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距离产生死亡

天空中很多冒着烟的黑点向着正列阵准备出击的金军飞来。一部分金兵看见后,都知道那是袭来的火器炸药。虽然不知道这种炸药的威力多大,但是火器对现在的士兵都不陌生,战场上经常都会使用。

于是金兵赶紧开始四下躲避,排列整齐的队伍一下就乱了起来。

完颜宗翰今天的战术,也是准备要使用火器的。但是因为不是城池攻坚战,所以准备把战线向前推进一些后再用火器轰炸,毕竟如果射程太远,会让爆炸威力大受影响。没曾想宋兵竟然先使用火炮对己方发动攻击,让自己失去了先机。

看着刚刚还杀气凛冽的战阵突然混乱一团,战意鼎沸的骑兵秒变成受惊的白兔到处乱窜,而且自己也狼狈地跟着躲避炸药,完颜宗翰感到一阵的无奈和郁闷。

“轰”

“轰”

“轰”

随着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金军大营里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炸药爆炸后的巨大威力把金军炸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所有人都开始害怕了。这种威力的爆炸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杀伤力太大,天上又不断有更多炸药包落下,随着每一次的爆炸声响起,都会炸出一个大坑、掀翻大片金兵、收割无数人命。

冲击波所过之处,但凡是骑在马上、站在地上的人和马均难以幸免,直接在被震碎内脏后,软绵绵地倒下一片。

一时间,金军大营里人喊马嘶、血肉横飞一片混乱,残肢断臂、碎肉骨渣随处可见。

由于此处的地形类似丘陵地带,地势并不开阔,炸药包不停地从西、南两个方向飞来,金军只能沿路向着东面宗泽驻防方向躲避。

有少数慌不择路的向着西面天威军的方向逃去。

炸药还在不断地落下、爆炸,金军一时根本没办法组织起反击。此时一片混乱、兵将四散逃蹿。兵找不着将、将寻不到兵,每个人都在逃命、躲避轰炸。

完颜宗翰也夹杂在混乱的兵士中,虽然有众多亲兵护着,但是也只能惊慌失措地跟着溃兵向东而逃。

赵剑果断下令火炮兵依次前推,追着金军轰炸。天威师全体在后面跟进,跟着火炮后面向东徐徐推进。

看着溃散逃跑而来的部分金兵,成闵率领二师一旅迅速迎击。

溃逃中的金兵已经没有任何作战队形,都各自为阵地亡命奔逃,很快就被天威军的铁蹄洪流所淹没。待出击的一旅收住队形,身后只剩下一地的碎尸。

天威军继续保持着战斗队形推进。

宗泽率领的部队早已严阵以待。听到金军方向隐约传来的一声声爆炸声由远及近,知道天威军已经开始发起进攻,金军很快就会从巩义方向逃过来。在轰炸没有停止之前,宗泽严令三军做好准备,坚守关卡,不得出击迎战。

宗泽率领众将站在虎牢关上,看着黑压压、乱哄哄的金兵士气全无、慌忙逃命的景象,感概地对着众将说道:“当今圣上真是上天对我大宋的垂怜眷顾、真乃当世奇才啊。武能安邦、文能治国。看看城下这些狼狈逃蹿的金军,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威风?在皇上面前,只剩四顾逃命了。

我大宋有如此英明神武的陛下,何愁北土不复、大宋不兴?真是我万民之福啊!”

宗泽身后王善、张用、杨进、王再兴、李贵等一众部将无不心头狂震。

一直在众将心里耀武扬威、兵锋执锐的金军竟被皇上打得如此狼狈溃逃。看来以后被金军追着猛打、十战九败的战绩将成为历史了。

现在皇上重用李纲丞相、宗泽将军、韩世忠、刘光世、吴玠等等一大批能臣武将,大宋未来可期啊。

于是众将纷纷点头,由衷齐赞皇上神武、大宋必胜。也更加真心的归顺朝庭。

奔逃而来的金军一直被追着屁股轰炸,强大威力的爆炸杀伤力让人肝胆俱裂。亲眼目睹了同袍被炸得四分五裂、肠流肚破的凄惨之状,心里实在生不出一丝无惧之心,只能屁滚尿流地跟着人群一路向东狂奔。

完颜宗翰此时也是同样狼狈不堪、惊魂未定。被巨大的人流裹挟着一路狂奔至此,来到虎牢关下。

眼看后面的爆炸声越来越近,知道形势危急,立即下令金兵组织攻击,不惜代价地全力攻击,否则今天所有人都会被炸得身首异处、命丧于此。

惊慌失措的金兵在被一通狂轰乱炸之后,现在总算能看见敌人了。刚才是有劲无处使、有刀不见人。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那个憋屈,简直能把人逼疯了。

刚刚逃跑的耻辱加上强烈的求生欲望,凶残的本性让这些能征惯战、在宋国视杀人如儿戏的金兵终于找到了可以报复的目标。不等下令,便一窝蜂地向着洞门攻击。

所有金兵都在心里发狠,破关之后,誓要将所有宋军杀光杀尽,一泄刚才的奇耻大辱,被炸得太特么狠了。自出征以来,从未被打得如此狼狈不堪过。

站在虎牢关上的宗泽,看着下面疯狂进攻的金兵,没有任何慌乱。下令用弓箭和火枪将正在攀爬的金兵射死,命火炮手对着正在集结的金军开始轰炸。

这是前不久张浚才送到东京的,赵剑命他等到同天威军完成对中路金军的包围后,或者在东京面临城破的危急时刻才能使用。

现在正是当用之际。随着火炮手将炸药抛射而出,关下顷刻间连续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爆炸点附近的金兵瞬间被炸成了肉渣,碎肉血雨在场内乱飞,飞溅的石块和断骨也成了夺命的利器,瞬间击穿其弹道线上的金兵人马之身,或夺走性命、或打断手脚、或洞穿躯干,血雨腥风、惨叫连连。

狂暴的冲击波所过之处,成群的金兵像纸片一样被掀飞,在震碎内脏后悄无声息地死去。城下已在爆炸声中变成了人间炼狱,死伤无数、尸体横陈、血流成河。

刚刚聚集而起的金兵、将将升腾而起的怒火转瞬间又亡魂出窍,正在拼命攻城、发誓血洗宋军的金兵听到熟悉的爆炸声,转眼间便四散奔逃而去。

在如此暴虐猛烈的轰炸中,脆弱的身体和恐怖的死状,让金军害怕了,从骨子里生出来的恐惧让这些不可一世的金兵再没有一丝反抗之志。

整个军心已经完全溃散,从将军到士兵的所有人彻底失去了战意,只想着逃命,只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过这摄人心魄的死亡之地。

这个时代的军队根本没有任何信仰。虽然信奉萨满教,但是那和军队的信仰风马牛不相及。金兵征战打仗,只是单纯为了抢夺金银、财物、粮食、女人,生死一线之际,活命才是首选,其他都是扯淡。

现在整个战场除了往北的黄河方向之外,其余都是死地。所以幸存下来的金兵一窝蜂地向北溃逃、四散奔命。

完颜宗翰已无力回天。

此时的他除了继续跟着大队人马亡命而逃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至于他现在内心的气苦,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谁特么的还有时间来关心你伤春悲秋的女式小资?奔跑吧,副帅。这是他身边一众卫兵的共同念头。

此时赵剑率领着天威军跟在金军后面追击,一路推进至此。在金兵败逃之后,和宗泽的部队很快汇合一处。

宗泽率一众部将出关,见到皇上亲自披挂上阵在杀敌,无不百感交集、心生感佩,同时也令宋军士气大振、军心凛然。

自太祖立国以来,多少年未见再有皇上如此戎装佩刀、跃马疆场了。这怎能不让宗泽等一大批有着浓烈爱国情怀、日夜都想着收复北土的将领激情震荡?

此时赵剑顾不上与众将多言。战机稍纵即逝,必须遵照太祖教诲,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赵剑命孙注留下一个营,清理战场,查验死尸,不许留下一个活口。其余部队随他全军出击,务必要将败逃的金军全歼在黄河南岸。

于是众将跟随赵剑,带领着三军将士,一路追杀着逃跑的金军,直逼黄河岸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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