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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屏风后的钱蝶儿就换下了湿衣服,扔在一旁。
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疑惑的问苏欣:“你既然踢本郡主下水,又为何帮本郡主?”
“郡主有所不知,方才本王妃内心忽然异常急躁,乃至做出此事,本王妃做完才觉察到自己做出什么。”苏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以为本郡主是好糊弄的吗!”
“郡主,我当你是妹妹,有一话相告,但请你不要说出去。”
“好,你说吧,本郡主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要说的。”钱蝶儿奇怪,苏欣会有什么想告诉自己的事情。
“郡主请以性命和名节起誓。”
苏欣想,这样子的话就算郡主以后知道了自己在胡扯,又能耐原主如何呢,古代对这些对天发誓之类的还是有些敬畏的,更何况钱蝶儿是郡主。
钱蝶儿火了:“大胆,你凭什么?”
“‘大胆’二字用的不妥吧,郡主莫不是忘了本王妃也是名门出生,现在还是王妃,身份不比郡主低!”
“本郡主不起誓!”
“那郡主就别听了,事关王爷,恕本王妃不便透露。”苏欣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那么一说,钱蝶儿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你说,事关表哥?”
“对。”
“好,本郡主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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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钱蝶儿起誓完,苏欣才说道:“郡主可知为何本王妃方才说自己会莫名急躁?”
“本郡主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急躁,关本郡主何事,本郡主问你表哥的事!”
“郡主别急,你可知道本王妃在王府过的是有多么的水深火热?王爷经常对我拳脚相向,以至于我多次撞到脑子,所以总是莫名其妙的做一些事情。”
“表哥性子当真如此?”
钱蝶儿真的无法想象那个在自己心里宛如神祗的俊朗男子会做这种事。
苏欣凄婉的笑了笑,把袖子往上扯,露出鞭痕未退的胳膊,原主皮肤很白,疤痕又不容易褪去,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这是表哥打的?”钱蝶儿震惊。
“王爷是我夫婿,我没有必要弄伤自己去栽赃他,不止手上这些,我全身上下,无一处不伤痕累累,若不是王爷担心打我脸上会损坏他在外塑造的形象,现在的我当是无颜面见人的。”
“这……”看到这满是伤痕的胳膊,钱蝶儿有些相信了。
“郡主可知王爷他是为了谁?”
“为了别人?”
“他是因为温瑾。”
“你不要造谣生事!!!”
“呵,郡主至今仍觉得我在造谣?每次王爷都要因为温瑾和我多说了两句话,就心生醋意折磨我。”苏欣表情悲凉。
“你在表达表哥因为爱你而吃醋吗?”钱蝶儿脸色变差。
“若王爷是因为我吃醋的话,为何王爷平时没有表现过爱我的模样,你见过哪个男人会让心爱的女人住在这种环境,穿这种衣服,而自己却锦衣玉食?”
“这……”
钱蝶儿也不知如何作答了,毕竟爱一个人就是想把最好的捧在他面前,就像自己碰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的时候,第一个想与之分享的人就是钱渊。
“你可知温瑾每次找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他认为我是王妃,定然和王爷比较亲近,所以总是私下向我打听王爷的喜好和习惯。”
“可他和表哥一起长大,何须向你打听?”
“我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在试探,试探王爷对我,对后院侍妾的心。”
“这……”钱蝶儿觉得苏欣的话很有道理。
苏欣故作痛苦,掩面而泣:“你可知道我在忍受的这些痛苦,我爱王爷,可他的视线总是不肯分我一分,我心如刀绞,我想寻死,但我无法忍受见不到王爷的日子。”
见苏欣这副模样,钱蝶儿开始同情苏欣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我之前不该那样为难你。”
“无妨,也有不少小妾时不时的找我麻烦,我已经习惯了。”
“表嫂……”
钱蝶儿搂了搂苏欣,表示安慰。
虽然她不想叫苏欣表嫂,但是觉得现在叫王妃有些生分,叫名字又有些不当,也许叫表嫂是一种承认,是对苏欣身份的承认,也许会给她带了安慰,罢了,就先这样唤着吧,以后有了变数再改便是。
苏欣见钱蝶儿本性不坏,此时对钱蝶儿的好感提升了不少。
下一秒,门开了,门外的人看到屋里的景象,均一脸震惊,呆呆的看着里面相拥而泣的二人。
钱渊咳了两声,手背后,缓步走了进来:“不知道郡主急忙叫本王前来发生了何事,本王赶去却不见人影,只听到下人说郡主和王妃来到了王妃寝殿。”
苏欣:这尼玛也能叫寝殿!还真是独特啊!
钱蝶儿抹抹眼泪,开口道:“表哥,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表嫂,我们相谈甚欢。”
闻言,所有的人均是一脸惊讶,钱蝶儿喜欢钱渊众所周知,她竟然能和钱渊的王妃相谈甚欢,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让人不可思议。
钱渊扫了扫钱蝶儿的湿湿的头发和身上那旧绿色的衣裙:“那郡主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为何穿这身衣服?”
钱渊自然是听到钱蝶儿的丫鬟对他说郡主落水之事,否则也不会那么急匆匆的赶过来。
钱蝶儿同情的看着苏欣,钱渊关心到自己的穿着,却从未说过苏欣的,可见他从未关心过王妃,此时她对苏欣的话又是信了几分。
“我不小心打湿了头发,来嫂嫂房里的清理,恰巧发现嫂嫂的衣服很旧,只是想试试穿起来是什么滋味。”钱蝶儿打算帮苏欣一把。
“那,滋味如何?”
“感觉很不舒服,表哥,嫂嫂再怎么说是王妃,怎么能一天到晚穿这种衣物。”
“那本王便派人送些衣服过来吧。”
钱渊在慢慢喜欢上原主时,早就想这样做了,毕竟他之前下令停掉了原主的很多特权,现在又突然送东西会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有失颜面。
所以钱渊一直不知道该以什么形式给王妃送东西,现在钱蝶儿的话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所以他没有半点推脱。
但是钱渊还是很好奇钱蝶儿的态度转变,他知道钱蝶儿对自己的执念有多深,这二人能处好关系着实让他讶异。
“不知郡主和王妃聊了些什么。”
钱蝶儿支吾:“我们……”
苏欣连忙插话:“还能是什么,我和郡主聊的无非是城外村头王家的猪又生了一窝崽的琐事,王爷要是感兴趣,下次我们带你一个。”
!!!
所有人脚下趔趄,钱蝶儿也是一脸懵逼。
钱渊汗颜:“这,就不必了,只是没想到王妃与郡主的兴致如此……独特。”
“本王妃的品味一向雅致。”
在场不少人纷纷跌倒,王妃,你认真的吗?!!!
“王爷,要是你真的想加入的话直说,不要害羞,我们下次讲猪的配种。”
“……,本王不想。”
“可是王爷,你那真诚的大眼在说你想,否则王爷那么眼含期待的看着本王妃做什么?”
钱渊:眼含期待?本王这是温柔的注视啊!
“咳咳,那既然郡主找本王没什么事情,那本王还有公事先行回去,郡主和王妃继续吧,本王不打扰了。”
“表哥!”
苏欣见钱蝶儿还想追上去,也是无奈了,随你吧,我都那么拦着你了,以后受打击了也怪不了我,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钱蝶儿眼见也追不上,垂了脑袋,对苏欣说:“表嫂,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好,你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回去了。
苏欣闭上眼睛……
“慕辰,我回来了。”
“嗯。”
“辰辰,来,先抱抱,然后再回去休息吧。”
苏欣直接扑倒慕辰怀里,闻着慕辰身上清爽的气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辰辰,后天晚上我有约,所以那个时候就先别做任务吧。”
“是男是女?”
“男的,不过你也不要吃醋,他是我家教同学的哥哥,想约我聊他弟弟的事情。”
慕辰没有说话,苏欣只当他是默认了。
慕辰在苏欣离开后继续工作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苏欣回到家后,就接到了苏母的第N个电话,看着上面的一串未接电话,苏欣的心脏颤了颤。
“苏欣!你还知道接电话啊!”
苏母有些恼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苏欣略微拿远了手机,掏了掏耳朵。
“喂?母上大人,小的刚刚在忙,太过于专注以至于忽略了手机的铃响,我记得您说过,做事情要百分百的专注,所以我就全面贯彻这个理念……”
“不管你有什么事情,今天回家,你爸带我们回你爷爷奶奶家。”
“今天?”
“就今天,你小叔回国了,你奶奶让全家人回去吃饭。”
“好吧,我收拾一下行李。”
“去吧,利索点。”
“遵命,母上大人!”
……
苏欣的爷爷奶奶一直住在县城,而苏欣一家自苏欣出生起就搬到了城里。
苏父想带苏欣的爷爷奶奶去城里住,但是老人家不肯,其实爷爷奶奶住的县城并不落后,生活过的也算惬意,所以苏父没有勉强。
苏欣的奶奶比较喜欢热闹,也喜欢到处走动,逢人就会聊两句,县城里的人老太太很多,基本都是说方言,苏欣奶奶也不会说普通话,只是能听懂别人说的普通话。
苏欣的奶奶在县城可以每天和别人聊家长里短,这是大城市里所没有的,她也曾在苏欣家住过一个星期,但是苏父苏母要工作,苏欣在上学,家里没人,出门也和别人搭不上话,觉得格外的烦闷,天天喊着要回去。
而苏欣的爷爷也觉得有些不适,他本来就不善言辞,到苏欣家后,除了苏欣的奶奶,就没有人陪他聊天了,更别说寒暄了,觉得每天很枯燥乏味。
回去以后,任由哪个儿女要他们去城里长住,二老统统都拒绝。