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雷光电芒如刀劈而下,瞬息便撞在那层细密如织网般的阴煞能量上,可结果却并未如申鸿的愿。
只见雷光电芒与阴煞能量碰撞的瞬间,那猩红的阴煞虽然猛的一缩,似乎本能的畏惧雷电,可眼看着雷光电芒就要撕开阴煞的时候,又古怪的迅速消失不见!就好像水滴滴落在一团海绵上,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
“这不可能!”
手里的雷光杖乃是申鸿借来的利器。不但是一件中品法器更是罕见的木属雷法的法器。也是申鸿专门接连应付这次鬼修的底牌。
可结果本以为无往不利的雷光杖却居然斩不断对方的阴煞能量?!这怎么可能?
之后申鸿又试了多次,结果发现那些猩红的阴煞居然真的可以让雷光电芒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什么东西居然连木属雷法都可以吸收?!这是鬼修的本事还是某种奇特的法宝效果?
事实摆在面前,申鸿也不得不面对这又一个意外。
很快申鸿发现自己除了手里的雷光杖失去本该有的犀利之外,他的其它手段也一样拿这种猩红的阴煞能量没有办法。硬突,不论上下左右都试过,那柔韧的阴煞织网明明看起来似乎要断裂,可就是像差最后一分力道,刚好把他拦住。并且接触到阴煞会极大的侵蚀他体内的灵气甚至是肉身,这种如蚀骨般的消耗随着被困的时间推移迅速拔高。
当申鸿的手段失效之后,他发现对方似乎并不仅仅是要困住他,而是要弄死他。
阴气开始越来越浓郁,那些猩红的织网就好像一道滤网,如球状拦住不让申鸿出去的同时又在不停的抽走内部的阳气以及灌注阴气。
到现在申鸿的视野里那些阴气居然如雾气一般凝聚出了实体!?这才离申鸿起身迎敌不到二十息的时间而已!
很快,阴气阴煞的浓郁开始让申鸿不敢正常呼吸了。但阴气还是顺着他浑身的毛孔渗入,根本挡无可挡。
等到那些猩红的织网进一步收缩,甚至贴在了他的皮肤上灼开了他的灵气护盾之后。意识已经被阴气侵蚀得有几分迷糊的申鸿明白自己完了。
在所有前期布置全部失效,后面视为底牌的雷光杖也没有达到预期,甚至反被对方困在屋内完全没有办法脱身。这一系列的变故之下申鸿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便陷入了死境。
猩红的线条接触到申鸿肉身的瞬间,恐怖的吸扯力道开始出现。吸扯、撕碎魂魄,最后如蜘蛛进食一般,留下的只会是一具空壳。
悔恨也好,不甘也罢,甚至想要求饶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张口就是如泥糊般的阴气裹着阴煞灌入嘴里,甚至从嘴巴到整个胸腹都在瞬间被塞得满满当当,意识也在极快的时间内碎裂。
要说杀人,干净利落那都是最基本的,也是防止出现变故的最有效的办法。拖拖拉拉不行,废话连篇更是找死。
直到申鸿魂魄彻底碎裂,生机全无,这厢房内阴森可怖的场面才发生新的变化。一个白色长裙的女鬼从窗外穿进来,手一招,已经缩为一個方圆数尺的圆球的猩红这才显出原形:一截布满法阵纹路的树心。而后又化为一把收拢的纸伞拿在女鬼手里。
“呼......”
显出身形的女鬼自然就是逗留在永川城内准备吞噬补身的玲玉。之前在小树林杀两人,再到后面断断续续的杀了三个永川城内零散的炼气士,然后就是两只妖邪。这一番进补下来其实玲玉的伤势比起初见白浪那会儿已经好了很多了。虽然还远远谈不上“伤势大好”,但起码在手段上已经能用出来不少了。
最主要的是手里的阴伞,增益之下玲玉自问在永川城这种地方能威胁他的炼气士已经没有了。就算受到围攻,只要不是自己坠入陷阱死局,全身而退它还是有把握的。
“区区丹丸存术的手段而已,就这也想骗过我?”
玲玉看着滩在地上的尸体,脸上泛起轻蔑的笑容。它之前就被两只在它看来如虫豸一般的妖邪手里吃过大亏,差一点点就沦为对方腹中之进补了。所以后面一直都很小心。特别是在最近一段时间玲玉分明感受到了来自永川城内城主府的压迫感。城主冯明远玄脉境中期的修为一开始还是给了它很大压力的。担心一个小心再入圈套。一直靠着阴伞慢慢周旋。一点一点的才恢复了如今这些实力。
而且今天这送上门的一大块肥肉更是给玲玉回了一大口伤势。
为何?因为死掉的这个申鸿乃是一名与永川城城主冯明远一样的玄脉境中期修士。这种修为的修士魂魄能量与之前玲玉所吞噬的那些炼气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十和百的差距。
之前还以为除了客栈里的那些被玲玉看做笑话的布置之外还会有永川城城主府的人手布置。
可结果玲玉里里外外的查了个遍,结果发现还真是它想多了。于是才开始动手反布置反杀掉对方。
其实玲玉之前的伤势状况在正常情况下让它对上一个玄脉境中期的修士她是很有些顾虑的。即便有阴伞帮忙也很难,顶多自保了不起了。
可是这是下邦。同样的修为境界,仙国里的散修都能甩这边的修士好几条街。手段的巨大差异才给了玲玉敢于出手反杀的胆量。
当然,阴伞更是玲玉关键底气所在。
“丹丸存术,这人身份也不一般,应该是这洪朝里的牧羊犬家的子弟。看来这永川城是留不住了。”玲玉一边在心里暗自下了判断,一边飞快的遁入地下离开了这座客栈。甚至没有去张阳松醉酒沉睡的那间屋里多看一眼。非常干脆。
虽说如今玲玉有些底气了,在下邦靠如今恢复的实力也能腾挪几下。但同样害怕被缠住。还是早点遁走为妙。况且它在永川城里也滞留了足够久了。
第二天。
张阳松体内的魂毒在持续时间过后自然消散掉了。就如他昨夜的酒劲。
等睁开眼过后就是一股头痛。然后迅速想起昨天自己居然在上使面前醉得不省人事。这实在太失礼了。
等坐起身来这张阳松又发现自己所在的厢房似乎不对。
“咦?这是上使的厢房吧?我怎么会在这里?那上使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