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金丹讲道
明月打出一道净身符，穿上宽松道袍，揽镜自顾。
面色比之往日红润许多，少女面容如水，眉眼间妩媚之意犹存。
“以后不能这样了，我怎么就把持不住？”
镜中的驼红脸蛋更增绯红，明月又开始埋怨顾衍，“他修的明心见性诀修到狗身上了？不是说最能静心吗？怎么跟猪一样乱拱乱扒？”
明月两手护在胸前，深呼几口气，灵力运转全身，脸上红晕渐退。
她通医理，知道这种事最忌频繁。于是打定主意，以后这种事情要少做，不能由着他。
求也没用！
明月本就是少女，对那事儿虽觉得新奇，也觉好玩，但毕竟年纪小，还没到食髓知味的时候。
最多的也就是好奇，以及本就想跟顾衍腻味腻味。
正想着呢，裴圆圆从外面走了进来。
“师妹。”裴圆圆笑吟吟的看向明月。
“师姐……”明月脸又有些红，她脸皮薄，又知道裴圆圆手上有能探看自己洞府的法器……
想到昨日种种，可能都被师姐看在眼里，明月就觉得脸红。
她当时本想着宽慰一下分离之苦，没想到顾衍竟十分来劲儿，然后她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现在一看到裴圆圆，明月就立即想了起来，当即抬不起头了。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师父已经答应把顾衍收在门下，顾衍也同意了。”裴圆圆笑着看向明月，鼻翼微动，轻轻皱眉，随即丢出一记符箓。
一时间，小小洞府内的污秽之气尽皆无踪。
“真的？”明月脸红又激动，“那我……我们岂不是日日都能见到他了？”
裴圆圆笑着摇头，“只是记名弟子，他修行之地不在这里。”
说着话，裴圆圆又笑道：“日后你们自然还能相见，但要知道，修行才是根本。还有……男女之事也有要克制，勿要只顾一时……一时欢愉。”
明月脸红的点头，心说我倒是没什么，就只他脑子里整天想那点破事儿！
“我已跟顾衍说过了，稍后便带他去领了身份牌。”裴圆圆面上一直带着邻家姐姐般的笑容。
“谢谢师姐。”明月躬身感谢。
“还有这个。”裴圆圆丢过去一个小小圆盘，解释道：“师父并非让我监视于你，只是怕你一时想不开，伱莫怪。如今顾衍既然来了，你也能安心修行，便无需此物了。”
裴圆圆很是磊落，面上也带着姐姐般的宽和笑意。
“……”明月接过圆盘，低着头，心说师姐果然看到了。
“昨晚我可没偷看哦。”裴圆圆似是看出明月所想，笑了笑，转身离开。
出了洞府，顾衍已经在等着了。
“随我来吧。”裴圆圆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
两人离开后山，一路绕着往前走。
“以后你也是师父门下了，只不过你是记名弟子。”裴圆圆话说的委婉。
“所以，你跟明月是内门弟子。我资质一般，所以是外门。是这个意思吧？”顾衍笑着说。
“大致是这样。”裴圆圆见顾衍没有不平之意，心里放心不少，又道：“日后还是能见明月的，只是你们要克制些。修行是长久之事，在日久月累，不在一时……”
这是很委婉的说，你俩别像昨晚一样了，耽误修行。
顾衍点头应下。
裴圆圆一边走着，一边道：“初入门的弟子，在前五年都不会安排什么事做，只专心修行便是。五年后，一般都要开始做些事，看护灵植灵药，轮值守门守夜巡视之类，或者帮忙做些杂役庶务。”
“内门弟子是不是不用做？”顾衍笑问。
裴圆圆笑着点头，“通常金丹修士的徒弟才是内门弟子，自然有些不一样。不过内门弟子不多，你别介意。”
顾衍当然不会介意，不管在哪儿，都有贵贱，都有三六九等。
“此界金丹是至强，门中金丹都是长老，位居掌门之下。不过金丹大多不管庶务，只管修行。除非年龄到了，失了向道之心。”裴圆圆一边走着，一边提点顾衍。
“既然金丹是至高了，为何还要闷头苦修？”顾衍问。
“师父说，大家都存了个念想，希望有朝一日见到破镜希望吧。”
裴圆圆笑笑，“此界世世代代，上万年了，证道元婴成了五大派，乃至于道隐宗在内，所有修士的心结。”
顾衍不再说话。
两人来到前山的平台处，这里颇多修士，都是练气。
再往前走，有一个院落，上挂“纳新”二字，裴圆圆带着顾衍进入。
果然，里面依旧坐着个老头子，与赵羊年龄相当，对裴圆圆十分巴结。在裴圆圆拿出金丹手书后，更是好话一大堆。
没开口要好处，也不知是本就品性高洁，还是惧怕裴家势力。
登记在案，麻利的领了弟子令牌，又领了两套弟子宽袖道袍，五张符箓，一本云华派弟子守规，再无其它。
裴圆圆又带着顾衍，绕了个弯，走了好半天，来到一处山谷。
山谷两边每隔十几步便有一个小小房舍，总计数百。
远远看过去，倒像是民居。
顾衍看向山谷内的弟子居所，知道这便是日后自己修行的地方了。
这里灵气似乎比明月处稀薄了不少。
“何时能学术法？”顾衍问。
灵气是否稀薄对顾衍没啥影响，只需闭目，明心见性诀就自然而然的增进，修为也随着缓步增加。
所以顾衍更关心的是术法，提升自己的斗法能力。
当然，以如今武道天人境的能耐，即便是遇到筑基修士，只要不被诡异莫测的术法缠住，是完全不怕的。
顾衍学习术法的目的就在于此，提升自己的同时，也能知彼知己。
“你怎着急这个？”裴圆圆笑着摇头，“术为末，道为先。以道御术，道至则术生。等你练气五层之后，便能入道藏宫了，到时候我带你挑选些契合你灵根的术法。”
“那要是永远到不了练气五层呢？”顾衍笑着问。
这并非胡乱问。练气修士第一个门槛在练气三层，许多修士一辈子都迈不过去。
“若真的无法到练气五层，三十岁时也可入道藏宫。”
裴圆圆面色忽然严肃，“修行最重的便是那股心气，心气若失，即便天资再好，也是枉然。你年纪轻，又修出了先天真气，日后进境定然比别人快些，千万莫失了攀爬之心。”
这番话情真意切，倒像是师父在对爱徒谆谆教导。
“受教。”顾衍行道礼。
“我派只有四位金丹，所以能筑基便是人上人了。”
裴圆圆微微笑着激励，“明月资质不错，心性也坚韧，有极大可能筑基，你可得跟上了。”
“谨记师姐教诲！”顾衍忽然就想起了顾大江……
两人进了山谷，偶尔有练气弟子从两边房舍中走出。
裴圆圆一路走，一路介绍。
前方一平台上盘坐着一位年老修士，那是传道教习，每天都会讲道一个时辰，同时负责新弟子的修行事宜。
但凡新弟子有懵懂之处，便可请教。传道教习是筑基修士，尽可解决练气小猫的所有难题。
当然，这还得有德望，有耐心，有见识的才能来做。
传道教习职位不高，但地位很高，且非常重要，是掌门人亲自指定的。
“我修明心见性诀，有不懂之处怎么办？”顾衍随口问。
“明心见性诀又不是要紧功法，传功教习自然是看过的。”裴圆圆温柔笑笑，“你若是不懂，也可来问我，我也参看过明心见性诀，略有几分心得。”
顾衍就是这么想的，立即道：“那以后要劳烦师姐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有人看到裴圆圆，立即上前行礼喊师姐。
还有俩人上前喊姑姑，一个喊姑奶奶……应该都是裴家的族人。
裴圆圆终于生气，板起脸，教训道：“门中不可称呼凡俗辈分，只可称师姐！”
顾衍冷眼瞧着，以小观大，看来云华派跟玄清派差不多，极少从外界纳新了。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顾衍就觉得，这般搞下去，家族坐大，日后必生祸根。不是分裂，就是衰落。
两人来到高台前，裴圆圆与顾衍一同向那传道教习行礼，裴圆圆又介绍了顾衍的情况。
传功教习姓杨，脾气很好，对裴圆圆也颇为亲近，没有筑基修士的架子。
杨教习给顾衍指定个房舍，又问了几句凡俗事务，便不再多问。
人老成精，杨教习见裴圆圆亲自陪同，自然知道顾衍的门路在裴云，所以也就不去费力操心了。
“门派里时不时有金丹老祖讲道，到时候会盛大许多，也不禁其余四派来听。不过除了玄清派离得近些，其它三派都不怎么来。”
裴圆圆领着顾衍来到指定的房舍，里面空间不大，比之明月的住处还窄小了些。
只一张小床，两个蒲团，再无其它。
顾衍环视一圈，笑笑没说话。
关于金丹讲道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因为和范规约定的见面时机就是金丹讲道之时……
顾衍是想吃两边的，自然把这事儿记得最清楚。
“新入门的弟子，都在这里修行，地方是差了些，不过比外面的散修要强的多，还有人传道。你若闷了，也可去外面走走。除了禁地，别处都可前往。”裴圆圆笑着介绍。
“周回山附近有散修居所？”顾衍好奇的问。
“自然是有的。”裴圆圆看出顾衍的好奇，微微笑道：“你若有兴趣，改日我带你和明月出去转转。”
“如此多谢师姐了。”顾衍笑着行礼。
“那我先走了，若有事便去后山寻我。”裴圆圆迈步出门。
顾衍打量四周，然后盘腿坐下。
此行云华派有两个目的，一是学习术法，二是搞清裴望天的遗言。
前者是短期目标，后者是长期目标。
最最紧要的，还是提升自身。
顾衍又取出黑缎，这黑缎曾被高飞燕拿去当抹布，事后又洗洗干净，还给了顾衍……
“那丫头幕强，也不知现在如何了。”顾衍笑笑。
明心见性，心境平和，不观外物。
屏去情色之欲，只求大道之心。
修行无日月，眨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顾衍只专心修行，偶尔出门转转，把云华派各处都摸了清楚。
两个月来，顾衍为求安稳，谁都不招惹，每日极少出门。
只每隔五日，去向裴圆圆请教明心见性诀，裴圆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名师之姿。
然后顾衍便会再与明月探讨大道之理，明月嘴上喊着烦，身体倒是诚实许多。
这天，裴圆圆忽然来了，直接开口道：“我听明月说你于武道上极有天赋，又修剑意，你身上也有剑意凌然之势。如今玄清派金丹长老李雨师准备开坛讲道，她是剑修，剑意纯粹，想必与你极有好处，你可有兴趣去旁听？”
顾衍自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