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轻叹一声:“我赶得了她一次,赶得了她两次,却赶不了她和你爸之间的兄妹情。”
“她来一次,我和你爸吵一次,你爸还铮铮有词,说多了,他直接把钱全部给你小姑。”
“所以说,这最大的问题是你爸。”
“你小姑的死,你爸担最大的责任,可他却把责任扯到小北身上。”
“哎,说再多你也不明白,不然,你也不会过成这个样子。”
“小爱,以前妈也奉着,忍忍就过去的道理,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你看看你,你见了我的忍屈日子,嫁到张家去时,也是奉着忍忍就过去的想法。”
“可结果呢?”
“妈没能给你做个好榜样,妈给你道歉!”
“小爱,小北已经很辛苦很可怜了,不能再让他担心咱们。”
“他是家里最小的,却过的最沧桑,咱们不但不要给他找麻烦,还要好好的保护他。”
“小爱,妈说到这里,希望你能想明白。”
李玲以前和萧宝爱说话,聊的都是家长里短,家中忍忍就过去的话题。
母女俩从来没聊过这种话题,感觉很尴尬,却又觉得很正常。
萧宝爱原本是想劝劝李玲,把爸叫回来的,可是看着李玲这样子,她既然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第二天,大姑来了,没有多大伤心,就是红了眼。
她拉着李玲坐到一旁,轻声叹道:“她走了。”
李玲长叹一口气。
大姑又说道:“哎,其实,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走的那么早。”
“说句插刀子的话,她走了,我居然还有点点欢喜,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大家真是被这个小妹给折腾够了。
李玲拍拍她的手,声音低沉无力:“该松口气的人是我,她怎么对待我们的,你们又不是没看到。”
两人都有着轻松,却又不那么明显,毕竟她们和萧春梅曾经是一家人。
殡仪馆告别厅,正中间摆放着萧春梅的黑白相片,亲朋好友正在做最后的告别。
萧奶奶面容无悲无喜,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萧爷爷却很夸张,坐在椅子上,哭的那叫一个悲伤。
每一个路过的人,认为萧爷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悲伤不哭的萧奶奶却有点冷血。
因着成虎也死了,所以萧景森站在那里,代替家属还礼。
萧爷爷哭过后,起身来到卫生间,听到隔壁有人说道:“萧老爷子,你不会以为你女儿是天灾吧?”
萧爷爷一怔,喝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你女儿萧春梅是被萧北杀死的,萧景森知晓,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萧爷爷心惊,正要起身,就看到门板下,露出一双男人的尖头皮鞋,皮鞋朝门口走去。
萧爷爷出来后再去寻人时,已找不到那个人。
“萧北杀了小梅!”
带着这个疑问,萧爷爷找到萧景森,低声质问:“你说说,你妹妹是怎么死的?”
萧景森眼神闪躲:“巡捕局人不是说,是因为房子被白蚁蛀空,才导至楼房倒塌的吗?”
萧爷爷紧盯着萧景森:“你眼神闪躲,你在说谎。小妹是这被萧北那个兔崽子杀死的,是不是?”
“没有,爸,你别乱说话。”萧景森急了,不会说谎的他,立即就露了馅,“这事和小北没有关系,你千万别找他麻烦。”
萧爷爷阴沉着脸:“和他没关系,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就是他,对不对?”
“萧景森,那可是你亲妹妹,她死了你不替她报仇,你就不怕她半夜站在你床前喊冤吗?”
一想到床前站着小妹,萧景森就吓的差点晕过去,脸色苍白。
萧爷爷见此,明白了,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我现在就找那个小畜生去。”
萧景森没拦住,萧爷爷朝灵堂外走去,正好与一行前来的萧北等人遇上。
以往再多不好,曾经都是一家人,萧北他们来送小姑一程还是有必要的。
李玲一家和大姑一家,一起来的。
怒气冲天的萧爷爷,一眼就看到站在最后面的萧北,他睚眦欲裂。
他眼里没有大孙子,眼里仇恨,只有愤怒,只想着他女儿死了,他得为她报仇的想法。
“萧北,你个畜生,你居然连你小姑都敢杀,你个杀人犯!”
一声怒吼,惊的灵堂里所有人都震惊,纷纷朝萧爷爷望去。
萧景森也没有想到,萧北和李玲居然在这个时候过来,听到这句话,冲上前去拉住萧爷爷,尴尬而无力:“爸,你干什么?咱们那边去休息。”
萧爷爷一把甩开萧景森,厉喝:“我去哪休息啊休息,你刚才不是也承认,就是萧北杀了你小姑吗?我现在要找他算帐,有什么不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心惊。
萧景森急的脸色苍白无血,羞恼而又惭愧:“爸,我没有这样说。”
李玲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景森,眼里含着泪,咬着唇,指着他,哆嗦着:“你……你个畜生,你怎么这样说你儿子?你这是想逼死他吗?”
萧北面无表情的望着大家,不言语。
大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尖声大叫:“爸,你胡说什么,小梅怎么死的,你们不知道吗?小梅是被房子砸死的,你怎么能怪到小北身上去?”
和萧春梅是邻居的人,此时也来祭奠萧春梅,听到此话,也不由上前说道:“对啊,我们都看到了,那房子就是好好的倒塌,把萧春梅给砸了,还有监控为证,怎么能说是小北做的手脚呢?”
李玲尖叫一声,朝萧景森扑去,嘴里骂着:“萧景森,你个混蛋,你疼妹妹疼到恨不得自己的儿子死吗?你个混蛋,我要先杀了你,让你胡说八道。”
萧景森躲着李玲的魔爪,他是冤枉的,他都没想到要这样说,是父亲坑了他。
萧爷爷没有去拉架,反而,他怒气冲冲的朝萧北冲去:“小畜生,我要打死你。”
大姑和方景和,还有四个生,自然不会让萧爷爷接近萧北。
一时,灵堂里乱极了,一点也看不出来灵堂的肃静。
门口一个穿着尖头皮鞋的男人,看着里面的场影,低笑两声。
南生耳朵微动,朝门口中那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