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淘金场的工人几乎全都赶了过来,秦初不由一阵冷笑,右脚发力,身子前倾冲进了人群。
只身突袭两百多人,一触即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秦初又退回了原地,十三个人受伤倒地,好一会才发出痛苦的叫声。
秦初这次下了重手,十三个人个个筋断骨折,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有些人森森白骨还露在外面,再加上那凄厉的惨叫,场面还是有些壮观。
一众苦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王江也随众人退了几步,紧皱的眉头换下了满脸的得意。
“兄弟们,这块狗头金,谁抢到就是谁的!”秦初大喊一声,将一小块狗头金扔了出去。
听到秦初的话,王江郁闷的要吐血,这本来应该是他的台词,他找人过来就是想用抢狗头金的名义对付秦初,自己再找机会偷袭,只要干倒秦初,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狗头金,真的是狗头金!”一众苦力全都疯了,听说和眼见完全是两码事。
这群苦力闲暇时议论最多的除了女人就是狗头金,到这个淘金场来,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捡到一块狗头金。
仿佛只要能得到一块狗头金,就能满足他们对女人的所有幻想。在确认这真是一块狗头金后,他们迅速争抢,扭打,厮杀了起来。
“嗖!”,“啪!”,“哎呦!”又一块狗头金被秦初扔进人群,还砸伤了一个苦力。所有的人都疯了,场面之混乱,连王江也控制不住了。
王江虽然开了这个淘金场,可他对内不会管理,对外又不会经营。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人际关系,成天只知道和苦力们纠缠在一起,从他们生身上赚点辛苦钱。
天长日久矛盾频出,时不时还要动手解决,虽不用劳作,但每天起早贪黑,苦心算计,日子过的比那些苦力都累。一年到头也没能剩下几个钱,所以见到秦初的狗头金,他的眼睛立马就移不开了。
王江不但贪财,还是个标准的守财奴,外加地道的吝啬鬼。从一开始做淘金工到后来自己做场主,他在这一行熬了二十年多年。
哪怕是如今做了场主,王江的每一天,也都过的如同苦行僧一般,就算是这样,他这几十年来所积累的全部财产,其价值也抵不过秦初的这块狗头金。
看着拳脚乱舞,鲜血四溅,惨叫声中不停有人倒下,两块狗头金却在人群中欢快地飞来飞去。
王江傻了,这和他预想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样啊!计划全部落空,他不甘心,因为他一早就给这块狗头金打上了标签,姓王,就是他王江的。
王江也曾努力地大喊、诱惑、威胁、辱骂,但这群苦力对他却是毫不理会。他一会看看撕打中的苦力们,一会看看秦初腿上的伤,最后将心一横,向秦初冲了过去。
此时的秦初,左腿完全失去了知觉,全身力气也几乎用尽。眼见王江杀到近前,他只感觉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除了脑子还可以正常运转,身体的其他部位好像都不属于他了。
“这儿有只猫!”秦初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大叫一声,身体迅速向后倒去。身体后倒是为了躲避王江,至于为什么会喊一声“这儿有只猫!”他自己也不知道。
王江被秦初的这声大喝,给唬了一愣,正莫名奇妙时,突然发现秦初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王江的后背,被什么东西给重击了一下,几乎是贴着秦初后倒的身体,向前飞去。
他感觉胸口发闷,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摔倒在地上时,连滚了七八米远才停下,一动不动,也不知死了没有。
“猫在哪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王江身后凭空显现出来,对着王江抖了下袍袖,冲秦初着急地喊道。
秦初准备将身体后倒时,已经不再担心王江会威胁到自己了。因为他看到王江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单凭这个人的出场方式,就注定了王江的拳头落不到自己身上。
虽然衣服破烂不堪,又脏又湿,可秦初也不愿王江的脏东西喷洒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向后倒了下去。老者抬手之时,秦初已经预测出了王江的下场,于是他对着王江露出了那邪魅一笑,“谁嫩?”。
“被河水冲走了!”看着老者着急的模样,秦初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多长时间了,怎么冲走的,给我详细说下!”老者虽然着急,却丝毫也影响不了那股冲天气势,仿佛神灵在俯视凡人。
秦初从发现狗头金、落水,再到被咬,然后将猫扔到水里,详详细细地给老者讲了一遍,没敢有半点的杜撰和隐瞒。
他知道修为到了老者这种程度,搜索别人的记忆已经不是难事,被搜过记忆的人十有八九都会变成白痴。而且搜索记忆的过程,其痛苦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老者神态非常严肃,认真地听着秦初的话,生怕哪儿漏掉点什么。秦初讲完后,他陷入了沉思。
“你叫秦初?”沉思了半天的老者,又将秦初腿上和手上的伤口仔细观察了好一会,随后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是!我是叫秦初!”秦初紧张地答道,他不知道老者怎么会认识他,也开始偷偷打量起了老者。
“你认识路远,路老师吗?”打量了老者几眼后,秦初试探性地问道,脑海中随即出现了一个神仙般的身影。
眼前之人年龄和路远相去甚远,但声音、气质,特别是气息,和路远太像了。秦初虽然只见过路远一次,还是三年之前,但就是那一次,颠覆了他对人生的认识。虽然心中对老者很是忌惮,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路远?认识?岂止认识,老夫便是路远!”老者疑惑了一下,说出自己是路远时,浑身的气势徒然直冲天际,整个淘金场的苦力,以及路远带来的人,还有严厉的士兵,都感觉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我最终还是没能探索到这条路!”说完这句话时,路远身上的气势已是荡然无存,就象一个年近古稀,行将就木的老人。
路远气势消失殆尽时,淘金场的一众人等,无不感觉似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早春的寒气也挡不住浑身的汗水,经河风一吹,很多人忍不住哆嗦了起来。就连远处的严厉,也悄悄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跟随路远而来的学生,一个个也是两股颤栗,汗如雨下。本想装死的王江更是不堪,由于离路远较近,屎尿竟然一起飚了出来。
扫视一周后,路远失望地摇了摇头,落寞的神情使他仿佛一下子又老去了十几岁。
“路老师,这三年来你的变化怎么这么大?”一道低沉而平静的声音,让刚刚松了口气的众人,立刻将心又提了起来,包括严厉在内,都惊恐万分地看着路远,心中却将秦初恨了个体无完肤。
路远带来的那些学生,更是恨不能将秦初给当场打死,只是秦初就在路远身边,他们不敢上前而已。
“被猫咬后有什么感觉?”路远没有发怒,神情倒是缓和了不少,还有几分赞许之色。他没有回答秦初的问题,而是关心地问道。
“开始时手上有点疼,现在应该是没事了,腿上一直没什么感觉,只是使不出力气!”秦初谨慎地答道。
“影儿,过来一下!”路远看了看秦初的伤,低沉而平静地喊道。
“是,老师。”一道俏生生略带兴奋的声音飘了过来,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自来到这处淘金场后,秦初每时每刻接触到的都是各种的吼、各样的臭,听到这甜美的声音,闻到这淡雅的清香,使他有种耳聪目明,浑身毛孔都要张开的感觉,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
清香渐浓,恰到好处时,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衣,干净利落、英姿飒爽。河风起,白衣飘,修长笔直的腿和那纤纤腰姿隐隐可见。略显平坦的胸脯,稍显稚气的面庞,却丝毫不影响那绝美的姿容。
少女顾清影,约莫十四五岁,稚气尚未退尽,风姿亦已冠绝天下。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与她毫无关系。一双明目,秋波流转,看着路远,透着满满的钦佩,爱慕。幸福感爆棚的同时还带着对世俗的无视。
秦初今年还不到十五岁,但耐不住所处的环境“好”,在一群糙汉堆里生活的这几年,让他明白了很多事。
看看含苞待放,青春靓丽的影儿,再看看暮气沉沉,如同行将就木的路远。秦初脑海中随即跳出一个很是猥琐的词“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