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她也想做一个实验研究,看一下在解除了外在事务的情况下,初九号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她力排诽议,承诺一定会把初九号抓回来,最后组织才做出了这一个决定,而后做了一场戏把洛初九送了出去。
洛初九在外面的一举一动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创神的关注之下的。
本来江教授他们觉得就是一场小实验罢了,可是谁知道洛初九竟然找到了自己几个亲生父亲,还在外面过得风风光光的。
越多人知道洛初九,越多人护着洛初九,他们的收网就越困难。
所以他们一直都在策划着该如何把初九号给抓回来这件事情。
洛清作为放跑了洛初九的人,自然也是这一回策划的主要人物。
她是心理专家,比起创神里面其他的老学究都要更加会伪装,同时也是和初九号牵绊最深的一个人,这一个卧底身份无疑她是最能够胜任的。
洛清看着失神的洛初九,眼眸之中带着一点恐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似乎有一点点地背离了最开始她为自己设定的道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洛清忍不住在心里开始回想了起来。
是从洛初九呱呱坠地,她满身都是汗地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吗?
是从洛初九黏在她身边甜甜的喊着洛姐姐的时候吗?
还是说是送洛初九出去那一次洛初九为了带她一起出去奋不顾身但是最后还是没能成功的时候呢?
又或者说,是这一次被洛初九“救”出来之后看到洛初九冠了自己的姓氏,还对着自己百般呵护的时候呢?
洛清想了很久,只觉得很早就开始有了偏移。
不然她怎么会生出把洛初九送出去的想法,又怎么会悄悄背着创神把陆远庭几个人的名单送过去给她,又怎么会在前几天打电话给了……初代。
初代站在边上,看着洛清和洛初九两个人的模样,眸色当中带着浓浓的不理解。
这俩怎么搞得像是不站在一个阵营一样,可是明明洛清不是才打过电话表明立场还提前和她说洛初九一群人可以给她更大的利益让她站在初九号这一边吗?
初代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咽了一口口水,洛清重新抬起了头,朝着江教授的方向走过去。
江教授直视着一步步走来的洛清的眼眸,洛初九站在原地也是死死地看着洛清移动的步伐。、
顶着周围这些各种各样不同的视线,洛清只觉得自己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每一次抬腿都几乎要耗尽她全身上下八成的力气。
傅拾抓着洛初九的衣袖,抬起头担忧的看着洛初九。
洛清最后还是站到了江教授的面前。
江教授满脸都是欣慰的笑意,显然现在对于这个出了大功劳的心理专家洛清的到来很是满意。
“怎么样,初九号,回来,你就能继续和你的洛姐姐相处了。”
江教授将在洛清身上的视线重新移回到了洛初九的身上,很显然,江教授觉得这一次洛清过来是为了有更大的筹码来让初九号心甘情愿地选择回来。
洛初九身形微微有些晃,不过片刻之后就竭力稳固住了自己的身形。
“我答应你们,我回来,但是你们要把外面那些孩子放走。”
听到这句话,江教授明显皱了皱眉,不过思忖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点了头。
“行,你回来就行。”
毕竟外面那些失败品,怎么比得上初九号呢?
而且,他们又不是只有总部有人,他们还有好多个分部呢,有什么好怕的呢?
见到江教授应允,洛初九迈步走了过去。
站在身后的宋时遇微微朝着前面迈了一小步,朝着洛初九的方向微微伸手,傅拾也是小跑几步重新抓住洛初九。
洛初九却摸了摸傅拾的脑袋,没有说什么,但是却让傅拾低下脑袋,松开了手。
看到初九号的回来,江教授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我就知道你会选择回来的!”江教授双手搭在拐杖上面,满脸和蔼的看向宋时遇,“那么……接下来就请宋大队长撤退吧。”
宋时遇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看江教授的脸,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地看着洛初九的位置。
他入伍那么多年了,看惯了生离死别,唯有在队友离世的时候才会像现在一样眼眶泛红,但是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情况了,所以也很久没有过这样强烈不舍悲伤的情绪了。
洛初九站到了江教授的后面,对着宋时遇微微地摇了摇头。
“走吧,时遇哥哥,再见。”
而后又微微低下脑袋,看向傅拾的方向。
“再见,傅小拾。”
宋时遇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另一只手握住了傅拾的小手,百般挣扎之下,转过了身子,走向了门的外面。
洛初九看着宋时遇离开的背影,脑海里那一幕幕鲜活的画面在不断褪色。
她感觉有一滴眼泪落到了她的嘴巴里面。
眼泪明明应该是咸的才对啊,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感觉嘴巴里面会那么苦呢?
江教授满意地宋时遇离开的背影,开心地转过头看着洛初九。
“来!来个人先把初九号带到她的小窝里面去!”
洛初九很快就被带了过去。
带到了那一个让她无比熟悉的房间。
洛初九像小时候无数次做完检查实验一样,进了房间之后就脱掉了鞋,爬到了宽大的床上,然后缩到了床的角落,也是整个房间的墙角,弓起了腿抱住了自己,抬头看着天花板。
可是这一次,洛初九却发现天花板上面比以往多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这个发现让洛初九的心又陡然一沉。
洛初九咬着下唇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到了自己此时没有穿鞋袜的脚丫子上面。
“时遇哥哥,陆爸爸,苏爸爸,程爸爸……大家,要快点来救小九出去哦……”
洛初九一边嘴里呢喃着,一边更加收紧了环着自己的手臂,仿佛只有把自己抱的紧紧的才能够感觉到安全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