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的早朝会,赵剑端坐于龙椅上。
文武百官行礼完毕,右丞相李纲出列启奏道:“启禀皇上,目前金军仍对我大宋国虎视眈眈。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整军备战。陛下应学汉高祖刘邦,当年他没有顾虑刘太公被俘,而是继续勇猛作战的态度。所以臣斗胆上奏,请陛下坚决放弃一切和金国谈判议和的幻想。加紧改革军队、整顿军政、提高军队战斗力,并在沿江、沿淮、沿河建置帅府,实行纵深防御以应对金军渡河。大力发动中原民众的抗金力量,坚守河南,伺机北上,早日救出二帝,收复我大宋失地,早日重现我大宋辉煌。”
“嗯。”赵剑听完点了点头,有这样的臣子,是大宋之幸啊。
此时汪伯彦出列,启奏道:“陛下,臣以为丞相刚才所言有所不妥。”
“嗯?说说看,有何不妥?”赵剑问道。
“陛下,我朝刚刚建立,虽民心初定,但立足未稳。而金军兵锋正盛,兵强马壮,臣以为目前应暂避其锋芒、以休养生息为宜。且二帝尚在金人手中,如现在用兵,恐会激怒金人。加之边防脆弱,金军一旦入侵,则很快就能兵临城下,为了朝庭和陛下的安危,臣提议陛下马上继续往南迁移,以保朝庭安全。收复北方失地之事,宜缓图较妥,还请陛下圣断。”
汪伯彦话音刚落,左丞相宗泽立即出列启奏道:“陛下,臣以为汪知事所言万万不可,陛下切不可信。金军虽看似强大,但以老臣看来,只要陛下坚定抗金策略,联合义军,民心、士气将大振,我军完全可以战而胜之。如今二帝被掳,靖康之变实乃我大宋之耻,如果现在继续南撤,则黄河以北大片土地将很快被金军占领,到时大宋将失掉半壁江山,民心、土地都将不在,到时我大宋何以立足?假以时日,金军气势更甚,继续南下,那时我大宋将退无可退、永无宁日。如今正是人心可用的大好时机。陛下切不可听信此等危言,坐失大好时机。老臣请命,愿带十万兵马,过黄河与完颜宗亮阵前决战,击溃金军,收复失地,救出二帝。”
宗泽话落,朝堂一下就炸锅了,下面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有人附和,有人却不以为然。
赵剑看着下面一众大臣,没有说话。
随后,颜岐、范宗尹等相继出列启奏,均主张赵剑应该继续南撤,暂避金军,或派出使臣与金军谈判,探明金军条件再救二帝回来。颜岐甚至直接攻击丞相李纲已功高震主,不宜为相。
一时间两方轮番启奏,争吵不休。
看着朝堂上众人百态,赵剑心里清楚,两派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李纲、宗泽两人所代表的主战派虽然是大义,但也有小心思。宋朝自建立以来,一直实行重文轻武的统治思想,武将一直不受重用,尽管也打过不少仗,国防和军力也不强,但朝庭对军权控制力度一直没放松。现在正是他们扩充势力、成就功名的大好时机。文官更是早已经习惯现在的行政模式,而且确实畏惧金军,这次靖康之变,被金军掳走了一万多人更是吓破了胆,早就没有了抗金的斗志。汪伯彦、黄潜善等为代表的议和派则是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思想,他们就是典型的官僚代表。
赵剑当然更知道,这个民族正是因为没有强大的国防力量,将遭受多少的屈辱与危机,自己必须要为此做出一些改变,让这片土地少受些灾难。
尽管刚刚登基,人心浮动,政权基础不牢,但是抗金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民心可用,这就是势。民心,才是自己最强大的后盾和底牌。
想到此,赵剑心里更觉踏实。于是开口说道:“我大宋国自太祖建立以来,不过短短一百多年,往昔的辉煌和荣耀现在已经变成了满目苍夷、人人自危。何以至斯?一个国家,不管政治、经济、科技、文化、商业发展有多好,如果没有强大的国防和军队,那这些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都只是犲狼眼里的美食而已。
二帝的身影刚去不远,百官的悲嘁言犹在耳,百姓的冤魂还在哭泣,金军的战刀仍未入鞘,可是我殃殃大宋的肱股重臣,仍在高呼议和、议和,议和之声不绝于耳。
事实已经证明,跟金人议和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仍然还有很多人,一味只想着靠乞求保命、靠议和立国。我想问问,是否我大宋男儿的热血已冷?跨不上马、也提不动刀了?还是我们头低得太久,脊梁挺不直了?或者跪得太久,已经忘了站着的样子?”
赵剑猛然站起来,逼视着百官,再次大声说道:“不!我大宋儿郎的血仍未冷,刀犹在手。宗泽以花甲之年,开德连败金军十三战;汴京被围,李纲率军抗敌死战不降。所以,面对金人带给我大宋国的苦难,面对金军的屠刀,朕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字,战!
从今日起,不言和,只言战!我们与金军不死不休,血战到底!号令三军,从今日始,凡与金军作战,不要俘虏,只要人头。再有敢言和者,杀!
凡外夷,敢带兵器入我大宋者,斩!”
朝堂此时肃静森然、杀气滔天,群臣无不心下骇然。李纲、宗泽等主战派听得热血沸腾,老将军宗泽更是激动到浑身发抖,泪流满面。两人此刻已经顾不得君臣之礼,眼睛直直地望着赵剑,百感交集。
主战派都没想到陛下刚登基竟然如此杀伐果断,面对金军,硬悍如斯。盼了多少年了啊,我大宋终于得此明君,终于可以去痛痛快快屠宰金狗了,快哉快哉,陛下威武啊。
而汪伯彦、黄潜善等投降派则胆战心惊、两股发颤,不敢再说一句话。
“如今朕新登皇位,金人扶持的伪楚又土崩瓦解,朕判断金军很快就会再次率兵进犯,我们务必要加紧备战,准备迎敌。朕要亲自出征,与我大宋将士一道,宰杀金狗。”
鼓舞完主战派,接着又对议和派进行安抚。赵剑深知诸如战争、天灾来临之际,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才是最有效的武器。
“太祖圣明,知道所谓兵者,凶器也,战者危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所以我朝一直秉持重文轻武的治国思想。因此支持议和,也不能说一定是错。如果能以小的代价换来国家的和平,让百姓免遭生灵涂炭,作为任何执政者,都会觉得是值得的。
但是,我们错了,我们的错误就在于低估了外族强盗的无耻和贪婪。他们用事实一次次打醒我们,议和是不对的,至少现在不对。
敢战,能战才能止战。
如果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做后盾,没有敢于战斗的决心和意志做利刃,侵略者就会肆无忌惮地把战争强加给我们,霸占我们的土地、杀死我们的父***淫我们的姐妹、抢夺我们的财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永远不要幻想他们会停止掠夺。
我们原以为他们会心存一丝善念,同意缴纳岁贡、割让城池就能满足他们的贪婪。不,他们的野心永远不会停止,因为他们就是一群穷凶极恶的豺狼,对我们不会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他们会一直烧杀掠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到我们灭族灭国灭种。”
赵剑抬头望着远处的天边,幽幽地继续说道:“最后在他们的屠刀下,我大宋没有谁能置身事外,包括我这个皇上。
曾经我们的族人,被他们对照着户籍册,生生地杀掉了四分之三还多,那可是活生生的上千万条人命啊。”
赵剑提高声音,目光坚定地看着文武百官道:“我们不主动挑战,但是决不能畏惧战争。所以,自今日始,我大宋永不言和、永不割地、永不赔款、永不和亲。
从现在起,丢掉一切幻想,向侵略者亮出我们的战刀,将所有来犯之敌尽数消灭。非但如此,我们还要杀得敌人身无立锥之地。让一切外夷永不敢再有觊觎我大宋之心、更不敢踏入我大宋一步。
战端一旦开启,将是我大宋所有子民的祸福所倚。因此,所有的文官武将自即日起,必须各司其责。宣传抗金、安抚民众、招抚义军、税费征收、筹措粮饷、招募兵员、新军操练、兵器打造、要塞布防、加固城池等等一切战争准备,每个人都必须参与、行动起来。
各级官员要明确职责、落实到人、及时协调、登记造册并及时上报。任何人不许消极怠工、推托延误,更严禁趁机浑水摸鱼、中饱私囊等行为。
违者,杀无赦。
自即时起,全国实行战时条令至此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