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你们王室出了一位人物。”
李府上，几位辅臣难得相聚，一起吃个饭叙叙旧。
“哪位人物？”
喝了点酒的赵胜，比平时迟钝许多。
“还能有谁，当然是王上他了。”
李牧笑着说道。
放眼整个王室，也就君王一人，担得起这几个字。
“你小子何时学的，也会夸奖别人了，不像平时的你。”
以廉颇的年纪，有资格这么称呼。
基本上，这小子夸人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你们猜猜，王上对我说了什么？”
李牧卖了个关子。
“李将军你说，跟王上说了什么，我们哪能知道。”
确实不像平时的李将军，毛遂升起极高的探知欲。
到底什么内容，让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李将军卖起了关子？
“对啊，你且说说。”
另外两人也一样。
“王上说了，对付已经开化的国家，及其势力，事不会做得太绝。”
“在击败过后，将会把他们收纳进来，是为文德。”
李牧开始说起，今天的对奏内容。
“不伤天和，本来就是这样子，这也没什么吧！”
三人对视一眼，都读出对方的疑惑。
“反之，对付尚未开化的蛮夷，及其势力，事可以做得狠点。”
“既然他们听不懂人话，唯有以刀剑讲道理，是为武德！”
改变观点的李牧，说起来别有一番激扬。
“妙，谁言武德不是德，用在蛮夷身上再合适不过。”
赵胜瞬间酒醒。
不同的文明程度，用不同方式对待，相当清晰的认知。
难怪了，今天的李牧少有的夸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文德和武德，对应着文明和不文明，彩！”
廉颇一欢畅，连续喝了好几碗的酒。
“还有一句是以战养战，方能止战！”
李牧已经将其引为座右铭。
“王上并未有老师教导，怎会有如此高的认知！”
毛遂怎么也想不通。
以这种鲜明分开的政策，可以让大赵上下知晓，该怎么做才适合。
指望这帮蛮夷坐下来，安分的和你讲道理，得了吧，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前不久，我还打算给王上，请一位老师来着。”
赵胜本来有这个打算，现在，谁有资格教得起君王？
答案显而易见，一个个的都没资格，还不如不请。
“平原君你请不得，莫影响到王上的正常进展。”
李牧摆摆手。
以这种资质，那是教，就可以教出来吗？
“是啊，依我看，谁来都担不起王上的老师吧。”
毛遂深以为然。
“哈哈，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已经没打算请什么老师。”
赵胜是老了，并不代表昏了智。
“没这个打算，那就好。”
廉颇三人松了一口气。
毕竟，平原君是君王的老叔，有权安排这件事。
“今天高兴，来，喝几杯。”
一开始没喝的赵胜，给杯子盛满美酒。
“连平原君都喝了，我们再喝，来来。”
刹那时，府内其乐融融。
“母亲，今天吃这一道菜，鱼腹藏羊。”
而长乐殿这里，赵玄来陪陪母亲。
“这鱼腹藏羊，许久没吃了，但是，母亲吃不完呀。”
鼻间充斥着香味，让林婉食欲大开。
“那就一起进食，倾雪姐你也来。”
赵玄不忘叫上旁边的俏影。
“这个时代的美味。”
鱼腹藏羊，真不是鱼的肚子里，藏着一只羊，并非字面上的意思。
古代的鱼，也是鳖的别称，与羊肉合蒸的一道菜肴。
对于肺痨，也就是肺结核的人，有营养补充的作用。
“王上你和太后进食就好，臣下就不必一起了。”
倾雪哪里肯答应。
也就是王上，才有问她这个女官，很少有君王把她们这些小人物，放在眼里的。
“玄儿说的对，一起来用膳。”
林婉是看贴身女官，跟了她多年，感情相当不错。
哪怕没有当年，那一件假生子的事，该怎样还是怎样。
“可是……”
倾雪还在犹豫。
“别可是了，寡人命你坐下，进食。”
赵玄按下俏影的肩膀。
“是是。”
从未被异性按着肩膀，倾雪多了那么几分红晕。
“母亲你尝尝。”
光是卖相就挺不错，看起来无比鲜美，赵玄盛满一碗。
不过，这个碗有些特别，外形是小型的三足鼎，便于上手。
“好，这碗给你。”
林婉却是盛了另外一碗。
“那就不客气了。”
总不能让两人帮自己盛菜，倾雪不得不端起自己的碗。
“这味道还行。”
赵玄吃了几口，没有那种腥膻的味道，却是保留原有的清香。
虽然属于药膳，但是，不会伤及正常人的身体，反而有滋补作用。
“确实还行。”
今天的林婉，胃口相当可以，明显可以看到吃了不少。
“到底是宫廷菜肴，不错。”
吃完的倾雪做出评价。
“玄儿你老实交代，最近有没有出宫？”
等贴身女官收拾东西，走出去时，林婉突然问道。
这件事，前阵子一直在等玄儿，主动向她交代，结果没有。
“没有出宫。”
面对母亲的发问，赵玄心虚的说道。
“玄儿，你出宫去做什么，外面多危险，万一有个好歹…”
话到一半，林婉一改前面的严厉。
哪怕不插手朝政，放任玄儿发挥，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关注。
玄儿在宫里哪个角落，她或许不知，只要一出宫就会知道。
“还是让母亲你知道了，放心，玄儿没什么事。”
那浓浓的关切，赵玄做不到继续辩解。
算了，告诉母亲也无妨，就是让她为自己担心了。
“有什么事，交给大臣去办就好，别自己出去。”
林婉轻声的吩咐。
“玄儿是去邯郸附近，治下的一个乡村查看情况。”
赵玄只好实话实说。
“唉，大赵的国情不容乐观，倒是苦了玄儿你。”
林婉沉默了一会儿。
担忧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又不能阻拦玄儿不理朝政，就像了解民间疾苦。
“说不上苦吧，老百姓的日子，比玄儿苦多了。”
“他们努力耕种一年，能不能温饱，都是个未知数。”
赵玄摇了一摇头。
“无论你做什么，有什么困难，母亲都支持你。”
林婉现在能做的事，已经所剩不多。
而对玄儿的鼓励，她的支持，就是其中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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