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于深渊上前行,挥舞三尺青锋【万字更新,求月票!】

鲜血流淌,数颗头颅在地上滚动。

长街之上一片死寂。

只剩下了冰冷的死亡气息在蔓延,还有一位位官差急促的呼吸。

杀人了!

钦差杀人了!

谁都不曾想到,钦差大人居然会这般果断的出手,直接斩杀那些被城主徐忧安排前去通风报信的官差。

狠辣和果决,让人心寒!

一时间,长街之上的其余官差完全不敢动弹。

他们如何敢动?

裴同嗣之名,并非藉藉无名,他乃是武道家,而且是五行境武道家,属于人族强者!

在场的官差,全部加在一起,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未必能打!

所以,没人敢动,哪怕是城主徐忧再如何使眼色,都无人动弹。

他们不敢去报信,他们怕一动就死!

徐忧怒极,可是心头却是阵阵发冷,他感觉事情要遭,这裴同嗣来真的!

下江南的第一日,就打算对他们动手!

但是,徐忧心头虽然心寒,但是依旧保持着冷静。

“钦差大人,当街下杀手……这恐怕有违法规吧?”

“你虽贵为钦差,但是,这般目无法纪,杀人行凶,可是知法犯法!”

“这刁妇虽然状告本官,但是,如今证据全无,仅凭她一面之词,你也无法拿本官是问,但是你杀人……本官却是可以启奏皇上,参你一本!”

徐忧眼眸锋锐,冷冷道。

场面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裴同嗣蓝袍鼓荡,握着出鞘的刀,今日,这刀出鞘,他就没有打算收回去。

必须要饮尽鲜血!

他淡漠的看着有恃无恐的徐忧,平静道:“无妨,若是裴某真的有罪,裴某自会向陛下请罪。”

“陛下既然与裴某钦差之职,许裴某行变革之举,裴某自当竭尽全力。”

“全部羁押!”

裴同嗣道。

徐天则猛地一挥手,顿时身后自京城带来的一位位官差,纷纷动手,抽出佩刀,将徐忧带来的人羁押。

卸去了兵器,纷纷上了枷锁。

长街之上,顿时纷闹了起来,四周一些看热闹的百姓,竟是轰然叫好,在一旁兴奋至极的鼓掌。

徐忧面容之中闪过一抹狠色!

“钦差大人,你别忘了,这儿可是江南!”

“别忘了,江南……谁做主?!”

徐忧冷冷道。

裴同嗣嗤笑了一句:“我等着。”

“我倒要看看这江南,是谁做主!”

裴同嗣根本不惧怕徐忧口中的威胁,自从裴同嗣走出九方城寨斗武场,那时候,他便已经无惧任何威胁。

那时候,他便敢挥刀斩了九方城寨寨主。

那时候,他便无视整个朝廷的通缉。

如今,他被皇帝允许施行变革之举,能够有机会用生命去践行自己的原则与准则,他还有什么可惧?

这天地太黑暗,那他便用手中的刀,将黑暗劈开!

徐忧被扣押着,眯起了眼。

吕王,徐国公,汪镇守……难道这些人,裴同嗣都不怕吗?

他区区钦差,为何有如此胆魄?

他就不怕他走不出江南?

江南之地,虽然明面上还承认皇帝的管辖,但是,豪强林立,豪门望族联手之下,早已经彻底成为国中之国。

更有吕王撑腰,历届的钦差都知道动江南是没好果子吃,搞不好会将命给赔上,但是,裴同嗣竟是一腔热血,硬是要挥刀向江南!

当真是个疯子啊!

重点是,你裴同嗣和徐天则就这么点人,就想硬抗整个江南?

找死吧?!

五行境武道家的确强,但江南并不是没强者!

徐忧忽然又有了信心,低下头,冷笑了起来。

刘落梅不断的落泪,她听到了徐忧被抓的声音,她听到了徐忧的破口大骂,心头不禁有种喜悦的情绪在蔓延。

裴同嗣安慰了几句后,看向落魄的教书先生,教书先生吞咽了口水,在前方带路。

一行人羁押着官差,徐忧等人,跟随在其后。

教书先生曾经受恩于黄旗夫妇,这一次能站出来,也是很难得。

因为教书先生很清楚,他一旦站出来,若是这一次笼罩江南的黑暗未除,今后在江南,他将永无翻身之地。

但是,他还是豁出去了。

不仅仅是为了黄旗夫妇。

更是为了他自己能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

……

……

桂春楼。

包厢之内。

觥筹交错,酒气熏天,更是有各种各样的笑声从中传开。

本是为了迎接京城来的钦差,结果钦差不来,他们反而自顾自的逍遥快乐了起来。

不少商贾豪门,虽然在江南势力滔天,但是平日里也难有这么个接触到高层的机会,所以,一个个都忙着敬酒。

各种各样的酒液,一口闷下。

宴席之上,宾客甚欢。

哪怕是坐在主位的吕王,摩挲着翡翠扳指,脸上阴沉的面色也稍稍缓和,也提起酒杯,与几位前来敬酒的商贾喝了下酒。

这让那几位商贾,满面红光,感觉无限光荣,各种好话不断的脱口而出。

仙族的驻界使,也是拿捏着酒杯,似笑非笑的观看着人族的宴会。

这样的宴会,他参加过太多次了,一开始他很厌恶,但是如今,他竟是觉得人族这样的宴会,竟是有种别样的味道。

有意思。

在这宴会上,他能享受到不少人族商贾对他的吹捧。

这种感觉很妙。

用人族的话来说,妙不可言。

忽然。

包厢外传来了敲门声,门打开了,一位裹挟在黑色袍服中的人影踏足到包厢内,径直走到吕王身边,俯下身,在吕王的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

吕王闻言,有几分慵懒的眼眸陡然睁开。

手中捏着的酒杯,被他猛地摔在了桌子上!

原本热闹无比的酒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镇守使汪卫海,徐国公等人皆是看向吕王,却见吕王脸色无比的阴沉。

“裴同嗣和徐天则把徐忧给抓了。”

吕王淡淡道。

“这两个小钦差,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镇守使汪卫海眼眸一瞪,冰冷道。

这一场酒局,是他牵线搭桥布置,他请来了吕王,请来了国公,请来了绿州赫赫有名的商贾,诸多豪门望族的族长……

可以说,对于这两位钦差,他汪卫海足够重视了。

因为汪卫海很清楚裴同嗣的修为,毕竟是五行境武道家,所以,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但是,他给面子,裴同嗣拒绝了他的面子!

甚至,还狠狠的在他脸上抽了几巴掌!

“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国公也是笑了起来,虎头拐杖轻轻抽击着地面。

这江南,鱼龙混杂,哪怕是曹满来了,也得盘着。

区区裴同嗣,竟是敢嚣张至此。

“五行境武道家修为便是他的底气么?”

“既然裴同嗣都直接拔刀了,我们再继续笑脸相迎,就有点愚蠢了。”

吕王把玩着套在手指中的扳指。

脸上的神情开始逐渐变得冷酷。

“他想要玩,那便陪他玩玩,本以为怀王那家伙刚登基,想给他留点面子,既然不要面子……这裴同嗣和徐天则,就休想走出江南!”

“真以为在江南,怀帝还是最大的么?”

“不,哪怕在京城,怀帝……也不是最大的,怀帝背后……还有个老祖宗。”

吕王冷笑起来。

他朝着前来通报的黑衣人招了招手。

“吩咐下去,动手吧。”

“裴同嗣和徐天则既然不来喝酒,那便请他们的头颅过来,本王亲自喂他们酒喝。”

吕王说道。

“喏。”

黑衣死士抱拳,随后退出了包厢。

吕王亲自斟酒,遥遥举杯:“来,喝酒,敬两位钦差。”

酒桌中,众人面面相觑。

吕王的话,他们听的透彻,这是……打算杀钦差了吗?

不过,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吕王在江南的霸道和强势,芙蓉仙膏之所以能在江南如此昌盛,皆是因为吕王在一手遮天。

故而,他们不敢忤逆吕王。

纷纷举杯,酒桌上的气氛,再度热切了起来。

……

……

江南城城主徐忧被钦差队伍抓捕,这个消息犹如一阵风一般迅速的吹拂而过。

武馆中。

站在木桩前,掌控了黄虹肉身的方舟,忽然听闻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同样穿着练功服的少年冲了进来。

“黄虹!你娘……你娘她居然持状书,去拦截钦差队伍!”

少年目光中满是兴奋之色,拉扯着方舟一阵甩动。

方舟眉毛一簇。

心神不再掌控其肉身。

黄虹恢复了对肉身的掌控,闻言,不由色变,面色变得无比的苍白。

“我娘……她没事吧?”

黄虹赶忙问道。

“她没事呢,这一次来的钦差很有魄力,当街杀了几个官差,更是将徐忧那个狗官给抓了起来!”

少年兴奋到手舞足蹈。

黄虹闻言,都顾不上练功了,冲出了武馆,朝着长街冲去。

黄虹无时无刻都想要报仇。

可是,他知道,凭他的实力基本上是很难杀死江南城城主徐忧。

因为徐忧的实力并不弱。

而且,最主要的是,江南城背后还有无数的势力盘根错节,扳倒一个徐忧,还有许许多多的徐忧!

这一次,他娘状告徐忧,但是等钦差走后,谁来保护他娘?

方舟则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没有掌控黄虹的肉身。

江南,钦差……

方舟隐约间似是想起了些什么。

也许在这儿,还能见到老熟人。

……

……

轰!

一大箱木箱砸落在地,扬起烟尘。

木箱密密麻麻,堆叠而起,足足有数百个。

徐天则手握一把刀,走到木箱旁,一刀劈下,将木箱破开,扒开表层的枯草,便看到了木箱中掩藏着的芙蓉仙膏。

密密麻麻,数量之多,触目惊心。

这还只是一个小库房。

整个江南,这样的小库房,多不胜数,更逞论还有一家家被徐忧提前得知消息,给封闭起来的芙蓉馆。

在小库房中,有许多位正在吸食芙蓉仙膏的百姓被抓了出来,他们倒在地上,浑身都在哆嗦,那是芙蓉疾犯了的模样。

还有一位位库房中兜售芙蓉仙膏的贩子。

他们跪伏在地上,连成一排。

“徐城主,这些人,可否认得?”

裴同嗣看了徐忧一眼,淡淡道。

徐忧脸色铁青,但是却是冷冷道:“本官如何会认得这些贩子?”

裴同嗣看向了徐天则:“老徐,按照你的销禁芙蓉仙膏之举措,兜售仙膏者,当如何?”

徐天则眼眸中杀机滚滚。

“斩!”

那群跪在地上的商贩,顿时浑身颤抖。

“不!!!”

“徐城主,你救救我们!是您让我们暗中兜售芙蓉仙膏的,你不能不认账啊!”

商贩们听到要被斩首,顿时吓坏了,赶忙求救的看向徐忧。

然而,徐忧面色愈发的难看,心头不由一颤:“休要污蔑本官!”

裴同嗣淡淡的看着他。

挥手。

噗噗噗!

一位位裴同嗣和徐天则的心腹官差,纷纷抽刀,挥砍而下!

鲜血飞溅,扬洒数尺。

满地皆是滚动的头颅!

围观的百姓们,看的毛骨悚然,惊呼不已,但是却有大批人拍手称好!

蓦地。

地面微微震颤。

裴同嗣眉毛微微一挑,瞥了长街尽头一眼,随后,他扭头看向了徐天则:“老徐,分头行动,你继续去查抄库房。”

“我来会一会江南的天。”

徐天则眼眸一凝,郑重道:“注意安全。”

裴同嗣摆了摆手,蓝袍鼓荡起来。

徐天则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在江南挥刀开始,他们便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这一次的变革之法,这一次的销禁芙蓉仙膏之举措,第一枪能否打响,就看这次能否成功!

“走!”

徐天则带着一队人马,运着一堆芙蓉仙膏离开了此地,根据口供,朝着其他的库房而去。

甚至追踪那些芙蓉馆潜藏起来的货物。

这些货物若是全部揪出,其价值怕是足以轰动整个天下!

徐忧被羁押,眼见着徐天则离去,心头不由一颤。

他知道,今日可能要糟!

一旦芙蓉馆被潜藏起来的货物被揪出来,他徐忧难辞其咎,怕是要被江南的商贾和名门望族唾骂不止!

最主要的是,会坏了吕王的大事!

咚咚咚!

长街的地面震颤还在继续。

远处,竟是有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飞速赶赴而来。

为首一群人,皆是穿着文人素衫,面容之上满是愤懑之色。

“不可理喻的钦差,刚到江南便捉拿城主,大开杀戒,目无王法,杀人偿命!”

一群文人士子高声呼喊着。

在这些文人身后,还有数不尽的民众,他们满脸刀疤,各种痞样,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有锄头,有柴刀等等。

他们神色激愤,跟在这些读书人身后呼喊着。

“乡亲们,看到了吗?”

“这是钦差吗?这是刽子手!”

“他们心狠手辣,眼中根本毫无法纪,一出手就让长街染血,简直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能给我们伸张正义吗?”

“这样的人,配为钦差吗?”

为首读书人高声喊道。

身后民众们为之喧哗,原本空旷的长街一下子变得无比的拥堵,街道四面八方似乎都有人汇聚而入,原本数百人队伍,壮大到千人,随后是万人!

被羁押的徐忧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他看到这些读书人的时候,徐忧便明白,吕王出手了。

数千的民众汇聚一堂,舆论压力足以让任何一位官员色变,更逞论钦差。

而且,吕王派遣这些民众来,一看就是为了逼宫,逼裴同嗣释放他。

只要裴同嗣释放了他,那钦差在江南的威望必然大打折扣!

真正的民众将再也不会信任裴同嗣。

呼喊声,喧哗声,嘶吼声……

炸响在长街上空。

周围一些看热闹的民众都懵了,刘落梅和教书先生满脸惊恐,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徐忧这狗官,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支持?

裴同嗣一席蓝袍,握着未曾归鞘的长刀,似笑非笑。

他眼眸深邃,微微抬起头,仿佛能看到桂春楼那栋繁华酒楼上,捏着酒盏,伫立在栏杆之前,眺望着此地的道道人影。

入江南后真正的好戏,现在终于开始了。

“江南的遮天之手么?”

“别让我失望。”

裴同嗣温和的笑起来。

人群中。

黄虹浑身颤抖,他看着那群汇聚而来的读书人和暴民,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假的!这些都是暴民,都是一群地痞无赖的,都是假的!”

“他们都是收了钱办事,他们在污蔑钦差大人!”

黄虹低吼着。

然而,周围不少民众开始惶恐的后撤,不断的后撤。

黄虹冲出人群,冲到了母亲刘落梅的身边。

忽然。

黄虹怔住了。

他看到了钦差大人裴同嗣,一席蓝衫飞扬,斜握长刀,独自一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徐徐迈步。

他迎着成千上万的谩骂。

迎着读书人的口诛笔伐。

迎着暴民们的指指点点。

一步一步,坚实如山岳。

长街之上,那些暴民和读书人看着迎面走来的裴同嗣,话语声忽然变得小了下来。

裴同嗣一人面对数千民众,和诸多江南的风流士子读书人,手握刀柄,拄刀而立,平静开口。

声音不大,却是盖压住了数千人的话语声。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问罪一位五行境武道家的路?”

这话一出,一时间,让整个喧闹长街,鸦雀无声。

许久,一位江南书院的书生踏出一步,怒容诘问:“你身为钦差,当以身作则,行杀戮之事,哪怕你是武道家,也是犯法之举!你配为钦差吗?”

“况且,这里是江南,这儿一切都要讲法度,若是无法,都像你这钦差,肆意杀人,那这天下,岂不乱了套?”

这位站出来说话的书生,义愤填膺,但是眼眸精亮,兴奋无比。

他感觉自己可能要名留青史!

两声叱问骂钦差,读书人,不就求这么个名吗?

然而,裴同嗣却是摇了摇头,满是失望。

“江南读书人,就这幅德行,还想借尔等之愤怒养我一刀之意,可是,尔等没多大的怒,只不过都是收钱替人办事,无趣。”

裴同嗣手中拄着的刀,嗤的一声。

漫入了长街青石板地面。

漫入一寸!

裴同嗣看着站出来的书生,道:“行变革之法,我又岂会在意污名?我为变革之先驱,若这世间无人骂我,我才会更加感到不适应。”

“我配不配为钦差,我不知道。”

“但你身上连一丝浩然正气都没有,也配自称读书人?”

“你也配在我面前,卖弄风骚?!”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读书人当像陆公,而非尔等宵小!别污了读书人之名!”

裴同嗣怒目,一步踏下。

借用一句方舟曾与他促膝长谈所提的诗句,气势高涨。

那漫入长街一寸的长刀,骤然被他抽出!

刀气喷薄!

长街上空,那成千上万汇聚而来的暴民头顶之上,浮现一道长刀虚影!

悍然劈下!

轰然一声巨响!

长街之上骤然开裂,裂缝蔓延百丈距离!

那位书生惨叫一声,直接被裂开的裂缝,撕扯为两半,血肉横飞!

当场惨死!

死无全尸!

裴同嗣握住长刀,身上的人皇气席卷而下,玄黄而璀璨。

“尔等聚众,手持凶器,围攻朝廷官员,此乃造反之罪。”

“造反之罪,其罪当诛。”

“杀!”

裴同嗣叱道。

不管这些围拢来骂他的民众是善是恶,是无知还是别有用心,他都不顾,不去理会。

既然他们选择站出来,甘愿被踏入当做枪使,那便说明他们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裴同嗣一刀撕裂地面百来丈!宛若撕开一道深渊!

而他于深渊上迈步前行!

走一步,挥一刀,刀气漫天!

一刀杀一人,十人,百人!

宣泄的刀气在身前肆虐而出!

犹如风暴席卷!

斩开任何阻挡在他身前的生灵和存在!

身前浩浩荡荡汇聚的上万暴民,满是惊恐,错愕和绝望。

便在刀气绞动之间,飙射无数鲜血,被斩杀!

碎肉,断肢,头颅,鲜血……

犹如一场狂风暴雨,被刀气卷上天,随后,又瓢泼而下!

一如裴同嗣在九方城寨所行的变革之法那般。

唯有杀!

杀出个朗朗乾坤!

杀出了清气漫天!

当天黑到难以喘息的时候。

只有用手中三尺青锋。

劈开黑暗!

方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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