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元愣住。
下一秒,没有想像中的感动,而是出手就捏了这臭小子的耳朵,告诉他道:“不可以!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娘亲也不希望你为了救娘亲而失去生命!记住,娘亲希望你们永远都平安,永远都不要涉险!”
二狗子红了眼睛:“娘亲,你……”
“好了。”
伸手揉一把他的小脑袋,顾元元把空碗拿了出去,“你脖子上有伤,好好休息……娘亲会给你找药,尽量会把那咬痕淡化下去的。”
“知道了娘亲。”
顾元元新房盖的是一进的四合院。
一个正房,两个厢房。
正房跟厢房,空间都比较大,都是有外屋,里屋……中间有过门这种的。
顾元元跟阿景自然是住正房的,阿景白天把被子搬到里屋,晚上搬出来在外屋住,天气也不凉,睡得也挺好。
两个厢房,二狗子跟褚五林三睡一个。
另一个大丫三丫跟菊心菊清睡。
也算是挤得满满当当的……一处闲的地方都没有。
“看来,这房子有点盖小了。”顾元元低声说,拿着二狗子磨破的衣服,靠在油灯下笨手笨脚的补着。
可,不是针扎破了指尖,就是针脚太大了……她自己也实在看不过眼,生气了,就把衣服扔在一边,烦燥的道:“怎么这么难?不就缝个针吗?!”
阿景去院子里,把猪,还有兔子,山鸡什么的,都安顿好了,这才进门。
看一眼油灯下的小寡妇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你不擅针线,要不,让菊心菊清来缝?”
“不行!我一定要学会缝东西!”顾元元吐口气说,“答应给你缝的衣服,还没开始呢。这要真的学不会,直接就穿冬装了。”
夏衣好缝,她都不会,要是真的轮到冬装……真指望她能缝出来?
别做梦了。
“冬装也行,只要是你缝的,我都要。”阿景笑眯眯的说,迈步过去坐在她的旁边,见她不高兴,他伸手把她手指拿过来,放在灯下细细看着,见上面果然扎了好几个针眼。
顿时就心疼了。
皱眉道:“怎么会扎这么多?是不是很疼?那不缝了。”
“有点疼,也不是太疼。”顾元元不是一般女子,也没有多娇贵,抽回了手,又耐着心思拿着衣服靠着油灯,慢慢的缝,说道,“不过,要真是到了冬天还缝不起一件衣服,我也就不缝了……我可不想十根指头全部扎烂,我还活不活了?”
阿景点点头,“嗯”了一声,接下来没说话,就一直静静的看着她。
书上说,灯下看美人儿,越看越美……今天,阿景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岁月静好,想与她一直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唔,外面什么动静?”
花了好大一会时间,顾元元终于把破掉的衣服缝好,一抬头,看着外面说道,“是不是下雨了?”
古代没有天气预报,只能凭感觉提前预测,或者是等雨下来的时候,再马上收拾。
眼下,就是这种囧状。
雨下来了,两人才听到。
顾元元想到院子里的东西还没收拾,连忙把衣服一扔,就跳下了炕。
阿景已经起身,说道:“你在屋里待着,外面雨大,我去就行。”
他转头冲进了雨里……新起的房子,一切还在收拾中,家里甚至连一件蓑衣都没有。
可谁知道,突然又下雨了?
而这雨还挺大,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窗户上,来势汹汹。
顾元元马上想到前不久的暴雨,又想到这刚刚盖起的房子……心里不安的很。
这,不会吧?
如果再来一场山洪,这可真是不能活了!
不过半刻钟,阿景一身的雨水从外面冲进来:“阿元,都收拾好了,山猪扔在了厨房,兔子跟山鸡,暂时搬到二狗子的厢房去了……等明儿个天晴了,我再搭几个草棚子放它们。”
“行,听你的。”顾元元答应着,连忙拿着早就备好的干帕子,替他擦着脸上的雨,刚要帮着他把湿衣脱下,阿景倏然闪了闪身,轻声道:“我自己来。”
顾元元却没给他帕子,快速说道:“别擦了,浑身都湿透了,我给你找衣服,你赶紧的换一件。”
转身回到里屋,从新打的家具里面,拿了一套衣服给他,“你就在屋里换。”
她自己则是匆匆的出去……拐进了厨房。
建这四合院的时候,顾元元就考虑过下雨,把四周的屋檐盖了一圈,尺寸也是偏宽的。
这会儿倒是刚刚好,从正屋出去,走屋檐下,穿到门口的厨房,身上也湿不着。
“你小心点。”阿景从屋门口看着她,喊了一声,见她进了厨房,就进了屋里换衣服。
顾元元给他拿的衣服,包括里衣,还有小裤……阿景拿起小裤的时候,目光略略顿了一下,耳朵微微泛了红。
片刻,他看了一眼里屋的大炕,想了想,也没去外屋换,就在里面换了。
干帕带着舒适的力度,擦去了身上的雨水,阿景仰脖动作着,擦身的速度又快又利索。
而男人的身体与女性又有不同,宽腰窄臀,双腿笔直,完美的身材,很有冲击力。
“阿景。”
顾元元从厨房绕着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刚刚淋了雨,喝一碗热汤。”
推门进去的时候,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
另外脱下的湿衣,便在一边的盆里放着,他打算明天不下雨了再洗。
啧!
这场景要让褚五看到,保准又会想……王爷从一个精致男人,活成了糙汉子,衣服都得自己洗啊!
顾元元也看到了那堆衣服,想着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真的挺不错。
风雨之中,他挡在前头……这是他对她的好。
“来,我放了糖的,挺好喝的,你不许剩啊!”顾元元递碗过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触感凉得很。
果然是冷到了。
顾元元想了想,很干脆的道:“你晚上睡这里吧!外屋挨着门,进风……这里面炕大,你睡一头,我睡一头就行。”
阿景喝姜汤的动作一顿,慢慢的抬眼,看向她。
小寡妇,她到底知不知道这种邀请男人上她的炕,意味着什么?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同床不共枕,就这意思。”顾元元大大咧咧的说,她一个现代新女性,还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