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转身走回来。
“这样吧,我欠你一条鱼,有机会一定还给你。”
陆乘风顿了顿,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还鱼的时候我好找你啊。”
中年男子目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蓝衣女子轻轻笑着说道:“算了,一条鱼而已。”
“怎么能算了呢?吃了你的鱼,理应赔给你。”
陆乘风一脸严肃的说道。
蓝衣女子轻声说道:“那好吧,我叫东方初见。”
“东方初见?”
蓝衣女子轻轻点头。
“人生若只如初见,东方初见,好名字,姓也不错。”
蓝衣女子笑容有些羞涩。
“蒋启荣,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东方初见好奇的问。
陆乘风耸耸肩,道:“我是犯错跑出来的,无意间遇到了你们对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爹爹难得有时间,我们出来散散心。”
陆乘风哦了一声,“原来咱爹啊,我还以为是你师傅呢?”
东方初见俏脸唰的一下红了,这人脸皮真厚,怎么能乱叫爹爹呢?
中年人眯起眼睛看着陆乘风,估计心里想的跟东方初见一样。
“初见,你是内门弟子吗?”
东方初见微微点头。
陆乘风笑道:“那等有机会,我去内门看你和咱爹。”
“是我爹爹。”
东方初见忍不住提醒。
“都一样。”
陆乘风脸皮厚,才不在乎。
“初见,咱爹在内门是干什么的?”
“咱爹”东方初见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被陆乘风带跑偏了,她红着脸重说,“我爹爹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男人一阵咳嗽声给打断了。
“初见,今天出来也够久了,咱们该回去了。”
东方初见轻轻嗯了一声。
“前辈,你们这就要回去啊?”
陆乘风有些不舍,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多接触一下可惜了,再说了,他们走了,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中年男人笑道:“你也早些回去吧,别乱跑了,这林子里瘴气泥潭,毒虫猛兽数不胜数,很是危险男人,犯了错就要认,逃避不是办法。”
陆乘风翻个白眼,“我可根本没错啊。”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规矩只是强者用来束缚弱者的手段而已。”
陆乘风不屑的说道。
中年男人笑着说道:“那你是强者吗?”
“我现在还不算,未来肯定是。”
“既然你现在还不算强者,那就要遵守规矩,等你强大到无视一切规则的时候,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犯错只会逃了。”
陆乘风微微点头。
“好了,早些回去,这里太危险,别还没成为强者,先把自己小命完没了。”
中年说完,牵着东方初见的手,准备离开。
“等一下。”
陆乘风喊住他们。
中年男子和东方初见回头看着他。
陆乘风笑着问东方初见,“你小名叫多多吗?”
东方初见有些懵,然后摇了摇头。
“哦,那就好!”
东方初见看着他,好奇的问道:“好在哪里?”
好在你小名不叫多多,我就可以泡你了陆乘风心说。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这中年男人看起来挺强的,当面调戏人家女儿,容易挨揍。
“没事,回见,拜拜!”
“再见。”
东方初见跟着中年男人离开了。
陆乘风一个人坐在溪边发呆。
回去还不是不回去?
最终,陆乘风还是决定回去。
那中年男人说得对,他现在还没强大到无视一切规则,就得遵守规则。
熊境诚一回来,就听说陆乘风又惹祸了。
他找来穆召和朱拂晓,问清情况后,不禁一阵头大。
这个惹事精,竟然敢当着柯遥那死板的家伙面前逃走,真是胆大妄为?
柯遥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这次,只怕他豁出老脸去求情,那死板的家伙也不一定给他面子。
他决定先找到陆乘风再说。
可能找到的地方都找了,陆乘风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熊境诚一个人坐在家里生闷气。
“熊长老。”穆召跑进来,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刚问了今天值守的弟子,陆师弟下山去了。”
“什么?”
熊境诚表情一变,“他没有手谕怎么下山的?”
穆召小声道:“听说他拿着你的令牌,山下的师兄们不敢拦啊。”
熊境诚愣住了。
旋即满脸生气,怒道:“这小子,不惹事好像浑身难受。”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山找啊,这周围危险重重,他一个人被出什么事了?”
熊境诚起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可当他们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陆乘风悠哉悠哉的回来了。
“嗨”陆乘风挥挥手,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熊境诚板着脸,“你干嘛去了?”
“我去山下转了转,还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陆乘风摊开手,出现两颗蔫不拉几的野果子。
“你们尝尝,可甜了。”
陆乘风大方的把野果子递到熊境诚面前。
熊境诚满脸嫌弃,这玩意能好吃?
“你不是跑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谁说的我跑了?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老熊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弃你而去?”
熊境诚嘴角微微一抽,不过看到陆乘风平安回来,他心里的怒气早就消散了大半。
可看到这小子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里的火又腾腾往上冒。
“臭小子,你是不是还不清楚自己犯了多大错?”
陆乘风装傻,眼睛四处乱瞄,嘀咕道:“我才来神火宫,还没学规矩,我根本不知道我在犯错,所以不知者无罪。”
熊境诚深深地叹口气。
“你这次打伤的可是地火榜前三的蒋启荣,你知道他师傅是谁吗?”
“不知道。”
“他师傅就是柯遥那个死板的家伙,蒋启荣是他的关门弟子,他一直以蒋启荣为荣。”
陆乘风有些懵,“柯遥又是谁啊?”
“陆师弟,就是今天出现在擂台上,阻止你的那位长老,柯长老也是执法长老。”
“卧槽”陆乘风懵了,扭头就走。
“陆师弟,你去哪?”
“我回家,不在神火宫待了我把蒋启荣打成那逼样,他师傅还是执法长老,这不得弄死我啊?我还是先跑路吧,小命重要。”
熊境诚等人一脑门的黑线,满脸无语。
就在熊境诚准备喊住陆乘风的时候,却见他又跑回来了。
还没等他问,就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柯遥带着一群人,朝着这边而来。
“大胆陆乘风,无缘无故重伤同门,还敢私自离开宗门,简直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柯遥黑着脸,大声呵斥。
最重要的一点他没说,这小子竟然无视他的存在,敢在他眼皮子地下溜走,简直没把他这个执法长老放在眼里。
陆乘风眼睛微眯,周身气息萦绕,眼底锋芒慑人。
熊境诚急忙按住他,“别乱来,对抗执法长老,老夫也保不了你。”
他把陆乘风挡在身后,笑呵呵的说道:“柯长老,消消气,一点小事,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
“一点小事,你知道蒋启荣伤得多重吗?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怕是已经被陆乘风给杀了。”
“这小子还敢私自下山,如果不加以惩戒,不知道以后要惹出多大乱子?”
柯遥黑着脸,冷冷的说道。
“不至于不至于乘风就是贪玩了些,怎么会杀人呢?他刚入门,还不懂门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犯错这点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至于你说的私自下山,根本不存在,是我让他下山办点事,你应该是误会了。”
熊境诚陪着笑脸,继续说道:“柯长老,咱们进去喝点茶,慢慢聊,跟小辈生这么大气不值得,这混小子,看我回头不打断他的腿。”
“熊长老,你少来这套,私自下山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他无端打伤蒋启荣,这件事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必须严惩。”
柯遥厉声说道。
熊境诚满脸堆笑,“年轻人火气大,偶尔冲突,是可以理解的咱们不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吗?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熊长老,你少在这里给我打哈哈,我是按规矩办事就算他陆乘风身负人皇之力,是天才,是妖孽又如何?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不然要门规何用?”
“我这也是为他好,就他这种性格,这入门才几天,他惹了多少事,触犯了多少门规?若是不严加管教,日后定会闹出大事。”
“熊长老,我是执法长老,按照门规,我在执法时,任何人不得横加阻挠,就算是我错了,自有上面处罚。”
柯遥态度强硬,丝毫不给熊境诚面子。
看他这个样子,今天铁了心要收拾陆乘风。
熊境诚脸色有些僵硬,但还是挤出笑容,说道:“柯长老,乘风是我带进门的,还没来得及教他规矩,这件事错在我,你看能不能网开一面,我保证他日后不会再犯错。”
“熊长老,你这是要违抗门规吗?”
柯遥厉声呵斥。
熊境诚还想求情,陆乘风却大步走了出来。
“熊长老,不用求他。”
熊长老皱眉,“臭小子,你别说话,老师待着去。”
陆乘风微微一笑,朝着熊境诚深深鞠了一躬。
“老熊,这辈子真心待我的人不多,你算一个,这份情我陆乘风记心里了不用委曲求全,替我求情。”
陆乘风说完,转身看向柯遥,冷笑道:“你真的是在公正执法吗?确定不是因为我打伤了蒋启荣?”
“放肆,你敢质疑本长老执法的公正性?你”
“闭上你的臭嘴吧。”陆乘风一声怒吼。
柯遥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小子竟敢骂他?
“我去你妈的,老子加入神火宫,毛没学到,天天被人刁难欺辱,还不让老子还手,什么东西都是?”
陆乘风指着柯遥,大吼道:“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老子不干了,这神火宫容不下我,我他妈还稀罕待呢。”
陆乘风眼神阴冷嗜血,浑身杀机涌动,如同实质。
他看着旁边几个准备抓他的神火宫弟子,狞笑道:“谁碰我谁死,不信你们试试?”
几个神火宫的弟子踌躇不前,他们还真不敢试。
连地火榜前三的蒋启荣都被陆乘风打残了,再看他嗜血的眼神,看他们跟看死人似的,不由得心生寒意。
“陆乘风,你放肆,当老夫不存在吗?”
柯遥回过神后,阴沉着脸,大声怒斥。
陆乘风冷眼看着他,冷笑一声,转身便打算离开。
“陆乘风,你是熊长老带回来的,私自离开,就是叛逃神火宫,你就是叛徒熊长老也会因你而受到惩罚。”
柯遥冷笑着说道。
陆乘风脚步一滞,回头看了一眼熊境诚,旋即眼神冰冷的盯着柯遥,过了许久,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跟你走。”
柯遥阴冷的笑了起来,然后挥挥手,“把他带走。”
熊境诚大步上前,拦住柯遥,“柯长老,你别欺人太甚。”
“熊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质疑我执法的公正性吗?你要是有意见,可以去找大长老。”
“我自然会去找。”
“请便。”柯遥冷笑一声,挥手让人把陆乘风带走。
“柯遥,你若敢对他动死刑,老夫拼着这个长老不做,也要讨个公道。”
柯遥冷哼一声。
“臭小子,聪明点。”
熊境诚大喊。
陆乘风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他知道熊境这是在提醒他,收敛一下脾气。
陆乘风被带走了。
“熊长老,现在怎么办?”
穆召满脸担忧的问道。
“你们先回去等消息,我去找大长老。”
熊境诚说完,匆匆离开了。
另一边,陆乘风被带到了地牢。
他被戴上了手铐脚镣,关进了一个特制的牢房中,牢门是手臂粗细的钢柱。
不过他们倒是没搜身,陆乘风有逆鳞,要真想逃,这牢门拦不住他。
“喂,能给我换个地方吗?这是人待的地吗?”
这地牢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令人闻之作呕,简直就是折磨他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受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