没特别要求,但是办个踏实。”
说了一堆,最后抱怨道:“好麻烦哦。”
“谁让我认识的人里就伱整过这个呢。”骆一航摊摊手,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能不能弄撒?”。
“能。”
“那走。”
“好撒,好撒,我开车,你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