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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报警也是个死,不报也是死,还不如去找个能人,自己说不定还有得救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壮着胆又进了房门。现在是白天,他也不是特别怕她会把自己怎么样。

赵多从阳台拿了条拖把,开始擦地面上的血迹。在拿拖把的时候,他注意到客厅往阳台的推拉门是关闭并反锁的,这就更加证明不是人为的从阳台翻到房间搞鬼的可能。赵多顾不得多想,手忙脚乱的擦着血迹。

除了血脚印,整个洗手间里没有什么其他异常,血脚印出现的地方是浴缸,跟着脚印一路擦过去,推开主卧室的门,他赫然发现脚印在卧室里围着床转了一圈,最后凭空消失了。

难道陈瑶的鬼魂现在已经在床上?还是躲在橱柜里?还是在墙角那棵粗大的发财树后面?他又察觉带了那股邪恶的眼神在看自己,吓的他匆匆绕床拖了一遍地板,便慌忙退到了客厅。

赵多原本打算吃过午饭后,下午去再李德家的,但现在不能往后拖了。死亡寸步不离,而且似乎越来越近。看来,陈瑶根本没有买他那二十万元的帐,给了她家人这么一大笔安家费,她的魂魄还在往死里逼自己。

李德是本市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对阴阳风水之事颇有研究。

前不久本市刚上任的某局长前来拜访他,告辞时,李德也跟着走到了院子里,局长说着“李大师请留步”的话,一回身却发现李德提着水壶给盆景浇起了水,让那个局长好没面子。李德的声望也因此而更高,没有一些真本事,能端得起这个架子吗?

李德家是个独门小院,院子里满栽的绿色植物中,竟没有一株会开花的,全是生命力很强的仙人掌、万年青什么的,在院子的东边,还搭了一架葡萄,看起来格外幽静,真是个清修的好地方。赵多情不自禁产生了敬畏之情。

两瓶茅台酒四条中华烟,外加一个厚厚的红包,这是他孝敬给李大师的礼物。

李德面无表情,坐在藤椅上动都没动,既不热情也不冷漠。赵多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反而松了一口长气。若是李德满面笑容相迎,他反而不塌实。

等赵多在对面坐下,李德忽然睁开了眼,就像一道寒光射到了赵多脸上,他仔细扫描了一会儿,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了。”

赵多吃了一惊,连忙说:“李大师真是厉害,我就是来恳请您指点的。”

李德摇着一把木柄扇子,煞有介事的说:“看你气色,是最近被邪物缠上了身,而且如果我没猜的话,这事跟你房子有关。”

赵多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您您……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些东西,都在你面相上带着的,你不会以为我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其实,这些都是模稜两可的话,大凡上李德门的人,不外乎风水、运气之类,再者,没有人不住房子,只要赵多顺着他的话再吐露一点儿,李德自然就能把他的来意揣摩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赵多急不可待了:“大师您真说着了,我现在住的那房子好象有些不干净,也不知道以前的房东做过什么事,反正老是有怪异的事发生。”

“你说说看,都发生过什么事?”

赵多从口袋摸出烟,先用发抖的手递一支给李德,李德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菸。赵多这才自己点上,狠狠吸了几口,颤着嗓子说:“不瞒大师您,前两天,在我家的浴室里,我好象听到有人在哭,本来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产生的幻觉,可今天又在房间里发现了两行血脚印,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儿事呢……”

李德微闭的眼睛猛的睁了开来,脸色有些发红,显然这个问题让他感到非常有挑战性。

“来我这里的人,不外乎是看风水、测命运,以此来改善自己的财运、官运,像你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看来事情很麻烦!”李德在卖关子。

“要是一般的事,谁敢来打扰您老人家,就是没办法了才来找您的!”

“听你如此说来,这套房子里真是不简单啊!除了中新大厦,我还没听说过哪里发生过这样的事!”李德果然厉害,有意拿出众所周知风水不好的中新大厦来作比喻。

对于正陷入其中的人来说,只要有一丝能扯上边的东西,当事者都会不自觉的与自己的遭遇联繫起来。果然赵多一下便掉进了圈套:“哎呀妈呀……您老真是个活神仙啊,怪不得在咱们市没有人不知道您呢!才听我说几句话,就知道我住哪里,真是神了……”他激动的不停搓手,看来李大师这名气不是虚得的。

李德却没有丝毫得意的表情,他越是深藏不露,赵多越认为他道行不浅。

“大师,这下就全凭您帮忙了,您帮我测一测,看看哪个方位楼盘的风水比较好,我赶紧换套房子搬过去,不避开这个东西转不了运啊!”

李德微微嘆了口气:“说实话,我潜心研究风水学三十多年,对鬼神方面的东西知道的倒不太多,也从来没有遇到过房子里发出哭声这样的怪事。按理说,阴阳两界相隔,在空间上是重叠并存、但又互不影响的,我们人类感觉不到异类的存在,你说能听到奇异的哭声,除非它跟你有很深的渊源。你能否说说,在这个房间里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如果不知道真相,我也没有相应的化解办法。”说完,他似乎深有含意的望着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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