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叔回想了一下过去的事情,心里头的无奈愈发旺盛了一些,“唉,这说起来呀,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一想到过去自己亲身经历过的种种,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当年夫人去世之后,老爷原本想将小姐接回白家,可是小姐不管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走。不管是老爷好生哄着,还是严厉遏制,她依旧我行我素的,不愿意离开;到了最后他们两个的矛盾越来越大,老爷便想将小姐强制带回白家,小姐不愿意,便开始反抗,一怒之下还用尾巴将桌上一个烧了许久的香炉扫向了老爷。”
“香炉?”
叶叔点了点头,“对。香炉在飞向老爷的时候,虽然炉子本身在半空中就掉了下来,但是盖子还是径直朝老爷飞去。也许是那炉子的品质不大好,烧了许久后,那盖子便发烫了,老爷一时间没注意到,就用手挡了一下,可谁知道,那盖子竟然在他的手上烫出了一个痕迹,也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一个图案。”
宣离顿时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图案的由来竟然会是这样,要不是叶叔的话可信度极高,他甚至还会觉得这图案是不是白大爷和别人打斗之时不小心弄上的。zusu.org 茄子小说网
不过稍稍冷静了之后,他倒是有了新的疑问,“可是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白大爷为何不在受伤之后好好地将疤痕处理一下呢?要是他一早就将伤痕处理妥当了,我想他手上也不会留下这样的一个疤痕吧?可是现在来看,他当初是不是并没有对这个伤痕做任何处理?”
叶叔点点头才,解释道,“其实当初我也劝过老爷,让他在回到白家之后好好地将伤痕处理处理,可是他却说,这是对他的一个教训,要是他在小姐出生之后能够给她多一些关心与照顾,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和他作对的模样,所以他想将这疤痕留在自己身上,让他时刻谨记着,他对那母女俩的亏欠。”
“这样啊......”
听完他的话,宣离忍不住喃喃了起来,末了还多问了一句,“那叶叔,白大爷究竟亏欠了姐姐和她母亲什么?为何姐姐会如此讨厌他?之前我也问过姐姐,可是她却叫我自个猜。”
然而这一次叶叔却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以后就知道了。”
言罢,他也不等宣离多想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宣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在想,当初白岫并没有完全告知她和白家之间的事情,他便觉得,他们之间或许只是互相不搭理而已,可是现在看,叶叔的动静,还有白岫刚才对那个图案的反应,他忽然就觉得,或许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僵持到了某种地步,若是想彻底改善,或许还得花费好一番功夫才行。
这厢宣离正在胡思乱想,而那一边,白岫在上了楼之后便径直来到了正山的房前,只是当她站定在门前之时却有些紧张与犹豫,虽然她心中觉得这件事或许真的是白景廉干的,但是她实在是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若是确定了这当真是他所为的话,她又该如何将木瓷砂拿回来?
她实在不想见到那个人。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有必要查清楚才好,不管是不是他,终究还是要有一个结论的。
她深呼了一口气,最终才下定决心将眼前那扇近在咫尺的房门打开,拿着手中两张笔迹不一的纸张走了进去。
正山原本还在屋里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将心中的图案再一次画下来,让白岫去查明究竟是谁偷走了木瓷砂,而正当他提笔犹豫之际,却看见白岫又倒了回来,面上还无比沉重,顿时茫然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她又是来看看自己能否开口说话了吗?
他起身对白岫行了个礼,又站直身子站在她的面前静默着,双眼却没有从她脸上离开,仿佛想从她面上探知一丝一毫她此行前来的目的。
不过正当他以为白岫会开口询问他能否出声的时候,却听见她那冷冷的声音与之前大相径庭了不少,这一下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正山,我有事情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知道吗?”
虽说正山以为他要问自己的问题和之前的相差无几,但是她现在的神情,现在的语气却让他毛骨悚然,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咽了咽口水,反复将她话中的问题反反复复地思索了一遍,才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摆了摆手,仿佛是在告诉她,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自己的嗓子并没有恢复过来的可能一般。
白岫看着他那毫不犹豫的动作,便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的用意,于是连忙解释道:“我现在过来不是要问你能否开口说话这件事情,我要问你的是别的。一会儿呢也不需要你开口多说什么,只要你点头或是摇头便可,我不会为难你的。”
一听这话,正山倒是更加茫然了。
他要问自己什么?难不成自己今日的鬼画符她看懂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自己不用再费劲去画那东西了?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想到此处,他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告知她自己做好准备了。
得到了他的回复,白岫倒是没再犹豫,连忙将那两张着有笔墨的纸张拿了出来交给了他,随后便开口郑重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日所见到的图案是不是这个?”
正山接过那张纸在手上打量了好一会儿,末了才赶紧点了点头证实了那图案确实如他所绘制的那样,盗窃的人的手臂上存在的图案便是这一个。
看见他毫不犹豫的点头了,白岫面上的神色更加沉重了一些,
正山并不知道那图案的主人究竟是谁,但是见白岫面上的神色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在得知结果之后会高兴至极,便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
难道说她知道这个偷盗之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